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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子寒沒有死

  第491章子寒沒有死

  她顫微微從衣襟里取出一條柳葉墜,將鳳染傾握緊的拳頭掰開,將那條墜子珍而重之放在她手掌心裡。


  「傾兒,這是主子身上最珍貴的東西,你拿著。」


  「扶我起來。」


  鳳染傾掙扎著想坐起來,著急的喊:「快,快,將窗子拉開,讓陽光透進來。」


  秋菊在一旁黯然傷神,一聽到她中氣都足了,風一樣的卷向窗邊,將四處的帘子急急的挽起來。


  金色的陽光滲進大殿,她微眯了一下雙眼,很快適應了。


  「丫頭,你要幹什麼?」


  白燁儘管疑惑,還是在床頭放了兩個厚厚的枕頭,給她當靠枕。


  然後才示意薔薇一起,將她扶著靠上去。


  「傾兒,生病了要多休息。」


  薔薇雖然扶她起來了,她這樣折騰,她還是心疼得不行:「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去廚房端些粥喂你,好嗎?」


  「不用,先等一下。」


  鳳染傾顫微微將手掌心的柳葉墜捏著,迎著陽光,舉了起來。


  琉璃墜在陽光里綻放著五色光澤,陽光照在琉璃墜的紋路上,將那紋路的陰影投射了好一大片在牆上。


  在白燁和薔薇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鳳染傾突然展顏一笑:「薔薇,我餓了,想吃東西。」


  「好啊好啊!我馬上去。」


  薔薇一見她眼睛里溢著光彩在微笑,又聽到她突然說餓了,大喜過望,趕著忙著就往殿外跑。


  秋菊一聽也是大喜,追著薔薇說:「我也去,我也去幫忙,再準備幾個清淡的小菜。」


  「丫頭,這條墜子怎麼了?」


  白燁猜到了一些端倪,見四下無人,沒有顧忌的問:「這條墜子可是有什麼玄機?」


  鳳染傾臉色雖然一片慘白,可是隱隱有了些血色:「白妖孽!你看,這琉璃墜投射到牆上的陰影,可是波浪紋?可是蝌蚪紋?」


  「不是。」


  白燁仔細一看,說:「像是樹葉的紋路。」


  鳳染傾驚喜的猛握住他的手,喜極而泣:「舅舅,陌子寒也許沒有死,或許他還活著。」


  白燁驚問:「你是如何斷定的?不過兩具屍身都泡過水,面目全非,當時的確是無法辨認了!」


  「因為柳葉墜啊!」


  鳳染傾聲音有些虛弱,若有所思回憶起來。


  「那天,他背著我從一禪寺後山下來,我無聊時玩過他脖子上的墜子。他母妃留給他的柳葉墜,細看卻是蝌蚪紋的,而當初夏傲天在天牢里給我那條,是波浪紋的。在神醫谷我和他成親時,互換過墜子,他身上落入懸崖前,身上戴的那條是波浪紋的。」


  鳳染傾費了些力氣,從衣襟里顫微微掏出一條墜子:「我現在身上戴這條是蝌蚪紋路的,而從屍身上得的這條,卻是樹葉紋,不是波浪紋,那就證明,那具屍體不是子寒的。」


  白燁很費解:「這麼珍貴東西,天下僅此三條?是誰會費盡心思戴在一具屍體上,為了讓你相信死的人是陌子寒?」


  「有一個人,北漠皇帝夏傲天。」


  她蹙眉想了一會,突然眼前豁然開朗,鳳染傾捏著手上的柳葉墜一臉驚喜:「白妖孽,這條墜子不是子寒的,是他的。」


  朝鳳殿這邊,醒來的鳳染傾打起精神和白燁討論夏傲天。


  一禪寺懸崖底下那處湖邊,夏傲天坐在茂密的草地上,連打了兩三個噴嚏。


  「喂,這裡人煙稀少,這位公子是迷路了嗎?」


  一個俏生生的醫女,背著一個採藥的籃子,晃悠著走在湖岸旁。


  夏傲天並不想說話,一直挂念著鳳染傾,一天派他的婢女去朝鳳殿探十次,得到的消息依然是皇后還沒有醒來。


  此時坐在湖邊草叢裡,這位一向目標明確的北漠帝王,也有些茫然無措了!

  他只是想用盡辦法讓那個女人不用過得那麼辛苦,去北漠,他給她一片遮風擋雨的天空,難道真的錯了嗎?


