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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10)

  大結局(10)


  一時之間,病房鴉雀無聲,只聽見季潔愧疚的抽噎聲。


  季堯原本倚在床頭的身軀,在聽完姑姑這席話之後,脊背繃緊,身子也坐直了。他震驚的已經忘記了身上的傷口,忘記了疼痛。只怔怔的看著姑姑……


  季向鴻的雙手垂在身側,已經收緊握成了拳頭。眼眸中一片猩紅之色,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他最疼愛的妹妹居然背著他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那些他瘋狂尋找婉婉的曾經似乎還歷歷在目,他還記得他曾經瘋狂的去學校找過自己的妹妹。逼問她婉婉的下落,可是妹妹一直說不知道,不管他怎麼痛苦怎麼哀求,她都一口咬定不知道婉婉的下落。


  他甚至不敢去回憶那段時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失去婉婉的那段時間內,他簡直是度日如年,簡直是生不如死。婉婉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那個時候他只想為自己活一次,只想堅持自己的真愛。


  可是婉婉就那樣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他怎麼找,怎麼查都查不到婉婉的下落。原來這一切季潔都參與其中了!

  他的眸底早已一片猩紅,雖然時隔多年。可是想到曾經的那一幕又一幕,他仍然覺得心痛的窒息。


  如果他能早點找到婉婉,他一定會堅持離婚娶婉婉。那麼婉婉也不會那麼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那麼今天的一切都不會再發生,生活或許會是另一番滋味。


  他瞪大眼眸,瞪著季潔。眸底染上一層猩紅的暗色,季潔愧疚的迎上大哥的猩紅眸光。


  因為愧疚,她根本就無言以對,只喃喃的道,「對不起,大哥……大哥……真的對不起……」


  季向鴻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失控的攥著她的衣領,啞聲道,「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弄走我的婉婉?為什麼?你們這些人就喜歡道德綁架,季潔你用所謂的道德綁架著我跟婉婉,逼得善良的婉婉選擇了離開我。逼得我們陰陽兩隔,逼的我這後半生一點都不幸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季潔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流著淚無聲的看著大哥。當時的她覺得自己很正義,覺得自己保護了大哥跟大嫂的婚姻。可是,後面大哥雖然是人留在了大嫂身邊,但是兩個人並不幸福。大嫂跟大哥幾乎是指腹為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最傳統的夫妻。


  她以為幫助大哥大嫂捍衛婚姻很正義,後面她發現大哥大嫂其實硬是綁在一起並不幸福。也許大哥當時跟大嫂離婚了,大嫂那樣蕙質蘭心的女人會遇到比大哥更好的男人,至少疼她愛她呵護她。而不是孤苦伶仃的守著一個人的婚姻,在婚姻中枯萎。


  都怪當時太年輕,想的並不全面。思維也局限的很,換做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她對感情這種事情看的很淡。如果有緣就在一起,緣盡了就要平靜的分開。誰都不是誰的全部,枯萎的婚姻綁著的只是兩個人的軀殼。枯萎的婚姻是一定不會幸福,如果有勇氣離開,有勇氣放下,那麼下一站也許會很幸福。


  當初,大哥是真的不愛大嫂,她卻憑著一腔所謂的正義和善良,勸走了婉婉,害的大哥頹廢了那麼久,絕望了那麼久。


  也害的大嫂在婚姻中鬱鬱寡歡,最終年紀輕輕就被病魔折磨死了。


  最後的最後,大哥隨便找了一個惡毒的蘇紅結婚。


  她當初的一個決定,把他們三個人都害了。婉婉是悲傷的,大哥是絕望的,大嫂是枯萎的。三個人都不幸福!


  如今看來,當初的正義倒是有些愚昧了。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不是因為大嫂的女兒一出生就被她換給了筱家,她也不會對大嫂心存愧疚。也不會因為心存愧疚,而在婉婉跟大哥的事情曝光了之後。毫無猶豫的選擇幫大嫂捍衛婚姻。


  她還記得大嫂躺在病床奄奄一息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說,「小潔,你別哭。我死後幫我照顧好小堯跟你大哥,其實我知道你大哥不愛我。他跟我在一起不幸福,他的鬱鬱寡歡是我不想看見的。如果我沒有生這場病,我會主動跟他提出離婚。我想要放他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所以,一定要寬慰小堯不要記恨他的父親。我不怪他父親,是我自己懦弱,我沒有勇氣掙脫父母給我安排的婚姻,是我心甘情願守著這枯萎的婚姻的……」


  還記得當時她聽了之後,淚如雨下。


  大嫂去世之後,她想要彌補大哥。可是那時候婉婉已經去世了,一切都晚了!


