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第208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神醫白燁說鳳染傾需要一點時間，來打開心門，讓眼睛復明。
鳳府的人和關心他的皇上，等了快二個月，也沒有等來她的改變。
除了替她診病的白燁，她將自己關在月鳳閣，不願意見任何人，雖然她看不見，哪怕是在月鳳閣服待的丫鬟，也換了一批面生的。
二個月後，有一天晚上，鳳染傾問白燁：「白燁，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的病人。」
白燁感覺這個理由有些蒼白，只好說：「我在太醫院掛了官職，皇上讓我在鳳府一直照顧到你復明。」
「僅僅是因為皇上嗎？」
鳳染傾嘴角微微輕揚：「白燁，你在撒謊。以前我總是相信，因為愛，一個人可以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但後來大哥走了，我突然明白，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不相關的人好。比起一個太醫對待病人，你做得有點多了。」
白燁微微驚愕，丫頭太通透了，眼睛是看不見，但是心比誰都清楚明白。
「白燁，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
鳳染傾伸出手：「雖然我害怕再去相信一個人，但是，我願意試著跟你做朋友。你願意嗎？」
白燁驚愕過後，心裡湧出一些微微的驚喜。
她說她願意試著相信他，就表明她緊閉的心終於打開一條微小的縫隙，一旦這絲縫隙慢慢變寬，她的心結也會漸漸打開，眼睛就能恢復光明。
可是，他想要的，不僅僅是成為她的朋友啊！
但想到現在他是唯一能接近她的人，也知足了！
「願意，能做你的朋友，我很榮幸。」
白燁順著她的話接下去，照顧她養病的日子，歲月似乎靜止了，有些美好有些寧靜，讓他想起一些遙遠的事，那種溫馨又美好的時光又回來了。
「丫頭，你願意將我當朋友，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山谷叫神醫谷，谷里住著一個潛心修道的散修。不要小看只是一個散修的逍遙子，他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人之一。
逍遙子精通奇門遁甲、琴棋書畫、醫術也出神入化。
他有一個女兒，從小在神醫谷長大，不通世事，那是一個像山間精靈一樣的女孩，沒有沾染一絲世俗氣息，很美好很靈動。
對了，那次在太子府見到你，穿一件綠裙子，吹著笛子在鞦韆上飛來飛去，靈動得如山間精靈，像一縷陽光。
丫頭，你盪在鞦韆架上的時候，真美，有些像她的影子。」
鳳染傾笑了：「然後呢？」
原來他對她好，是因為那個像山間精靈一樣的女孩，白燁把她當成那個女孩的影子了。
「那個女孩本來可以隨父親潛心修道，無憂無慮在神醫谷過一生，直到老死。
日子如果一直這麼平靜就好了！
可是逍遙子有一天在戰場上救回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那個男孩醒來后，什麼也記不起來，逍遙子收他做了神醫谷的弟子。」
鳳染傾靜靜的聽著，白燁這是在說自己的故事？
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就是師承他口中的逍遙子吧！
「那個男孩什麼也記不起，卻帶著世俗的情感，他與女孩朝夕相處，愛上了女孩。
他很喜歡那個女孩，那個女孩也很喜歡她。
他對她是人世間那種********，她對他也是純凈的感情，像喜歡神醫谷所有的小動物，一花一草，還有對父親逍遙子的那種喜歡和依戀。
他們慢慢長大了！
男孩不甘心女孩對她僅僅是那種喜歡，為了引導她學會世間的****，用心鑽研師父的奇門遁甲術后，就帶著女孩偷偷出谷了……。」
「後來呢？」
後來白燁和那個女孩怎麼樣了？
那個女孩是誰呢？
鳳染傾腦中靈光一現，潛意識裡有一種感覺，白燁曾經愛上的那個女孩，似乎跟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可是白燁說到這裡卻停下了，鳳染傾吸吸鼻子，眼睛失明后，她的嗅覺和耳力都特別靈敏。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
她聞到了，神情微滯，那種香味勾起她一些回憶，讓她心口有些痛。
不可能是他？
她試探著開口問：「子寒？」
白燁剛要出聲，偷偷溜進月鳳閣的攝政王看他一眼，那種眼神里像是透著哀求，那麼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月鳳閣的寧靜。
攝政王這種神情讓白燁有些意外，聲音哽在嗓子里。
不讓她知道他來過也好，不能再刺激鳳染傾。
過了一會兒，白燁平靜的回答：「這裡只有你和我，沒有人啊！」
「是子寒吧？你來看我過得有多慘嗎？」
鳳染傾眸光輕輕一晃：「我聞到了龍涎香的味道，知道是你。」
白燁驚了一大跳，為什麼這丫頭知道攝政王陌子寒來了，還能這麼鎮定？還有這丫頭太精明了，從香味都能判定誰來了！
「那是我身上的味道，皇上說照顧你有功，賞了一盒龍涎香。」
白燁掩飾說：「我用慣了薄荷，怕你聞膩了，換一種香味薰衣服。」
用龍涎香薰衣服，白太醫你要不要那麼奢侈？
相處了這麼久，白燁一說話，鳳染傾就感覺到他在撒謊，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子寒來了！
採花賊子寒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子寒這個人，從來率性而為，喜怒哀樂都很直接，上次在清水湖邊，練功走火入魔就掐上她的脖子。
差點掐死了她。
他不會跟她玩陰謀詭計，那次她讓攝政王吃蟲子被關進柴房時，他也悄悄來看過她，從認識以來與他打打鬧鬧，卻從沒有一絲隔閡。
至少，他不會像那個人一樣，對她的溫柔入骨全是一場算計。
這樣的子寒，坦坦蕩蕩！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悲痛終於可以找一個人傾訴，她的傷口也不介意祼露在他面前。
「你一出現，這京城又有多少名門貴女要遭殃了？」
鳳染傾對著空氣自嘲的淺笑：「當初你將我一個人丟在湖邊那處山洞，是你不願意帶我浪跡天涯嗎？你現在看到了，我有多慘吧！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情願不要什麼琉璃墜了！現在，你還想帶我走嗎？」
「我卻不能跟你走了。」
鳳染傾黯然：「我欠鳳府的，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