  那背著葯簍的醫女見夏傲天不說話,順勢在他身邊坐下來,隨手摺了一條狗尾巴草,在他鼻子上呵痒痒。


  「這位公子,你是在找什麼人嗎?已經十來天了,你不是泛舟在湖上四處遊盪,便是坐在這處岸邊發獃,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夏傲天被那狗尾巴草呵得臉上一陣痒痒,突然出手如電握住那醫女的手,陽光恰好撒在湖邊,她耳朵上那顆紅痔赫然在目。


  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情來揭穿她了,反而想找個人聊聊心裡的苦悶。


  因為鳳染傾不醒來,他心情也有些低沉,連帶著聲音也略顯低沉。


  「經常採藥的手,有如此白皙嗎?」


  他將她的手推到一邊去,扯過她手上的狗尾巴草扔在地上。


  「我在找一個人,有人從高高的懸崖落下來,落在這片湖泊里,然後消失了。」


  他長嘆息一聲:「她很傷心,暈眩過去,再也不願意睜開眼睛,只有找到那個人,或許她能睜開眼睛,願意麵對這個世界。」


  她才不是什麼醫女,見北漠帝這些天神出鬼沒,一時好奇才跟蹤了過來。


  至於背上那個葯簍嗎?


  是她在這片林子半山坡上一處茅屋順來的,身上這件衣服,也是從那個醫女的衣櫃里自取的。


  慕容珊揉著被他捏紅的手腕,顧不上管是不是被識破身份,眨著眼睛像個好奇寶寶去搖他的手臂。


  「喂,你說的那個不願意睜開眼睛的女人,可是你的心上人?」


  「你問這個幹嗎?」


  夏傲天瞪她一眼,這些天心裡苦悶得很,難得有人跟他聊天,他實話實說:「她在我心裡很特別,我總想將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送到她手上。」


  「切,最好的東西,你說的是你嗎?」


  慕容珊不知道為什麼?

  聽到他說這話,心裡有些不舒服,撇撇嘴嘲弄他:「可惜嘍!我本將心向明月,耐何明月照溝渠?人家心裡根本沒有你,有的只是那個落入山崖的男子,不然也不會不願意睜開眼睛,不願意看你一眼……。」


  「閉嘴!」


  她說的確是事實,但事實是一回事,從另一個人嘴裡將真相說出來他還是沒辦法接受。


  所以他的聲音加大了,隱約間透出一股迫人的威壓。


  慕容珊還是第一次見他真正發怒的樣子,當初他在牧州府替她解圍,在慕容珊心裡,他不僅高大俊朗,還能關心一個乞丐,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男子。


  從扮作神運算元得知他的身份,然後再到與他的交集,才知道這人骨子裡是一頭駭人的野狼。


  他咬了人,她反咬回去,算是兩不相欠。


  沒想到現在一言不合,他這樣聲色俱厲的凶自己?


  慕容珊很惱火,非常惱火,扯斷地上的一把狗尾巴草朝他砸去。


  「混蛋,你姑奶奶只說了一句實話,你憑什麼凶我?」


  她越想越氣,光想想一把野草不疼不癢的,挽起袖子,掄起一雙拳頭往夏傲天臉上招呼去:「哪裡跑出來亂叫的野狗,今天姑奶奶打殘你,讓你知道要不要亂犬……。」


  夏傲天也是一時懵住了!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無禮,在他臉上砸了一把草已經無法無天了,竟然挽起袖子往他臉上揍!


  反了天了!


  她的粉拳在靠近他鼻子的地方,被他用一雙如鐵一般的大掌嵌制住。


  「小野貓,你三番五次衝撞本公子,不教訓不教訓你,我夏字倒著寫……。」


  這女人亂踢亂咬的,夏傲天一時怒了,武功招數全然施展不出來,乾脆嵌住她一雙粉拳,將她撲倒在草地上。


  「混蛋,你敢還手?」


  慕容珊手腳被他鉗制住,一時怒了,張開嘴狠狠咬在他肩膀上:「咬死你。」


  「啊!臭野貓。」


  這女人下嘴可真狠,夏傲天手腳並用將她壓在身下,已經分不出一隻手來對付她,乾脆拿嘴去堵她的嘴。


  唇與唇碰在一起,夏傲天感覺到身下的反應,傻眼了!

  他在幹什麼?

  他這是跟這隻野貓在草地上打滾了?

  慕容珊被他拿唇堵住,整個人也像觸電一樣傻住了,天啊,這頭臭狼在幹什麼?

  天啊!她的初吻?

  她的初吻被這頭臭狼奪走了!

