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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497章最難消受美人恩

  白燁寵溺道:「罷了,他們欺你太多,我這個當舅舅的不是拿來擺設,我來替你出頭。」


  「白妖孽,你是個好人。」


  有他出手,不用擔一絲風險,的確是最好的法子。


  鳳染傾攤開一隻手:「另一種葯我要得急,你什麼時候給?」


  「上輩子真是欠你的。」


  白燁撇嘴一笑,臨出朝鳳殿時飛她一眼:「好了,你等著,天黑前將葯送到你手上。」


  落日漸漸沉了下去,夜色茫茫,鳳染傾仰頭看著天上一彎新月,失神了好久。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子寒,你現在也一定與我同在一片月夜下,賞著天上這彎新月。


  有沒有想起在雲祥驛館相擁著在溫泉池旁賞月?


  有沒有想過蕪州府黃家,你說過要做我那朵養眼的玫瑰花?

  子寒,你在哪裡?

  還是你隱在我身後,卻不願意出來見我一眼?

  「娘娘,皇上來了!在朝鳳殿等著。」


  秋菊一路小跑著過來,如臨大敵:「奴婢說娘娘身子不適,他只是不聽,非要闖進大殿,說有要事與娘娘相商。」


  「該來的總是要來。」


  鳳染傾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好了,是時候見見他了。秋菊,你將他請到本宮的寢殿去。」


  「什麼?」


  秋菊驚呆的張大嘴。


  陪在一旁的薔薇很詭異,臉上掛著你是不是要對不起我家主子的表情。


  「想什麼呢?去通知李賢妃,讓她在本宮的偏殿等著。」


  鳳染傾在薔薇額頭上重重捺了一下,附在薔薇耳邊嘀咕:「讓李賢妃穿得明艷一些,不用穿太多。這女人啊,要若隱若現才是最美的。」


  「好,好,馬上去。」


  薔薇這才明白要跟皇上睡的人是李賢妃,她的任務是替主子爺守住他的心肝寶貝,只要陪皇上的人不是傾兒,這都好說。


  「皇後娘娘有請皇上移駕寢殿。」


  秋菊回到朝鳳殿,態度恭敬的朝皇上行個禮。


  「什麼?」


  陌離軒也明顯驚了一跳,將心裡的期待和不切實際的想法壓下去,問秋菊:「皇后昏迷了十幾天,讓朕去寢殿相見,可是身子還不爽利?」


  「娘娘比昨天好了些。」


  秋菊在前引路:「皇上隨奴婢來。」


  一入寢殿,陌離軒更是瞠目結舌,大紅蠟燭將殿內照得燈火通明,皇后鳳染傾在矮榻前盤腿而坐。


  她身著一件大紅雲裳,那火一樣艷麗的紅將她的肌膚襯得如藹似雪,大病初癒后臉色有些蒼白,但不並影響她的美,反而多出幾分西子捧心的姿態,讓人生出一種想護在手心裡去憐愛的感覺。


  她優雅的舉著一個高腳琉璃杯,晶瑩剔透的杯子里盛著殷紅的葡萄酒,在燭火下泛著琥珀般的光澤。


  燭火將她側面的剪影勾勒得如詩如畫,那張精巧的臉龐上,密長的睫毛每撲扇一下,撩人心弦,像她托住的酒一樣,能令人沉醉了進去。


  聽到殿門口的動靜,她扭過頭來,眸光如天上的星辰一樣明亮,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皇上,你來了!」


  她這一開口,紅唇在燭火下微微顫動,唇上還沾著葡萄酒的色澤,那微微輕顫直顫到人心裡去,讓人想衝動的撲上去咬一口。


  「聽丸公公說皇後派人將長公主堵在宮門口,鬧得很兇。」


  陌離軒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傾兒,你這是要找軒哥哥報仇?」


  鳳染傾沖他勾唇一笑,那笑容在燭火下,不知就怎的那麼誘人,連帶著她挑唇說的話都帶著一種極致的誘惑。


  「皇上這是來興師問罪?還是怕我將你的後宮攪得雞犬不寧?」


  「傾兒是後宮之主,喜歡堵誰便堵誰。」


  陌離軒在她身旁坐下來,朗聲一笑:「這天下還沒有什麼是朕害怕的,就算傾兒現在給朕的是一杯毒酒,喝下又何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入了地府有傾兒陪著,似乎也不錯呢。」


  「皇上不怕,那喝吧!」


  鳳染傾眸光里盈著水波,將剛剛喝過的那杯酒舉起來,送到他嘴邊。


  「最難消受美人恩,傾兒敬酒,朕喝了!」


  這杯酒剛剛進殿時她喝過,所以一定沒有下毒,陌離軒端起酒,學著她優雅的搖了搖,輕抿了幾口。


  雖然上次喝葡萄酒被她算計了一把,但是再喝這酒時,那甜甜的醇香餘味綿長,如身邊的美人一樣令人回味無窮。


  「皇上不怕我在酒中下毒喝下這杯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上有多寵愛我這個皇后?」


  鳳染傾見他真喝了,抿嘴淺笑,笑得有一絲疲憊。


  一杯酒下肚,大殿內氣氛又如此暖昧,陌離軒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動情道:「傾兒,難道軒哥哥不是一直寵愛著你?」


