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守候你一整夜
第675章守候你一整夜
「不嘛，人家讓你上藥。」
陌子寒的大手掌落在她柔軟的腰肢上，她的嘴裡哼唧哼唧著，還撒著嬌非要人家上藥。
她這一撒嬌，某爺心裡好不容易壓下的火苗，又猛的一下躥出來。
心裡騰著一片火，下手的動作也沒個輕重，這麼一用力，床榻上的鳳染傾哼唧得更響了，發出野貓一樣咽嗚聲。
像是無法承受他大力的揉捏，咽嗚一聲，兩隻手攀在他頸脖上。
眸光裡帶著一絲挑釁，一絲俏皮，還隱忍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可惜，妒火中燒的小寒子，完全感受不到她眸光里的戲謔之意。
他滿腦子都想著，在皇上面前，在假和尚面前，他這燒心窩的小娘子，會不會也下意識做出這種動作。
越想，心裡妒忌的火苗越熾烈了。
他猛的將手從她腰肢抽回，然後揮開她纏在頸脖上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扔在她枕邊。
「這是治扭傷的葯，你自己上藥。」
「不要，小寒子，你幫人家上藥嘛！」
鳳染傾看某人眼裡冒著火，眸眼裡的笑意更盛了：「你不幫人家，明天我只好找個懂醫術的人幫忙了。」
懂醫術的人，指的是誰？
難道是那個假和尚？
這絕對不行！
小寒子怒火滔天：「臭丫頭，你敢？」
「你這人真奇怪，你不幫我，我找人幫忙也不行，人家一抽氣，這腰好疼，手夠不著那麼長……」
最後無奈之下，陌子寒大爺為了給他的小丫頭一個正確的示範，為了給她演示什麼叫男女有別，在眼睛上蒙了一層帕子，在她的腰肢遊走，總算將上藥的步驟順利完成了。
她腰肢上那種柔軟的觸感，還有觸上她光潔的肌膚，讓他整個人，整顆心都在顫動著，想將她吃干抹凈的念頭，更是強烈了。
還好，這場棋局，很快要分出勝負。
等到時候將丫頭擒回府，一定讓她知道什麼叫厲害，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看她跑哪裡去？
上過葯的陌子寒，在鳳染傾懵懂的眼神中，語重心長的勸告：「煙雨，從第一次在朝鳳殿見到你，我一直將你當成死去的妹妹。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哥哥，在這吃人的後宮，一定要長個心眼，不要輕易相信人，特別是相信男人。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
「知道啊！」
他站在床榻旁，狡黠的小丫頭伸出手臂，去環抱他的腰，眨動著無辜的小眼神：「哥哥，妹妹我以後知道了！不會讓別的男人為我上藥……」
「你，你……」
小寒子盯著摟在自己腰上的手，目瞪口呆，然後懊惱道：「天色不早了，你早點歇著，記住要將門窗關緊。」
然後，某爺夾著尾巴落慌而逃！
回到房間后，隔著牆壁那處洞穴，看小丫頭撤了衫子，滑進被窩。
一時呼吸急促，一時又糾結得很。
這個丫頭到底懂不懂得男女之防？
他離去時，她腰上有傷，沒有下床將門拴緊，所以隔著一堵壁，某位爺一晚上都在聽隔壁的動靜。
就這樣，睜著眼睛守了她一夜。
知道一牆之隔睡的是誰，在宮裡的生活突然變得充滿期待，美好起來。
一晚好夢！
一大早，鳳染傾神清氣爽的起了床。
洗漱完后，桌子上早已擺好了一碟玫瑰糕和一碗豆汁。
不用說，又是隔壁那位去后廚偷拿的。
不管世事如何改變？
他總是用自己的方式在背後疼愛著自己，呵護著自己。
所以，那碟玫瑰糕和那碗溫熱的豆汁，格外的香甜美味。
