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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深吻,陳醋爆發

  第733章深吻,陳醋爆發

  ……


  沙、沙子——在晏君卿走了好半天后,寧遙才猛然回過神來,他竟然敢說自己是沙子!


  當下,他氣得摔了錦包,掉頭離開。


  誰說晏美人是好欺負的——惹毛了他,一根手指捏死!

  所以,當晏君卿在回清涼殿的路上「偶遇」寧遙后,又「巧遇」庄則,「巧遇」完庄則,再「撞到」肖微……


  等和六個人都「過招」后,晏君卿左手抓著一把銀票,右手拎著一箱珠寶,波瀾不驚的心,徹底爆發了!

  尤其是,這些人向自己行賄,目的只是為了要讓自己「送」他們上夜絳洛的龍床,成為夜絳洛的「皇夫」,將來和夜絳洛生下「龍種」——好、好、非常好!


  他們夠膽!

  在離清涼殿只有五步遠,目送最後一個美少年落荒而逃后,晏君卿滿眼怒氣,轉身往回走!


  夜絳洛,你這個禍害!

  「碧雲。」趴在軟榻上,還維持著撲倒姿勢的夜絳洛,看著案幾前整理奏本的碧雲,嘟嘟囔囔地說,「你說我總這麼召美人兒來朝凰殿,相爺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


  碧雲頭也不抬,直接丟了句:「知道相爺生氣,陛下就不要召了。」


  「不召的話,六部御司會有意見的。」義正言辭的說完,又附加了一句,「而且看不見美人兒,我心裡空蕩蕩的耶……」


  「……」那你還糾結個毛啊!

  「其實我很專情,比如說……」掰著手指,夜絳洛開始翻白眼回憶。


  然後。


  一刻鐘過去了。


  兩刻鐘過去了。


  ……


  碧雲把奏本整理好,又給她換了盞溫茶,順便把暖閣里的炭火生得旺了一些后,轉頭一看,她竟然還在想!


  她到底把「專情」這種東西隱藏得多深,以至於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挖掘出來!


  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吧——碧雲在心裡扶額,暗暗嘆息。


  其實……我真的好像沒有——夜絳洛眨巴眨巴眼睛,心虛地往軟榻里滾了半圈。


  然後,就在碧雲感到頭上掉黑線時,朝凰殿的宮門突然被推開。


  一身白衣,腰束紫帶,原本有些蒼白的俊顏在急促行走中紅潤了一些,但掀開暖簾進來的人,確實有絕代姿容……晏君卿看了看軟榻上滾來滾去的小狐狸,目不斜視,冷冷道:「碧雲,你退下。」


  碧雲心知晏君卿不會傷害夜絳洛,更知道像夜絳洛這麼欠抽的人,被抽飛幾次也很正常,對晏君卿福了福身,退出暖閣。


  軟榻上秀髮凌亂的小狐狸眨眨眼,看著晏君卿「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的拎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剛剛還被她推開逃走,現在又去而復返……他,好像還生氣了。


  晏君卿把手裡的東西丟上軟榻,冷著一張臉,定定看著夜絳洛,黑眸中蘊含了狂風暴雨,顯而易見,他丞相大人不是生氣……是狂怒!

  「這……這是什麼?」指著被丟過來東西,夜絳洛心有餘悸,腦子裡的危機意識發出最高警告。


  「這是什麼,你還好意思問這是什麼!」咬牙切齒的聲音來自晏君卿口中,見她一副「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啊沒關係~我是清白的啊清白的~」表情,火氣一下子竄到最高。


  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

  明明是她先讓他動情的!


  現在……她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夜、絳、洛,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我——我——


  撓撓頭,夜絳洛爬啊爬,爬到那堆東西面前,翻了翻,突然驚喜叫了起來:「啊,君卿,你是打算給我送禮嗎?哎呀,你一定是知道我手頭緊張,提前送了『嫁妝』對不對!君卿你可真是冰洛聰明、賢惠持家啊!」


  晏君卿被「嫁妝」兩個字刺激到了,又被「冰洛聰明」「賢惠持家」八個字徹底斬斷理智,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前,人已經衝到軟榻前,抓起了對著那堆東西流口水的夜絳洛。


  「夜、絳、洛!」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非常憤怒,「你給我聽清楚!我晏君卿,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啊?」夜絳洛傻眼了。


  但,讓她更傻眼的是,晏君卿……一向清雅如畫的晏美人咆哮完之後,竟然俯下頭,重重吻上了她的唇!

