只是嘴炮

  她頭上瞬間冒出很多問號,手指也只離賀青亦的腹肌就差一厘米的距離,只要稍稍往前一點點就能摸到。

  葉嫿溪在心裡感嘆了一聲,這太可惜了,只能看不能摸。

  她悻悻地收回了手,趕緊掩飾著自己剛才的舉動:「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要介意。」

  賀青亦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真不摸了?」

  葉嫿溪將雙手舉起來,以示自己的清白:「不了不了,導演應該在找我們,快點過去吧!」

  她說完就趕緊開溜,只是邊跑也邊懊惱自己剛剛為什麼鬼迷心竅。

  賀青亦看著葉嫿溪倉皇逃跑的背影,唇角也往上揚了揚。

  時珍珍見葉嫿溪臉頰紅紅地跑過來,也疑惑地問:「你怎麼了,臉紅成這樣?」

  葉嫿溪咬了咬牙:「你別問了。」

  可等賀青亦到了現場后,時珍珍也就明白了,她睨了葉嫿溪一眼:「你這自制力是真的不行,人家還沒脫呢。」

  葉嫿溪目視遠方,只當聽不見時珍珍的話。

  賀青亦的洗澡戲還是清了場的,除了導演攝像師等工作人員,也只有葉嫿溪時珍珍還有宋燃留在現場了。

  作為場中唯二的女性,葉嫿溪在賀青亦脫掉襯衫的那一刻便朝時珍珍兇巴巴地說:「不許看!」

  這是她日後的男朋友,怎麼能讓別人看了身體,她在心裡忿忿地想著。

  時珍珍翻了個白眼:「就上面而已,而且等電影播出的時候全世界都能看到。」

  「……」大意了!

  賀青亦平常都會鍛煉,六塊腹肌整齊又誘人,人魚線一直蔓延向下直到最深處,引人無限遐想。

  此時讓人最羨慕的似乎就是賀青亦身上的水珠了,因為只有它們才能停留在賀青亦身上,並且可以去他身上任何的地方。

  真讓人羨慕啊,葉嫿溪悄悄踮起腳尖朝裡面看著。

  時珍珍慶幸此時沒人往葉嫿溪這邊看,不然可就丟大臉了,她連忙阻止低聲警告:「你能不能收收你的眼神,太招搖了吧。」

  葉嫿溪目不轉睛地看著,嘴上敷衍地應著:「馬上馬上。」

  時珍珍:「……」

  ***

  洗澡戲拍完后,導演給了賀青亦時間整理,然後便是葉嫿溪和賀青亦對手戲時間。

  葉嫿溪已經鎮定下來,可當看著賀青亦衣領半開,頭髮濕漉漉的,她的心再次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她趕緊定了定神,開始進入演戲狀態,也慶幸這場戲最後沒出什麼問題順利通過。

  等導演喊了cut,賀青亦便慢條斯理地將之前解開的紐扣一顆顆扣回去,葉嫿溪就這麼盯著賀青亦看,甚至連眼神都沒移開。

  賀青亦的手指停滯了下,挑眉朝她問道:「是不是很可惜?」

  「確實很可惜。」葉嫿溪隨意地點點頭,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回答。

  等她說完,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她懊惱地撇開眼睛。

  今天是魔怔了吧,怎麼看見賀青亦就犯錯誤,葉嫿溪在心裡不由吐槽著自己。

  「我是可惜這場戲怎麼拍得這麼快……不是……」葉嫿溪想解釋卻發現怎麼解釋也不對勁,最後只能睜眼說瞎話,「我是可惜這個浴室的道具做得太好了,結果只拍了一場戲就要拆了,真是太可惜了。」

  賀青亦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倒也沒有對她的話進行反駁,他將紐扣扣好以後便起身含笑道:「我記住了,你今天對我耍流氓兩次,以後記得還回來。」

  「?」葉嫿溪一頭霧水,她怎麼就不知道自己耍了兩次流氓,不對,她根本就沒有耍過流氓,她被冤枉了!

  看著賀青亦離開,葉嫿溪一臉忿忿不平,可又不敢上去理論。

  時珍珍過來時,見她盯著賀青亦的眼神里跟要冒火似的,也就疑惑地問:「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葉嫿溪連忙朝時珍珍問道:「珍珍,你說,我這人耍過流氓嗎?」

  「這不是你日常做的事嗎?」時珍珍面色平靜地回答,「你天天在我面前說虎狼之詞,不是耍流氓嗎?」

  葉嫿溪立馬辯解:「那是嘴炮,嘴炮!」

  「所以你對賀青亦耍流氓了?」時珍珍眼睛一亮,八卦地問:「好傢夥,你們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

  晚上,齊漢找了幾位主要演員一起吃飯,順便討論電影的拍攝,葉嫿溪乖巧地坐在那,什麼話都沒敢說。

  「話說青亦你今天這場戲等電影上映了以後一定會震驚全場的,這還是你第一次脫吧?」有老演員開口調侃著。

  齊漢抿了一口酒,隨即愜意地笑道:「這場戲還是我說服他拍的,好身材不出來露一露就很浪費啊。」

  葉嫿溪吃著菜,但對這句話也表示高度地贊同,於是跟著點了點頭。

  齊漢立馬逮住了葉嫿溪,笑著道:「看來嫿溪也很贊同我的話,嫿溪作為女同志的代表都這麼想的話,那我敢肯定這場戲一定讓所有人都震驚。」

  葉嫿溪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只是附和著點點頭而已,這就被點名了,見席上的人全都朝她投來眼神,她一時也覺得有些窒息。