她感覺朝鳳殿的鳳美人算什麼，因為有他，自己才是這個宮裡的主宰，才是這後宮最幸福的女人。
不過，這種美好的心情，站在朝鳳殿門外，又蕩然無存了。
緣善和尚有沒有為她圓謊？
鳳美人會不會罰她？
等進了內殿，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很奇怪，昨天被皇上罰了禁足的鳳美人一臉陰沉。
今兒臉上的笑容，比外頭的陽光還燦爛。
「煙雨，你來了？」
鳳美人一見她，眉開眼笑：「來，這些個點心，是我一早準備的，估摸著等會皇上也該下早朝，你將這些菜送去騰龍殿。」
一向慵懶的鳳美人，一大早起床為皇上做菜？
這事兒太新鮮了！
不是被禁足了么？
難道還要重獲聖寵？
鳳染傾盯著桌上那些五顏六色的精緻點心，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提醒她：「娘娘，這會兒離下朝還早！」
「早么？興許有時候皇上下朝早呢？」
鳳美人一張臉上洋溢著醉人的微笑：「煙雨，好丫頭，你替本宮走這一趟吧！如果皇上離下朝還早，讓緣善法師也嘗嘗這些點心。」
緣善法師？
鳳染傾一頭霧水，緣善和尚處處與鳳美人作對，鳳美人不是對那個和尚恨之入骨么？
難道是腦子燒糊塗了？
怎麼一覺睡醒起來，竟然想著討好緣善法師了？
鳳美人見她微微征愣，解釋說：「法師說這朝鳳殿陰氣太重，昨晚法師為朝鳳殿念了安魂的佛咒，本宮這一覺啊，睡得神情氣爽，再也沒有夢到那些可怕的東西了。」
鳳染傾拎著籃子一路往騰龍殿去，心裡疑竇叢生。
鳳美人突然想討好緣善法師，真的是因為他替她念了安魂咒么？
還是因為緣善法師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她被禁足，想著拉攏緣善法師？
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阻攔，騰龍殿值班的護士和小太監見是她，眼皮子抬了一下，當作沒看見。
她就這樣一路拎著籃子，到了皇上的御書房。
「煙雨小施主來了！」
緣善法師從一本佛經上抬起頭：「可是替鳳美人給皇上送吃的？」
「不是！鳳美人說法師昨天為她念過安魂咒，果然一夜無夢，說若是皇上不在，這些素糕點，先請法師嘗嘗。」
鳳染傾走到御桌旁，想將裝糕點的碟子依次在御桌上擺開來，可是籃子剛放在御桌上，卻瞧見桌上擺滿了盤盤碟碟，並且用新鮮的荷葉蓋著。
不知道荷葉下是些什麼吃食？
「煙雨小施主！」
緣善法師溫聲道：「上次你來騰龍殿，貧僧說過也會做些吃食，知道你今天要來，所以一早備著。你看看，可還喜歡？」
他一一掀開荷葉，鳳染傾盯著一桌子的美食，一瞬間神情獃滯了！
因為，緣善法師做的這些點心，與鳳美人早上做的點心模樣和用料極為相似，如果說有什麼區別，那就是緣善法師做得更為精細。
糕點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一看上去，就有咬一口的慾望。
他們的廚藝一脈相承？
還是，鳳美人的廚藝是緣善法師教的？
從緣善入宮后，與鳳美人水火不容，並沒有交集，這一模一樣的廚藝預示著什麼。
那就是，他和她在宮外已經相識。
鳳染傾的心在顫抖，眼前這個看著溫潤無害，處處維護她，幫著她的和尚，竟然有可能是鳳美人背後那個幕後主使？
這個發現讓她背後一陣一陣發冷，心已經在發顫，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控制著，身子才沒有抖得厲害。