  如今回首往事,真的是不堪回首啊。


  陶德寬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後,心態真的是平和多了。看見季向鴻激動的模樣,連忙安撫道,「親家公,冷靜點,大家都冷靜點。時隔這麼多年,衝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陶笛雖然也蠻震驚的,可是總算是在公公那猩紅的眼眸中回神了。她連忙安撫道,「爸爸,你冷靜點。姑姑才剛醒,身子真的很虛呢。你別傷到她了……」


  季向鴻終究不是青澀的毛頭小夥子了,衝動也只是一瞬間。他的手指慢慢的鬆開,最終送開了季潔的的衣領,無力的垂在身側,喃喃的道,「小潔,你是我最與疼愛的妹妹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把我的親生女兒換到筱家?你又把我最愛的女人送走了?還失手害死了,最後你又隱瞞著我還有小笛這個女兒的事實……小潔啊,大哥平時真的很疼你,很寵你啊。」


  季潔愧疚的垂眸,喃喃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大哥,我這些年心裡是真的不好受啊。我每一天都在愧疚,都在懺悔,我曾經犯下的錯折磨的我,連戀愛成家的心思都沒有。我活到這歲數,我沒有交過男朋友。我的身邊也有男人追我,可我覺得我罪孽深重,根本不不配擁有幸福的愛情和家庭。這些年,我一個人躲在山裡,敲木魚吃齋念佛,就是為了救贖我自己……」


  季向鴻退後了兩步,重重的喘息,「救贖有用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做出的事情,導致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我的下半生幸福被你毀了,筱雅跟小堯的人生也顛倒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季潔哭的泣不成聲,「對不起……我知道自己是個罪人。我還能活著,我自己都覺得無地自容了。」


  季堯一直僵硬著脊背,看著姑姑淚流滿面的樣子,半響才啞聲說了一句,「其實……我是筱家的孩子?」他突然想到自己在報紙上看見筱雅的媽媽,也就是他自己親媽跳樓自殺的圖片的時候,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現在終於可以解釋這種難受了,這種難受是因為血緣關係。因為當時跳樓自殺的那個是他的親生母親,血緣關係讓他莫名的難受。


  筱雅也楞楞的道,「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是季家的女兒?我不是什麼試管嬰兒?我是爸爸媽媽生下來被換給筱家的?那我……」看著姑姑蒼白的臉色,她有些話深深的壓了下去。她想說的是,如果事實真相是這樣的話。那麼她被打成植物人這件事就真的太冤枉了,她根本就是被換掉的孩子,自然跟筱家人沒有血緣關係了。


  姑姑當初的這個選擇,真的讓她的人生大不一樣了。


  季潔看著筱雅,低低的道,「你是季家的女兒,是季家的血脈。你不是試管嬰兒,這一切都是姑姑的錯。這些年姑姑虧欠你太多,所以你回來之後姑姑想方設法的想要去彌補你。所以姑姑之前不惜幫你做了很多姑姑不情願去做的事情,對於感情這種事情姑姑真的看淡了。姑姑當初是真心勸你放棄小堯的,因為小堯跟小笛是真的相愛的。你是破壞不了的,只是你聽不進去姑姑的話。這才導致了後面的事情發生……」


  聽到這裡,陶笛也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在筱雅回來之後,姑姑對她的態度會變了。同樣都是季家的血脈,因為姑姑對筱雅的愧疚,才會使得姑姑偏向筱雅。


  季潔哭的很傷心,陶德寬看著有些不忍,從一旁抽出紙巾遞給她,「擦擦吧。」


  她接過紙巾,哽咽的說了一句,「謝謝你。」


  陶德寬嘆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本就是因果循環。雖說你做錯了事情,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源於善念。你偷偷換了兩家的孩子,是想要安撫老人的心情。你趕走婉婉,是想要捍衛大哥的家庭。這期間到底是誰對誰錯?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病房內的人全部默然了,也許是真相太過雷人,所以大家一時都難以平靜下來。


  季向鴻第一個離開病房,他在離開的時候,什麼話都沒說。那受傷的眸光,讓季潔心裡沉甸甸的難受。


  筱雅嘆息,微微的嘆息。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她的人生原本應該有另外一番模樣的,可是這也不能完全怪姑姑。走到今天,弄成這副模樣她自己也是有責任的。所以,她看著姑姑幫著姑姑擦拭淚水,有些感傷的道,「別哭了,姑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也看開了,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偏激了。雖然你交換了我跟堯哥哥的身份,可我也不是一無所獲的。我收穫了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母愛,我那個名義上的母親是用她的生命再疼愛我。這一點,讓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很欣慰。」