  尤其是賀青亦聽到這話后,看著她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她頭皮一麻,猜測自己這回真的會被當成老色批了……

  齊漢非但沒有就此停歇,他眯起眼睛又對賀青亦說道:「我當時勸你是對的吧,你看看多適合啊。」

  賀青亦又朝葉嫿溪看了一眼,隨即才微勾唇角回答:「看來我要經常鍛煉了,要是腹肌消失估計就沒有這麼大的效果了吧。」

  「肯定的肯定的。」一群人附和著。

  這下葉嫿溪低著頭是不敢跟著點頭附和了,她只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飯席結束,一幫人慢悠悠地回了酒店,留下葉嫿溪和賀青亦在後面。

  葉嫿溪抿了抿唇,還是決定要解釋一下:「其實我沒有那個意思。」

  賀青亦眉尖一挑便問:「哪個意思?」

  「……」葉嫿溪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如何解釋,她一臉嚴肅地說:「你應該也知道你長得太好看了,我那樣只是一種正常的反應,一般人都會這樣的。」

  賀青亦一瞬不瞬地盯著葉嫿溪看,直到葉嫿溪因為這眼神有些受不住的時候,他才慢慢移開。

  隨後,葉嫿溪便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你覺得我好看嗎?」

  葉嫿溪抬眸,以為賀青亦是在開玩笑,卻沒想到他真的是認真在發問。

  「我以為我這樣的臉的在娛樂圈到處都是。」賀青亦抿著唇,眸底卻閃過一縷笑意,「你真的覺得我好看?」

  「……」凡爾賽本賽了。

  葉嫿溪忍不住開口:「你這樣的臉要是在娛樂圈到處都有,那我就是很普通的大眾臉。自信點,真的不是。」

  賀青亦此時卻極其認真地盯著她看:「你的臉並不大眾,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個。」

  葉嫿溪心裡猛地跳了跳,怎麼回事,明明這麼簡單一句話,她都能心動。

  她垂眸:「那你的臉就更不可能找到第二個了,是獨一無二的。」

  賀青亦的唇角悄悄揚起,朝葉嫿溪又靠近了幾分。

  ***

  經過一段時間的拍戲磨合,葉嫿溪發現自己現在和賀青亦的默契越來越好,這個發現讓她心裡不由雀躍。

  齊漢看到二人磨合得這麼好,作為導演比誰都開心,甚至還開口調侃:「你們倆這情侶都不像演的。」

  葉嫿溪耳尖泛著粉色,沒敢往賀青亦那邊看。

  賀青亦卻輕笑開口:「這話聽你第一次對我說,看來我做得很成功。」

  齊漢朝他豎了豎大拇指。

  下一場戲是葉嫿溪被人劫持用來威脅賀青亦,而賀青亦只身前往將葉嫿溪給救了出來,這是戲中的一個高潮,也是二人感情更加堅定的一個節點。

  葉嫿溪看了劇本便知道,這場戲的難度很大。

  即使事先和賀青亦對過戲,她依舊有些緊張,這麼有張力的情節,她不想因為自己拖垮。

  第一遍因為情感投入的不充分被齊漢叫了停,再次協調以後,葉嫿溪也點了點頭。

  賀青亦在她旁邊輕鬆撫慰著道:「不用緊張,有我在。」

  葉嫿溪聽到這話,就更不想辜負賀青亦的期許了,心裡暗暗下定著決心。

  好在重拍過後便被齊漢立馬通過了,然後便到了葉嫿溪被綁,賀青亦的打戲。

  她雖然被綁在椅子上,但作為觀眾席第一排中心位置,正好可以好好欣賞賀青亦的打戲。也如期待的那樣,賀青亦一遍就將打戲過了。

  等賀青亦將葉嫿溪的繩子解開,然後將她摟進懷裡的時候,這場戲也正好結束。

  「很好!」齊漢興奮地喊了一聲。

  葉嫿溪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這時模糊的眼神才重新看清了賀青亦,也發現賀青亦不知道什麼時候受傷了,手指正在流著血。

  她心裡一驚,連忙抓住他的手,臉上的焦急清晰又明顯:「你怎麼受傷了?剛才拍打戲的時候受傷的嗎?快來人啊,賀青亦受傷了!」

  葉嫿溪擔心得甚至忘了和賀青亦的約定,要在外面喊他為賀老師。

  賀青亦見自己的手被葉嫿溪緊緊抓住也微微勾了勾唇:「小傷,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流血了,要趕緊治療啊!」葉嫿溪已經顧不得這是在片場了,回頭又焦急地喊著齊漢。

  齊漢這時也趕緊趕了過來,他見葉嫿溪這麼著急以為賀青亦受了多嚴重的傷,心裡也跟著一沉,甚至連拍攝延後的想法都涌了出來。

  等看到賀青亦的手指被戳了一個小孔,他放心下來,隨即又朝葉嫿溪打趣道:「我馬上讓人拿醫藥箱來,這要是再遲一步,傷口估計就要癒合了。」

  葉嫿溪:「……」

  她現在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賀青亦卻唇角抿著笑,然後悄悄將葉嫿溪的手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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