緣善法師如清水潺潺一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疑惑：「煙雨小施主，你怎麼了？」
「我……」
鳳染傾心裡百轉千回，甚至因為可怕眼眶微微紅著，她迎上緣善法師的眸光，嘴唇顫動了一下。
「我太感動了！緣善法師，你怎麼能將糕點做得這般別緻？聞著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顫著手捻了一塊塞嘴裡，嗚咽著說：「哇噻，太好吃了！比朝鳳殿的玫瑰糕美味多了！」
「煙雨小施主喜歡就好。」
緣善法師笑得如同初生的嬰兒那般純粹，那笑容像是出自靈魂里：「貧僧做這些點心，加入了些淡荷葉汁，所以聞著有一股荷葉的清香。」
說真的，雖然發現真相讓自己內心震動，掩飾情緒也使出了渾身的勁，但是這和尚的廚藝當真沒得挑。
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她徹徹底底化身成一個吃貨，幹掉了一整盤子糕點。
緣善法師一臉溫潤的笑：「煙雨小施主，貧僧做了很多點心，如果你喜歡，這些都可以打包帶回朝鳳殿。」
小寒子，不，是子寒，他幾次三番跟自己說過，這個和尚不是好人，離他遠點。
她一直以為他是在胡攪蠻纏。
但現在明白了，看著溫潤無害的人，往往是隱藏得很深，才是最可怕的。
鳳染傾有些微微征愣，然後燦然一笑：「緣善和尚，你對我太好了，這些點心留一些給皇上，其它的我打包帶走。」
「哎啊，吃過你做的點心，再也不想吃鳳美人做的菜式。」
鳳染傾作勢要去掀籃子：「鳳美人感謝法師替她念咒安魂，一早起來做了這些菜式，和尚，你要嘗嘗嘛？」
其實，她很怕他說要嘗嘗。
這樣她剛剛的表演白費了，一模一樣的點心，出賣了他和鳳美人的關係。
那麼，自己也將處於險境中。
還好，緣善法師按住她的手，淺淺一笑：「煙雨小施主，貧僧已經用過早膳，這些菜式不用擺出來，你帶走吧！」
鳳染傾真是佩服自己的鎮定。
她微微翹著嘴，有些不滿：「那，萬一鳳美人問起來，罰我怎麼辦？」
「她不會罰你的。」
緣善和尚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忙補了一句：「你可以將菜式隨意處置了，說貧僧已經用過。」
她明亮的雙眸眨了眨：「和尚，你有點壞哦，出家人不打妄語。」
「貧僧若是墜落紅塵，也是因為煙雨小施主。」
鳳染傾的心砰的一跳，什麼意思？
簡直嚇死人了！
她被嚇著的樣子，讓緣善法師臉上的弧度加深了，笑道：「為了達成煙雨小施主出宮遊玩的心愿，貧僧昨天已經破例過，回宮還替施主在鳳美人面前圓了謊言，怕小施主受罰，貧僧又犯了言戒，若說墜落紅塵，豈不是因為煙雨小施主……」
「這……」
和尚，你的生命早已屬於這滾滾紅塵，披著這一張偽善的皮，不過是作惡多端，圖謀甚大。
對著疑似謀害鳳府的幕後主使，鳳染傾特別佩服自己的鎮定。
果然，或許是有了一對小萌寶，她也知道掩飾自己的情緒，也知道牽一髮動全身，知道了如何隱忍。
「臭和尚，你別賴上我……」
她臉上爬過一絲淡淡的紅暈，神情慌亂，拎著籃子逃也似的奔出朝鳳殿。
剛拐進不遠處的梅林，迎頭撞上御駕。
她想拐個彎躲過去，已經來不及了，陌離軒坐在攆轎上，恰好透過被風微微掀開的帘子，看到了想躲閃的她。
「煙雨，可是來騰龍殿給朕送吃的？」
陌離軒掀開垂簾，喚她：「過朕這邊來。」
才不要，那麼多宮女太監看著，況且她得快點將點心處置了！
所以，她在梅林下靜靜的站著，並不挪動步子。
「怎麼不等著朕上朝回騰龍殿，這便趕著回去了！」