  季潔想不到時隔四年多,她記憶中的小雅真的變了,居然能說出這麼寬容的話來了。她有些錯愕的看著小雅,「……」


  筱雅微微的揚了揚唇角,將肩頭的長發順了順,動作淑女而柔美,「是不是覺得我變了?是啊,我真的變了。我把這種變化叫做成長,以前的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現在的我,經歷的多了,許多道理也看穿了。其實做一個惡人真的不開心,每天面對著良心的煎熬。而做一個善良的人,就像是陽光一樣可以隨時溫暖別人,溫暖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覺得快樂。」


  季潔有些不可思議的眨著眼睛,真的很難相信這樣一番話是從小雅口中說出來的。四年多前的小雅偏激固執,還很自私。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可以不擇手段。現在的小雅,整張小臉上面都瀰漫著恬靜的氣息。眸光更加清澈,眉宇間滿是淡淡的平和。這樣的小雅,看上去真的讓人放心多了。


  她擦了擦淚水,哽咽,「小雅,你真的長大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面的長大。姑姑對不起你,不管你怎麼想,姑姑對你的愧疚都不會變的。」


  筱雅卻是淡淡的反問,「那你對我的溫暖呢?你雖然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可你之前也一直溫暖著我啊。我總不能記著傷害而忘記感恩吧?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們還是平靜的讓它過去吧。原諒一個人,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寬慰。其實憎恨,真的是一把雙刃劍。折磨著別人的同時,也會折磨自己的。」


  一席話,說的季潔感動不已,「好孩子……」


  筱雅伸出白嫩的手指輕輕的為姑姑擦拭淚水,動情道,「你才是好姑姑,我曾經都想過殺你。你不是也沒跟我計較嗎?好了,姑姑,不管以前你做過什麼,不管以前在我們的身上發生過什麼。我們都放下吧,未來的生活我希望我們能溫馨融洽的相處。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季潔點頭,「恩,恩,謝謝你孩子,真的謝謝你!」


  筱雅抬眸,看著陶笛跟季堯,動容道,「今天姑姑把大家召集過來說了這麼多,那麼我也借著這個機會說說我的心裡話。自從我的腿跛了之後,我整個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也想了很多。大概是因為心沉靜下來了,所以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我想不通的事情現在都想通了,人跟人之間真的講究緣分的。也許我跟堯哥哥之間的緣分真的在我成了植物人的時候就結束了,所以我的糾纏只能讓我自己變得卑微,也讓堯哥哥更加反感我。那時候我就像是中了魔一樣的瘋狂,我為曾經的瘋狂給你們帶來的困擾向你們道歉。」


  說完,她誠摯的彎腰對著季堯夫妻兩人鞠躬。


  季堯沒什麼反應,倒是陶笛身子微微的晃動了下。


  筱雅繼續誠摯的說道,「其實人生處處有風景,我真的沒必要把時光和精力都耗在已經不在乎我的堯哥哥身上。只可惜,當時的我並不能聽的進這些話。那時候的我,就像是被蒙蔽了雙眼,眼底只有堯哥哥。後面我是真的放下了堯哥哥,但是卻增添了仇恨欲。在季誠的挑唆下,我開始想要瘋狂的報復你們。我現在回想起來,才意識到那時候的我一點也不開心。我每天都想著報復你們,絞盡腦汁的要報復,可是總是不能得逞,那時候真的好痛苦。現在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才發現人生還有很多美景。早晨的晨曦,中午街道上面的車水馬龍,夜晚馬路上閃爍的霓虹燈,都可以成為美景。」


  「現在的我,是徹底的放下了過去的一切。陶笛,我說真的,以前我嫉妒你。現在我只羨慕你,卻不會再嫉妒你了。我想起曾經,就是因為自己的執念太深,弄的自己傷痕纍纍,也傷害了顧楷澤。那個時候的顧楷澤對我也真的很好,是我揮霍了他的感情。我對不起他,我會找機會向他道歉的。我今天之所以說這些話,是希望以後我們一家人還能和睦相處。畢竟我跟陶笛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我們如果相處不好,父親也會覺得很尷尬的。」


  季潔看向陶笛,懇請道,「小笛,我知道小雅以前真的做過很多錯事,對你們的傷害真的很大。不過,她現在既然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了,也能悔改了,希望你能給她一個機會,不要計較以前的那些了。好嗎?算是姑姑求你了好嗎?」