  「朕已經分不清楚,所愛的人是從前的傾兒妹妹,還是身邊的你。朕的眼前時常浮起一個畫面,那次你闖下禍,朕從皇宮回到攏月閣,你晃著小腳丫在戲水,陽光一照,還在滴著水珠的小腳掌潤瑩如玉。」


  「朕一定是得了痴症,明知道你不是她,很多次都妄想著擁有你,將那雙腳捂在心窩上護著。」


  「你在天牢罵我的樣子,去一禪寺受刑時那嗔怨的目光,還有冊后大典入宮后,你的頑皮、你的聰慧、你的眼淚、你的笑,在你去邊關的那段日子,朕一閉上眼睛都能想起來。」


  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深情凝望著她:「傾兒,有時候朕感覺這宮裡的女人全是死人,只有你那麼鮮活靈動,活在朕心裡……。」


  這陌離軒說了半天,鳳染傾端坐著,臉上如終如一綴著清淺的笑意,並不為之所動。


  「傾兒!」


  皇上喚了她一聲,有些受傷。


  「我在聽著,皇上。」


  鳳染傾聲音平靜如水:「皇上,自冊后大典入宮,我也曾想過要不要永遠留在皇宮?可是,皇上始終將我算計到邊關去了,不是嗎?其實如果皇上與傾兒推心置腹,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她盯著他,目光澄澈如水,瞭然的一笑:「在皇上心裡,傾兒真有那麼好嗎?」


  「如果是那麼好,皇上為什麼會逼著我去邊關?」


  「如果真的那麼好,皇上為什麼將我當成一個肅清異己的棋子?」


  「如果真有那麼好,皇上為什麼在得知斗禪法師所言時,與北漠帝夏傲天聯手對付我?」


  「更重要的是,我如果真有那麼好,皇上為什麼捨得將我送去北漠?」


  「傾兒,你果真什麼都知道。」


  陌離軒大吃一驚后,落寞的一笑:「傾兒,女人要糊塗一些,你太聰明了,讓一個男人心生芥蒂,又愛又恨。朕首先是南唐的皇上,心裡擔著天下,你要的朕給不起。」


  鳳染傾還是保持著一抹淺笑:「所以,你就將我送給夏傲天了!」


  「傾兒,朕與他有密約,你入北漠后,落鳳郡歸你管轄。」


  陌離軒尷尬的放開她的手:「你是朕的皇后,卻與朕的皇叔牽扯不清。傾兒,你應該了解朕,瑞皇叔是朕的心腹大患,他若與你聯手,朕的江山岌岌可危。你不是一直向朕要自由嗎?朕這是在給你自由,你別恨朕。」


  鳳染傾嘴角的弧度擴大,笑的時候眼睛有些濕潤。


  嘴上什麼也沒有說,心裡卻默語道:


  所以,你和夏傲天一起設計圍堵陌子寒,只是沒想到中間跳出了夏香雪,不過恭喜你們,目的還是達到了。


  皇上,我不恨你,因為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你與傾兒過去的緣份,今天共飲一杯酒,什麼也沒有了。


  「好,既然皇上給了自由,傾兒受下便是。」


  鳳染傾親自在兩個琉璃杯里倒滿紅色的汁液,舉起酒杯,優雅的淺笑著:「皇上,夏傲天也快回北漠了吧?你我離別在即,一起飲下這杯酒,算是離別了。」


  曾經她想借著夏傲天這頭雄鷹飛向藍天,皇叔說不可以,他自有金蟬脫竅之計。


  沒想到事過境遷,還是要借著他這股風向飛出去。


  她含笑著綴下一口酒,陌離軒見她喝了,想著剛剛那酒是從一個酒樽倒出來的,也端起來一飲而盡。


  鳳染傾臉上始終保持著那抹淺笑,目光盈滿秋波,靜靜看著他將酒一飲而盡。


  白燁說過,這葯喝下后,很快會目眩神迷,渾身燥熱,身體里有一股勃蓬的力量呼之欲出。


  這葯的妙處在於,發作時會想到過去最遺憾的事,會沉醉在那種得不到卻渴求的場景里。


  「傾兒,這麼看著軒哥哥做什麼?」


  放下酒杯一會兒,葯勁上來,陌離軒與她四目交匯。


  一室的光輝似乎都傾泄在嬌媚的人兒身上,燈火下的傾兒美得令人窒息,陌離軒看得呆住了!

  時光回到太子府那晚,那晚他沒有依著母后的心意去蘭香苑,這是他和傾兒的洞房花燭夜。


  「傾兒終於是軒哥哥的娘子了,春宵苦短……。」


  燭火下人兒在他撲過來時,伸出纖纖玉手抵在他胸口上。


  「軒哥哥,傾兒去換身衣裳。」


  今晚的傾兒特別美,她的一嗔一笑皆帶著嫵媚致極的風情,陌離軒握住那隻滑膩的小手。


  他啞著聲:「別讓軒哥哥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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