鳳染傾不動，陌離軒只得從攆轎上下來，給小丸子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不用跟上來，然後才對鳳染傾溫聲說：「陪朕在梅林走走吧！」
這是逃不過了？
鳳染傾無奈，只好拎著籃子隨在他身後。
「皇上，要嘗嘗鳳美人……」
「不必了！」
陌離軒帶著她拐進一個梅亭：「這些都賞你了，你拿回去慢慢吃。」
「坐下，陪朕說說話。」
他在梅亭的石凳上坐下來，然後語調沉緩說：「煙雨，朕記得昨天你隨鳳美人一起回的鳳府，鳳美人可是賞賜過鳳二夫人一杯茶？」
這個！
鳳美人是賞賜了，但警惕的玉離壓根沒有喝過，只是將唇沾在杯子上做了個樣子。
但是，設計鳳美人這事是她乾的。
她會說真相么？
「皇上心裡明白得很，何必為難奴婢？」
「也只有你這個丫頭敢這麼跟朕說話。」
陌離軒嘆息一聲：「還好鳳二夫人安然無恙，朕和天宇之間，再也經不過任何波折。朕養虎為患，她這還是不甘心……」
鳳染傾自然知道他嘴裡說的那個她，指的是鳳美人。
鳳美人對鳳家所做的一切，還有拜德妃的手筆，京城那些紛紛擾擾的傳言，讓皇上心裡或多或少開始猜忌鳳美人。
之前，他將失而復得的鳳美人，捧在手心裡，哪怕是她犯了天大的過錯，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昨天，卻因為玉離說肚子疼，狠心將鳳美人禁足在了朝鳳殿。
「皇上，你怎麼了？」
鳳染傾正在思緒紛紛，卻見陌離軒突然捂著肚子彎下腰去，一會兒功夫，額上冷汗直滴！
「朕胸口疼痛……」
怎麼辦？
陌離軒開始吩咐過丸公公不用跟隨，這梅林里就他和陌離軒兩個人。
她的腦子裡靈光一現，想起以前在皇宮，婆婆用百花玉露丸控制了那個中蠱的婢女。
或許百花玉露丸能解他身上的毒？
但是，如果她拿出百花玉露丸，勢必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救？
還是不救？
她糾結了半天，看在昨天他維護玉離，罰了鳳美人的份上，最後還是拿出一個玉瓶，倒了一顆百花玉露丸出來，塞進他嘴裡。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陌離軒慢慢直起了腰。
「煙雨，你身上怎麼會有百花玉露丸？」
「蕭內司給了這麼一粒，沒想到便宜了皇上。」
她苦著一張臉：「以前皇后統共賞了我家小姐三粒，分了奴婢這麼一粒，沒想到被皇上吃了，我的百花玉露丸啊！」
「是啊，皇后和白太醫交好，只有她身上的百花玉露丸多得像糖丸。朕這毛病，如果白太醫還在，興許能治好。」
陌離軒微微愣神，然後笑著看向她：「朕吃了你的百花玉露丸，嘗你一套紫玉頭飾，可好？」
「不用了，不用了。」
鳳染傾連連擺手：「奴婢可不想招來嫉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小宮女，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她想起二哥在她手臂上劃過的字，順便提了一句：「皇上，梅花露雖好，畢竟是雪水所釀，飲多了傷身，皇上少喝點酒。」
「朕記下了。」
小丫頭，在關心自己？
陌離軒欣喜若狂，嘴上卻說：「這後宮的女人，哪個不想被朕寵幸？你倒好，非要跟朕撇清關係。」
「後宮的女人，如同御花園這些花朵，在綻放的時候，或許會被皇上另眼相看，卻如終逃不過要凋落的命運。」
鳳染傾指著亭畔一棵梅樹：「與其做朝開夕落的花朵，奴婢情願是一棵樹，不孤芳自賞，卻傲然而立。」
陌離軒一時失笑：「朕以前怎麼沒發現，御花園長著一棵傲然而立的樹？」