  陶笛微微的嘆息,抬起清澈的水眸看向筱雅,坦白道,「說實話,我是個心大的女人。我從來不會記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曾經的傷害已經過去了,我記著沒有任何意義。再加上你上次為了救我家季霄凡,自己衝上去替他擋了子彈的舉動,我對你現在沒有任何的芥蒂了。我兒子的生命,值得我去原諒你曾經所有的行為。來吧,我們擁抱一下,忘記過去的不愉快。」


  筱雅有些意外的顫動了一下睫毛,上前給了陶笛一個緊緊的擁抱,「小笛……以後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陶笛點頭,「當然可以。你是我的姐姐,我以後應該叫你姐姐。」


  「小笛,謝謝你這麼善良,這麼大度。以後,我真心祝福你跟堯哥哥……哦……不,應該是跟妹夫能夠幸福到白頭。」筱雅由衷的說著。


  陶笛抬眸看著她的笑容,也微微的揚起唇角,輕柔的笑道,「謝謝,也希望小雅姐姐以後能幸福。努力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努力的幸福起來。」


  筱雅爽朗的笑了,「恩,我會的。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眼裡只有季堯。現在的每天跟著小護士一起看醫院裡面來來往往的帥哥,我突然發現我不喜歡季堯這種面部五官剛毅的沒有一絲表情溫暖的男人了。我喜歡那種面部五官比較柔和的暖男,跟暖男過一輩子肯定很幸福,所以我下一個目標就是給自己找個暖男。」


  她的話語,給這個一直很壓抑的病房增添了一些輕鬆色彩。


  季潔滿是淚痕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容,「好,看著你們姐妹這樣我也真的欣慰了。」


  她看向季堯,「小堯,姑姑也欠你一句對不起。姑姑真的很抱歉,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改變了你們的命運,還幾次破壞你跟小笛。我真的很抱歉。」


  季堯眉心骨微微的擰了擰,最終看向陶笛,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老婆說過不計較過去,我便不會計較過去。」


  好一句霸氣又寵老婆的話,聽的陶笛心裡甜甜的。


  季潔動容的扯著唇角,「小堯,小笛,謝謝你們的寬容和大度,姑姑真的慚愧啊。」


  陶德寬也善意的說了一句,「沒什麼好慚愧的,這世間的事情本來就不可以清晰的劃分誰對誰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角度,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是善意的。所以,我們都試著放下吧。你自己也應該放下了,不能被這些事情折磨著自己的下半生了。」


  陶笛也贊同道,「是的,我爸爸說的對。你也別再自己折磨自己了,我們都希望你下半生過的幸福。不要再被這些往事折磨著自己了,女人不管到了什麼年紀,都需要愛情滋潤的。所以,我們也都希望姑姑能夠去尋找到自己的幸福。」


  筱雅也點頭附和道,「對,小笛妹妹說的對。姑姑應該也去談一場戀愛,找個姑丈把自己嫁了。有個人照顧你,我們才能放心。」


  季堯還是那副酷酷的表情,只淡淡的道,「我老婆支持姑姑戀愛,我也支持。」


  這畫風突然轉變的這麼快,季潔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有些怔怔的看著大家,「……」


  陶笛眼眸轉動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俏皮道,「姑姑,不然等你出院,我幫你去報名參加相親節目吧。那裡面一大把合適的人選,到時候你慢慢挑,一定要挑個好男人回來好好疼你。」


  筱雅笑道,「小笛妹妹這個主意好,等姑姑出院就去報名吧。」


  季潔反應過來之後,臉頰頓時紅了,低頭有些彆扭的道,「你們……你們怎麼盡胡說,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參加什麼相親啊?相親都是年輕男女參加的節目,我一把年紀怎麼能去湊熱鬧?」


  陶笛堅持,「怎麼能是湊熱鬧呢?現在你這麼大年紀的去相親的多了去了,而且我們的姑姑人長的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只要參加了節目肯定很搶手。」


  季潔聽的更加不好意思了,「小笛,不準尋姑姑開心,姑姑都不好意思了。」


  說說笑笑之間,病房的氣氛總算是融洽了幾分。


  最後,聊天是以陶笛的孕吐而結束的。


  幾個人說著說著,陶笛突然哇啦一下子吐了起來。


  當時除了季堯跟季霄凡兩個人之外,其他人還不知道她又懷上了二胎。


  筱雅有些尷尬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小笛妹妹,你怎麼了?我……我身上有這麼臭嗎?」