  ……


  悄無聲息。


  貼在一起的唇,就這麼緊緊貼合著,兩個人四隻眼睛,就這麼彼此看著。


  然後。


  繼續悄無聲息。


  嚴格說起來,這是他們的第二次接吻,但鑒於兩人都是「新手」,與第一次唇碰唇相比,第二次也毫無改善。


  對於夜絳洛來說,這一吻來的突兀,讓她沒有絲毫準備,除了僵硬在那兒,根本反應不過來接下來要怎麼繼續。


  對於晏君卿來說,卻很不一樣……他自己心裡明白,對比第一次的意外之吻,這一吻……是反覆出現在他腦海里的,與其說被刺激下的衝動,倒不如說……剋制不住的慾念。


  想吻她,想用力吻她的慾念抑制不住……


  夜絳洛大約也是從失魂中找回了一線清明,努力的昂起臉迎合他,小小的舌頭怯怯的伸出來,舔了舔他的唇,被他吮住了不放,她嗚咽了一聲想要往回縮,又忍住了,迎上去纏著他的唇舌磨蹭。


  火熱的吻,吻得人都要化了,氣息用盡才分開,夜絳洛伏在他肩頭艱難的喘氣,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是……怎麼了?

  晏君卿卻絲毫不滿足,一手粗魯抬起她的下頷,逼她仰起頭,他低頭迫不及待的啃她,敢召幸男人!敢賜浴漱玉池!敢聽別人吹簫彈琴!


  她——簡直找死!

  良久良久,他呼吸急促,她早已沒了魂魄,糾纏的近乎暖爐里的炭火灼熱時,他才放開了對她的桎梏,把她往軟榻上一推,冷冷看著,「陛下是否也如此,對六位公子做過相似的事情?」


  ……她,做過,相似的事情?

  對……對六位公子?


  ……啊,沒有啊……她怎麼會——


  等等!


  飛飛飛,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智商終於回歸大腦,她瞧著晏君卿如紅蓮般艷麗的唇。


  半晌后——


  「君卿……其實你是吃醋了吧?」亮晶晶的眼睛在他臉上掃過一遍又一遍,還得寸進尺的在他身上嗅了嗅,「好大的酸味!」


  丞相大人正有些羞憤的無地自容,聽她這麼說,更是俊顏驟紅。


  「胡說!」他咬了口她嫩嫩的耳垂,懲罰她不該……實話實說。


  「唔……」夜絳洛縮了縮脖子,這可是晏君卿第一次這麼放開的****,額,他知道自己這是****嗎?

  水蒙蒙的大眼睛落在他臉上,夜絳洛頹敗的嘆息——他不知道,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反****她啊啊啊!


  這麼純情的晏美人,你說你長成這樣,還純情成這樣……這得被保護的多好,才能輪到她採摘這朵小白花!

  夜絳洛感慨著的同時,小心翼翼湊上去,趁機抬價:「相爺,你親也親過了……那個,這堆銀票什麼的,可以給我么?」


  沒事,她不介意賣身,反正她已經很沒節操了,反正她已經窮的要不起節操了,索性就讓她徹底被唾棄吧!


  來吧,相爺,用銀子砸死朕吧!讓朕與銀子共存亡吧!

  「……」原本微紅的俊顏剎那間冷了下來,鳳眸死死盯著夜絳洛,一字一句地從齒縫裡蹦,「還敢提這堆銀票,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啊……我幹什麼了?」她是想啊,幹什麼,幹什麼,老子要乾的就在眼前——那就是你!當然了……可能、目前、也……只是想想,而已~

  「哼!」他沒好氣的冷哼,「這都是那六位公子送給我的!」


  這下子,她該明白了吧,為什麼他會火氣如此之大!