回到朝鳳殿後，鳳染傾沒有急著回去向鳳美人交差，反而讓秦公公替他喚了小寒子，兩個人享用著鳳美人做的那些點心。
對著一桌子的甜食，小寒子朝她翻白眼：「昨晚咱家才和你說過的，要長個心眼，誰給的東西你都亂吃，不怕鳳美人在糕點裡下毒？」
「哎啊，吃吧吃吧，哪那麼廢話？」
鳳染傾捻起一塊塞他嘴裡：「乖，快吃，這些糕點是鳳美人特意做給緣善和尚吃的，不會下毒。」
一句乖，讓陌子寒心花怒放。
跟丫頭倔嘴很好玩。
「鳳美人和緣善和尚水火不容，自從緣善進了宮，皇上愈發冷落朝鳳殿了，你怎麼知道她不想毒死那個臭和尚？」
「因為他們是一夥的。」
鳳染傾揪著小寒子，兩眼放光：「小寒子，你說得沒錯，那和尚果然是披著人皮的狼。你猜我今天跑了一趟騰龍殿，發現了什麼？緣善和尚說為我做了些糕點，跟鳳美人做糕點的廚藝，竟是一脈相承……」
某爺完全忽略了這中間的聯繫，反而特別在意其中一句話。
他吃味道：「什麼？緣善和尚給你做糕點？你吃了？」
「吃了啊！」
鳳染傾壓根沒察覺到，屋子裡已經一屋的酸味：「我那不是，讓他別起疑心么，嚇得我拎著這籃子糕點，馬上回來了。」
她塞了一塊放他嘴裡：「快吃，別浪費！」
某爺真是氣得胸口疼：「臭丫頭，你能不能長點記性？不要誰給你的東西都吃，萬一下個毒，種個蠱什麼的。」
「你放心好了，我百毒不侵，百蠱不侵。」
話說，繼承了神女殿的傳承，她已經有了牛逼的體質。
陌離軒這次對朝鳳殿的處罰，是動了真格的。
朝鳳殿這幾天冷冷清清，聽說皇上每天下朝後，都要去皇貴妃的梨香苑看小皇子，連著幾天也是夜宿在梨香苑。
失寵的鳳美人心神不寧，據說每晚都被惡鬼纏身，每天譴了秦公公求法師為她念安魂咒。
有幾次，鳳染傾盪在鞦韆上，悄聲對陌子寒說：「小寒子，你說緣善法師，每天晚上和鳳美人關在朝鳳殿，是在幹嗎？」
某爺很不滿：「臭丫頭，你為什麼要關心那個禿驢？」
「誰關心他了？」
鳳染傾呵呵幾聲傻笑，扭過頭來朝他眨眼：「我只關心你哦，小寒子，你怎麼最近越長越帥。」
「臭丫頭……」
某爺心裡一時甜蜜，一時又糾結。
她對每個男人都會這樣撒嬌說好聽的嘛？
可是，偏偏她這一句，讓他心裡甜絲絲的，很想俯下身，去親吻她被燈籠照著的晶瑩耳畔。
他很好奇，丫頭為她誕下的一雙萌寶，是長得像他多一點，還是鞦韆上這小丫頭似的。
歸心似箭！
他還想和丫頭隱居在神醫谷，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幕後黑手已經浮出水面。
撒了那麼久的網，是時候收網，該結束南唐這一切了！
然而，一個消息徹底打破了陌子寒的計劃。
鳳美人懷孕了！
她懷上了皇上的孩子。
從鳳府省親回來，鳳美人整夜整夜睡不著。
開始時，有緣善法師為她念佛咒，她才能安然入夢。
可是幾天後，她老是嘔吐，然後精神萎靡不振，譴了秦公公去傳御醫，卻因為她被禁足，宮裡的風向傾鈄向有了皇子的皇貴妃。
所以御醫們唯恐觸了霉頭，都推脫著不肯來替她號脈。
出家人慈悲為懷，緣善法師念佛咒也不能讓她安然入夢，所以替她號了下脈，發現她有了身孕，才會有這般反常的癥狀。
這個消息很快在後宮傳了開來。
「那個賤人！」
德妃氣得在承德苑摔壞了一個價值千金的紫玉瓶：「氣死本妃了，蒹葭，那個賤人的命可真好，本以為一個假冒皇后的罪名，可以讓皇上徹底將她打入冷宮。沒想到鹹魚還能翻身了？皇貴妃答應下來，會替本宮在皇上那邊美言，將小公主送回承德苑來。本妃這些天的力氣白費了。」
不管後宮風向哪邊吹？
幾天沒有涉足朝鳳殿的皇上，在緣善和尚預言這孩子貴不可言的勸說下，這天晚膳時來了朝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