  反應過來的慕容珊,在他唇上啃了一口,夏傲天吃痛,這才將身子微微欠起來,悶哼了一聲。


  吃過虧的慕容珊一陣氣急敗壞的亂嚷:「混蛋,不要臉,臭流氓,本小姐原本還打算帶你找到山谷中那間茅屋,那裡住著一個醫女,救了一個男人在屋裡養傷。你現在這樣欺負本小姐,做夢也休想姑奶奶幫你……。」


  「什麼?慕容珊你說什麼?」


  夏傲天用力的搖晃著她的手臂:「帶朕去找人,快點帶朕去找人……。」


  「休想,啊啊!死狼崽子,姑奶奶手臂快被你搖斷了。」


  慕容珊被他用力搖晃,又被他的劍柄烙著腿,感覺整個人快散架了,求饒道:「你放開我,你先將烙在我腳上的劍柄拿開,姑奶奶認栽了,帶你去,好吧!」


  什麼劍柄?

  夏傲天記得今天出門時並沒有捎上寶劍啊!

  他狐疑的一想,終於反應過來這丫頭指的是什麼?

  再看一臉緋紅的慕容珊,夏傲天啞然失笑,逗弄她問:「朕身上配的是絕世寶劍?看在你帶路去醫廬的份上,讓你摸一把,如何?」


  慕容珊趁他分神,一腳往他的劍柄踢去,迅速的將他推落在草地上,爬起來拍著手倔強的仰起頭。


  「本公主什麼寶劍沒看過?稀罕摸你的什麼狗屁劍柄不成?」


  什麼叫躺著也中槍?

  指的就是夏傲天這麼倒霉的人,便宜沒佔到,反而被這一臉懵懂的慕容珊差點將命根子剔沒了!


  他痛苦的慘叫一聲,匍匐在地上,眉頭深深的打著結。


  而肇事者慕容珊完全處於一種迷糊狀態,在他屁股上補一腳,動作雖然強勢,好歹語氣里還帶著一點關切。


  「喂,你這是怎麼啦?突然腹痛了不成?」


  「快滾起來。」


  慕容珊伸手去扶他:「快,快,我帶你找醫女去。」


  夏傲天簡直被這個女人整得快要吐血,前面痛,後面菊花瓣也疼,偏偏迎上她一臉關切的神情,不像是在作假。


  除了在朝鳳殿那女人手上吃過虧,試問這天底下還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


  此仇不報非君子!

  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君子。


  所以,他暗暗施展了一點內力,一會兒額上青筋畢露,接著額頭上爬滿了細密的汗珠。


  「被你傷到要害,不行了!」


  慕容珊一看他悟住褲襠,低頭一看他腰上哪有帶著佩劍?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踢的是哪裡,慕容珊臉上染上一抹紅暈,心莫名慌了起來,她嘴上不肯示弱。


  「不怨我啊,誰讓你這登徒子輕薄本姑娘。」


  夏傲天隱忍著笑,強詞奪理說:「親了你一口,你身上也沒少過什麼?你對朕下了狠手,北漠皇宮還沒有嬪妃懷孕,這以後如何為北漠傳宗接代?慕容珊,你可是闖了大禍了。」


  他是北漠皇帝?


  自己只是一個南陽小國的公主。


  這上升到國之大事,這可如何是好?


  她也是被這個認知嚇到了,苦著一張臉,柳眉深蹙著終於低頭了。


  「那,那現在你待如何?」


  夏傲天忍得好辛苦,眸光里全是戲謔之意:「慕容珊,你先來背朕。」


  「你,你你……。」


  慕容珊憤怒的指著他:「你沉得像頭豬,讓本公主怎麼背?」


  「這就不願意了?要是朕不能為北漠繁衍子嗣了,你便是北漠國的罪人。」


  夏傲天勾起唇角:「你要知道,朕就算放過你,北漠國的百姓們也不會放過你……。」


  慕容珊慌道:「那,那要如何?」


  「算了,你也背不起,你先來扶著朕。」


  慕容珊一過來,夏傲天的手搭在她香肩上,貪婪的在他頸脖間深深嗅了一下。


  「朕身邊還缺一個侍女,慕容珊,你害得朕不能繁衍子孫,罰你跟在朕身邊一輩子,做個小侍女。」


  「我呸,本公主才不幹。」


  慕容珊扶著他越過草地,進了湖邊一片偏僻的林子,很不服氣道:「等會醫女看了,你,你的那裡,幸許是好的呢?」


  夏傲天一本正經捉弄她:「那裡是哪裡?」


  「那裡就是那裡。」


  慕容珊可不願意去北漠做一個侍女,好說她也是南陽國備受寵愛的公主,她一咬牙不管不顧道:「那裡是你的子孫根……。」


  說完這話,已是面紅耳赤,恨不得拖開這個包袱,隱到樹上藏起來。


  夏傲天越來越感覺捉弄這個丫頭,是平生一大樂事。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看朕的子孫根能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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