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君寒生,我恨你!
喬家別墅,周圍以著圓形花園環繞,位於公路上方,中間隔著林蔭小道,環境十分清幽。
說完心裡的話,喬箏高貴如同天鵝,腳下步步生蓮,緩緩走向喬家。
她知道,霍北恆正在後面看著自己,便是一直挺著脊背,保持著優雅……哪怕,腳下鮮血淋漓,痛到已經麻木,還是不肯停歇。
直至一轉彎,走上林蔭小道。
「好疼……」
確定距離足夠遠,他們看不到自己,喬箏苦著一張小臉,連忙蹲下身去。
輕輕觸碰一下腳心,疼得不停抽氣,傷口早已裂開,鮮血更是涔透紗布。
就在這時,聽到後面車子行駛,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聲。
終究,她沒有忍住,回頭看著那裡。
隔著夜色,她能看到,車子后燈一亮,逐漸駛離視線……縱是看不清,她還是能夠確定,那是霍北恆的車。
想來,他正帶著沐雪蕊,兩人一起回家。
紅唇一垂,漾出一抹苦笑。
三年痴戀,抵不過白月光裝哭賣慘,她終是輸掉愛情,更是輸掉自我!
看著狼狽的自己,一身遍體鱗傷,許是疼痛,或者是委屈……喬箏捂著面容,任由淚水滑落,從著指縫流出,留下一片濕潤。
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喬家千金,而是一名處於失戀的小女孩……因為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偷偷躲在暗處哭泣,宣洩著悲傷地落寞。
寂靜的夜,月光淡淡灑落,照在嬌小的身影上,縈繞著晶瑩光芒。
喬箏哭得止不住,自然沒有發覺,男人踩著一地月光,走到她的身後停下,視線久久注視著她,眼底泛起一抹複雜。
眼看著,她一直哭不停,男人薄唇一淡,生出些許不悅。
驀地,他像是無法忍耐,向前大步一走,俯身就是一抱!
「啊——」
瞬間,喬箏驚叫一聲。
畢竟,她哭在傷心處,突然讓人抱著,心跳漏掉一拍,以為遇上危險!
出於下意識,喬箏一邊掙扎著回身,一邊開口問著:「誰?別碰我……小舅舅?你怎麼在這裡!」
當回身,她抬頭一看,認出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君寒生時,不由瞪大眼睛,滿是驚訝神色。
「阿箏,你在哭什麼?」
相比於喬箏,君寒生面容平靜,淡淡問上一句。
一時間,喬箏臉上一僵,不僅僅是尷尬,還有一點羞惱。
剛才,她以為這裡沒人,才想哭著宣洩情緒,誰知道一轉眼,有人憑空出現……關鍵,他不是別人,正是君寒生,她一直討厭的存在!
「小舅舅,我哭的時候,你一直在?」
懷著試探意味,喬箏反問一語,渴望得到否定答案。
只是結果,當然不如人意,男人微微頷首:「嗯,我一直在。」
莫名的,喬箏有點惱火。
她在這裡哭著,他在後面看著,她的狼狽、委屈、怯懦,他豈不是盡收眼底?真是丟臉丟大發!
再看著,他雙手在她肩膀上,半是抱著她,更是不習慣,沒好氣一說:「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
她的小脾氣,在君寒生眼裡,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他沒有在意,緩緩收回一隻手,落在她的面前:「你的包,落在我的車上——」
喬箏這才發覺,他手上拿著包包,正是自己的。
一時間,惱火硬生生壓下去,喬箏接過包包,心不甘情不願的道:「謝謝小舅舅,為送我的包,還專門回來一趟!」
一語畢,喬箏推開他的手臂,試著重新站起。
君寒生看著她為一男人,眼睛哭得紅腫,偏偏十分倔強,嗓音微微一冷:「當然不是,送包只是順帶——」
說到這裡,他話語一頓,喬箏疑惑看著他。
「我更想看看,我的好外甥女,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能讓自己蠢到什麼程度!」
他說的直接,不留什麼情面。
喬箏不由咬牙,仰頭瞪著他:「那麼,請問小舅舅,您老人家看出什麼了嗎?」
老人家——
不得不說,這麼三個字,聽著十分刺耳。
男人薄唇一淡,居高臨下睨著身前女孩,冷冷的開口:「我看出,你不僅愚愚,腦子不聰明,還作踐自己!你為他哭得像傻子一樣,他呢?他拋下你……」
「君寒生,你住口!」
到底,喬箏沉不住氣,不想再聽下去。
隨後,她伸手捂上耳朵,往著後面退著,眼淚不斷流下:「君寒生,不許說!你不許說……」
眼看著,她這麼沒有出息,像是失去利爪的小奶貓,不復先前張牙舞爪的模樣!
君寒生眼裡染上陰鶩,向前大步一踏,大掌握上她的雙手,狠狠從著耳朵拉下,繼續殘忍說著:「為什麼不能說?他拋下你,帶著別的女人離開!喬箏,你看清楚,你的愛情在他眼裡,不僅是笑話,更是一、文、不、值!」
喬箏美目含淚,明艷的面容上,滿是斑駁的蒼白。
男人的一句句,像是冰冷的刺,刺入心尖上。
他說的這些,她知道啊,全都知道啊,正因為這樣,才想要哭泣……可是,他為什麼要說?這麼不留情面,揭著她流血的傷疤!
「君寒生,我恨你!」
喬箏哭著看著他,顫著聲音控訴。
君寒生容顏俊美,透著矜貴氣息,偏偏說的話語,不帶絲毫情感:「想恨,就恨吧!只是阿箏,你再恨我,我說的還是事實,不是嗎?」
他說話態度,稱得上風淡雲輕,彷彿是在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對此,喬箏提醒自己敵強我弱,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不理他就是!
直至,他突然伸出手,指腹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動作透著溫柔,讓喬箏不由一愣。
卻在下一刻,他冒出一句:「偶爾哭一下,也算有好處。就當這些眼淚,是你腦子裡的水,哭出這些水,再找男人的話,至少能帶著腦子找……」
這是變相的在說……她腦子進水?沒有腦子嗎?!
媽的,她就知道,溫柔什麼的,果然都是假象!
「君寒生,你這麼折磨我,是不是很開心?」
喬箏一把拍掉他為自己擦淚的手掌,氣呼呼問上。
男人面容平靜,睨著讓她拍掉的手掌,嗓音極淡:「折磨沒有腦子的外甥女,有什麼值得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