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寶貝,你是我的。
喬箏嚇得瑟瑟發抖,眼淚混著雨水流淌。
原本,她想拿著「跳樓」威脅,讓君寒生有所顧忌,不再逼迫自己……未料,他自己不畏死亡,還想拉著自己一起!
論狠,她到底不如他!
「呵,不想死?」
男人淡淡反問,透著天生涼薄。
喬箏連連搖頭,帶著哭腔回上:「不想死!我不想死……」
對此,男人下頜一綳:「那麼,還想跳樓嗎?」
「不跳!我不想跳……」
喬箏總算弄懂,什麼叫做「自掘墳墓」,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威脅對方不成,差點賠上自己的命!
「鬧夠了?」
君寒生深瞳一凝,說著同時伸出手,落在喬箏眼前:「鬧夠了,我們回房繼續,嗯?」
回房繼續?
想著剛才,喬箏渾身顫慄,嬌顏更是蒼白:「小舅舅……求求你……別這樣……」
「阿箏,你難道忘記?第一次,你中.葯,是我當你的解藥!如今,換作是我,你怎就不願意?欠別人的,總要還清,不是嗎?」
君寒生一字一句說著,語調十分平靜。
隨之,睨著喬箏不語,音調突然一轉:「還是說,你更想眼睜睜……看著我死?阿箏,你好狠的心!」
如果是在平常,他大抵點到為止,不會真的強迫,只是此時此刻,他深深受著折磨……偏偏,她百般拒絕,甚至拿著「跳樓」威脅,讓他心魔橫生。
她越是反抗,他越要逼著,倒是想要看看——她跟自己親密,究竟有多痛苦?!
「這不一樣……」
喬箏臉上血色褪盡,低聲地反駁。
「哪裡不一樣?就因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阿箏,你明知道,我不是什麼女人都要!」
君寒生眼裡泛紅,冷嗤這麼一句。
如果不是那晚,她讓他驚鴻一瞥,還主動點燃他,他怎麼可能碰她?
畢竟,換作其他女人,就算在面前不穿衣物,他仍能無動於衷……就像剛才,他縱是失去理智,還是不屑去碰!
所以,有什麼不一樣?
喬箏腦子一團亂,完全手足無措,不明怎麼解決。
直至,手心一緊,視線落在手機上,像是絕處逢生一喜:「我可以打電話,叫人上來幫忙!你再撐一會兒,就一會兒……」
君寒生沉著面容,雙拳緊緊握著,冷冷睨著她。
看著女孩滿臉惶恐,急迫撥打號碼,想盡法子逃離,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子戾氣。
突然間,他感到無趣,甚至湧出自嘲。
對於喬箏,因為這是他唯一的女人,總是帶著幾分不同……先前,他顧忌著舅甥關係,加上她排斥自己,便是打消心思。
是她,步步逼著自己,以著不同方式,在他心上落地生根。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
或許就是上回,她提到畢生最愛的畫家——離歌,懂離歌畫里的寂寞,悲傷,絕望……她處處維護離歌,堅定說著喜歡,還想要給予擁抱。
然而,離歌就是他,他就是離歌!
所以,就那麼一剎那,怦然心動。
雖然,他不信奉什麼愛情,但是難得生出心思,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生平二三十年光景,他遇上女人形形色色,倒是第一次,湧出這種渴望!
縱是起源於慾念,又有何不可?
喬箏本想撥打號碼,只是傅嫣然手機上,沒有熟悉聯繫人……混亂當中,她唯一想到的,只有霍北恆!
他的號碼,是她親手選的,自是記得清清楚楚!
何況,霍北恆先前說過,會返回楚家。
算著時間,他該是回來。
因為只知道他的號碼,喬箏顧不得太多,迅速的撥出。
對面一直響著,可惜無人接聽。
「拜託……接電話……快點接電話……」
喬箏連打三遍,始終無人接聽。
只以為,這是傅嫣然手機,霍北恆看到陌生號碼,這才不願意接……於是改為發送簡訊,讓他清楚身份,連著發送幾條。
【霍北恆,我是喬箏,快點接電話!我有急事,特別需要你——】
再然後,喬箏再一撥打。
終於,對面接聽,她心下一喜,總算求救有望:「霍北恆,你快點……」
「阿恆……輕一點……那裡不行……」
喬箏話音未落,一道女聲傳出,正在婉轉吟唱,深深刺痛著耳膜。
心臟一縮,渾身血液彷彿倒流,產生陣陣悶疼。
女聲屬於沐雪蕊,這樣斷斷續續,只要是成年人都能猜出,對面正在做什麼。
所以,他口口聲聲,說著會趕回來,實際上……是在和沐雪蕊這樣?可笑,她唯一記得他的號碼,還想著讓他解救!
「啪嗒——」
手機翩然落地,途中不小心碰到擴音,女聲一下子擴大。
「霍北恆?」
君寒生嘲弄的問,上前俯身撿起手機。
在女聲喘息當中,掛斷這一通話,薄唇一冷:「我想,他正在別的女人身上忙,恐怕一時半刻,不會有空出現!」
喬箏不語,神情微微空洞,像是一尊瓷娃娃。
「寶貝,這就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才是你的男人……」
男人說著不再等待,手臂攬上女孩。
然後,吻上女孩粉白的唇。
喬箏背部靠著陽台,因為他的動作,微微向後仰頭,露出天鵝一樣的脖頸。
雨水落在兩人身上,君寒生身上溫度燙人,緊緊貼著喬箏,為她染上重重溫暖。
喬箏像是認清現實,渾身僵硬麻木。
絕望蔓延,無人可以解救。
要麼,陪著他死,要麼……當他解藥!
就在這時,身上生出一陣電流。
喬箏做不到無視,下意識就想推拒。
只可惜,男人再不可能停手。
先前墜湖,讓身體虛弱殘留,如今加上淋雨,雙腿不由癱軟,差點跌落在地。
顧忌著她的身體,他抱著她回到房間。
喬箏恍然夢醒,急急推著他:「君寒生……求求你……」
男人自是不許,伸手往邊上一探,拿起砸碎的水晶杯,杯身已經不在,只剩一大片碎瓷。
只看,他決絕塞到喬箏手心:「要麼,砸在我頭上,讓我不再清醒。要麼,我繼續——」
這是尖銳碎瓷,要是砸上他的頭,該有多麼嚴重!
他是在逼她——
砸還是不砸?選擇權在自己手裡,只在一念間!
緊緊握著碎瓷,喬箏想要狠心砸下,甚至手上一揮,距離男人頭上一寸位置,偏是生生停下。
到底,她狠不下心,更下不去手!
趁著這空,他堅定下沉。
盯著男人容顏,喬箏疼得眼淚流出,帶著哭腔開口:「君寒生……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