  「送給你?!」驚詫聲響起,還帶了微微的抽氣聲,夜絳洛瞪大眼睛,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沒錯!」敢用這些來羞辱他,簡直罪該萬死。


  「……太過分了!」她跳起來,龍顏大怒,「要送為什麼不直接送給朕,朕比你缺錢啊!」


  「……」


  嘎巴嘎巴,南晉第一絕色美人,晏君卿,石化了。


  顯然覺得自己的抽風還不夠雷死人,她抓著銀票,一邊往自己懷裡揣,一邊朗聲叫罵,「都是些沒有腦子的!以為朕的龍床是破廟的草鋪嗎,想睡哪有那麼容易!至少也該是客棧級別的,要睡得給錢!給你算什麼,給朕才是正理——一群白痴!」


  呼~

  石化的晏美人,隨風而散了。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一開始就不該為她吃醋、為她惱怒、為她衝動!

  「嘛,君卿,以後有這種事,多多益善,回來咱們平分……說到底,龍床也有你一半兒,對吧,對吧?」前一刻還龍顏大怒的狐狸,下一刻笑得和「春風得意樓」的鴇兒一樣,只見眉毛,不見眼睛。


  對你個大頭鬼——從不說粗話的晏君卿強行咽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他內傷到直想吐血,偏偏夜絳洛還要再插上兩刀。


  「啊,相爺,你這麼愛臉紅吃醋萌呆,你自己知道嗎?」


  「……」夜、絳、洛!


  「相爺……相爺……」她笑得在軟榻上直打滾,見他還直挺挺站在地上,便拉著他坐下,小腦袋靠在他懷裡,邊笑邊說:「君卿……君卿……你怎麼總是讓我這麼放不開呢……君卿……這可怎麼好……」


  「……」晏君卿滿心怒氣,一點一點,煙消雲散,然後,他以長指梳通她亂在一起的長發,紅著俊臉,小聲的說:「我……也是……」


  我也是。


  對你,放不開了。


  「那——」小狐狸安安分分躺在他腿上,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藍清初的事情——」


  「你想都別想!」他把她丟出去,站起身來,冷了臉色,「臣的名聲不是陛下手中的利刃!」


  「嘖……」小狐狸的眼神飛來飛去,嘴角掉了下來,什麼嘛,借她用一下,殺殺人而已,小氣鬼!


  相府書房中,晏君卿手持竹筆,案几上鋪了一張灑金紅箋,他勾筆勒墨,行雲流水的寫下邀請。


  未了,拿過私印,在最後蓋了上去。


  看著寫好的請柬,晏君卿在心裡嘆息不已,到底,還是捨不得那隻小狐狸,到底,還是要為她「作孽」一把,這封私信寄出去,他的一世英明也就算毀於一旦了。


  可,他卻半點不猶豫,就這麼冒天下之大不韙寫了請柬——錯,都是那隻小狐狸的錯,讓他放棄了原則,還放棄的如此輕巧……唉!


  「來人。」他輕喊一聲。


  暗中,無聲無息竄出了一個影子,單膝跪地,「相爺。」


  「把這封信送到東洲琅嬛山莊,親手交給藍清初。」他遞出信箋,囑咐道:「記住,務必在陛下聖旨到達第二天再交給他。」


  夜絳洛的旨意是邀藍家為恩科主考,藍清初必然猶豫,再接獲他的私信,藍清初才會上京。


  影衛來的悄無聲息,走得依舊無聲無息。


  影衛離開后,晏君卿翻看公文,良久,窗外一閃而入一道白影,推開書房的門,信步而入,幾乎是同一時間,黑影緊隨白影竄進屋內。


  一時間,晏君卿青衣如玉,白衣人星眸俊美,黑衣人冷漠英挺,彼此很有默契,皆是一言不發。


  一黑一白兩個人就算了,身為主人的晏君卿,對這麼突然出現的人不聞不問,姿態悠然取了公文,細細看著,慢慢批著,就像……屋子裡根本沒有這兩個人一樣。


  早已習慣了他的從容不驚,黑衣人與白衣人互相看了看,一左一右坐在案幾下的椅子上,坐好后,白衣人首先開口,「相爺,今早陛下旨意,由相爺與六部御司共商恩科開試,相爺可知陛下的意思?」


  竹筆在公文上寫了批示,晏君卿閒情逸緻地翻了一頁,頭也不抬淡然說道:「本相不知。」


  「……相爺是不知,還是不說?」白衣人被他這種有點像……像耍賴的語氣窒了窒,轉念一想,天下皆知的晏君卿怎麼會耍賴,一定是他聽錯了,聽錯了。


  其實他沒有聽錯,晏君卿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一點……完全是被夜絳洛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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