  陶笛捂著唇,乾嘔著。


  季堯下不了床,在一旁緊張的不行,臉色瞬間緊繃起來。


  筱雅遞過紙巾給她,小臉尷尬到不行,「是不是我身上消毒水味道太重了?」


  陶笛吐了一會之後,心裡才總算好受點,她漲紅著小臉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還沒來得及說,季堯就道,「她懷上二寶了。」


  筱雅跟季潔相視看了一眼,隨即笑道,「真的嗎?懷上二寶了?」


  陶德寬更加激動了,「是真的嗎?又懷上二寶了?我們家裡又要多一個小小人了?真是太好了,可是你現在在住院。用藥什麼的,不會對寶寶造成影響嗎?這些詳細情況都問過醫生嗎?」


  季潔也頓時緊張起來,拉著陶德寬的西裝下擺,「是啊,可不能影響到肚子里的寶寶。這些情況都問過醫生了嗎?」


  看著爸爸跟姑姑著急的樣子,陶笛連忙安撫道,「都問了,問過了。醫生說用的都是孕婦可以用的藥物,不會對寶寶造成影響的,你放心吧。」


  陶德寬這才放心,「那就好,那就好。」


  是以,季潔的這番懺悔,在陶笛的孕吐和大家的祝福聲中,拉下帷幕。


  ——


  這一邊,馮宇婷戰戰兢兢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左輪陰沉的臉色。


  左輪自從把她從病房拉回到家裡之後,就一直陰沉著臉色。他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馮宇婷。


  馮宇婷可是習慣了他嬉皮笑臉的樣子,他一下午不說話的樣子,她還是蠻奇怪的,也很不習慣。


  兩個人像個傻子一樣,坐在沙發上,面對面的坐著。


  就連午餐都沒吃,她真的是餓了。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她小聲的道,「我餓了。」


  左輪還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馮宇婷不得不提高音調,再次重複道,「我說我餓了,我真的很餓了。」


  這要是換著平時,她半夜說自己餓了。左輪都會義無反顧的起床給她做好吃的,可今天他就是沒反應。


  馮宇婷急了,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悅道,「左輪,你這副樣子幹嘛?幹嘛回來就一言不發?我說我餓了,我餓了你都沒反應嗎?」


  左輪擰了擰眉頭,看著她,冷道,「我說我想要寶寶,說了多少次,你不是一樣沒反應嗎?」


  馮宇婷一時語塞,就知道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因為寶寶的事情跟她彆扭呢。她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我又沒說不生,只不過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而已。」


  左輪挑眉,「你需要準備多久?」


  馮宇婷支吾道,「我不確定……」


  左輪豁然起身,冷冷的勾唇道,「不確定?也就是說有可能準備三年?也有可能準備五年?或者更久?」


  馮宇婷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氣壓都下降了,有一種特別冷的感覺,可是她也是個倔脾氣,沒什麼情商,不懂得適可而止,還很坦白的點頭,「也許吧。」


  她真的習慣了說實話。


  這三個字,把左輪的氣焰再一次挑高。他直接將她壓在身上,狠狠的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我簡直是把你寵上天了,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讓你跟我生個孩子就這麼困難嗎?」


  馮宇婷瞬間有一種這個男人已經變成野獸的感覺,她蹙眉,推著他的胸膛,「你別發瘋,你想幹什麼啊?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左輪有些不羈道,「我跟你好好說的著嗎?我跟你好好說的時候,你聽過我的嗎?我發現我真的太寵你這個女人了,都快把你寵的無法無天了。我特么早就跟你求婚了,你就是不答應。我大哥孩子都兩個了,你還說要考慮個三五年,你是想要把我氣死嗎?」


  馮宇婷完全推不動他,這會他的力氣簡直大的跟蠻牛一樣。她驚慌道,「左輪,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啊?你別這麼壓著我,壓的我都快喘不過氣了……你走開啦!」


  左輪真是氣的不輕,他後面直接不說話了,直接用行動來征服這個女人。


  他將女人從沙發上一直折磨到卧室,最後女人累的都沒力氣掙扎了。


  過程中,他是徹底征服了馮宇婷……


  等到激情和憤怒過後,馮宇婷身上都被他折磨出淤青了。脖頸處很明顯的被他咬出了痕迹,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零件像是被拆開重新組裝過一樣。爬起來,去照照鏡子,看見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完全無法見人之後,哇啦一下子委屈的哭了出來。


  本來身子就被折磨的沒力氣了,這樣一哭,直接哭的癱倒在地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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