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胎動

  她搞得像偷情一樣,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她是逸王妃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區別就在於知道的人多人少而已。


  多他一個不多。


  齊驁自己提著一個燈籠走過來,杜晞晨拿手帕將臉上的血擦乾淨。畢竟男女有別,不適合迎上去。她便撿了一條小路,恰與他錯過,但又能讓他看清,不會顯得太刻意。


  齊驁提著燈籠看了一眼,追上來。


  「公主請留步。」


  杜晞晨蹙眉,以她對齊驁的了解,他一向自恃身份,不會主動放低身段去拉攏誰,深更半夜的,他堵在廁所門口是想做什麼?

  她不好裝聾作啞,便轉過身來,大晚上的看不清面部表情,只看見他臉上竟然閃過一絲難為情。她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原來是珉王爺,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她的態度只能是面上的和氣,對他和齊成,她其實都沒有好感,原因自然不必多說。


  齊驁皺了皺眉頭,猶豫道:「我想問問思兒……」


  「聽說王爺新婚,娶了兩房側妃,恭喜王爺抱得美人歸。」她打斷道,「家姐很好,不勞王爺費心。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齊驁站在原地,看著杜晞晨走遠之後,輕呵了一聲,他的護衛尋過來,罵了聲:「不識抬舉!王爺,要不要給她點教訓!」


  「不用!」齊驁語氣不耐道,「她已經不是罪臣了……」


  「走吧。」


  十幾年前那個傳言,柔然王後生的確實是一個公主,隱藏在靖國候府,父皇早有猜測,如今不過是應驗了。


  十幾年前不僅京城的圈子裡有此猜測,就連突厥的木杆汗王也是這般認為。


  因為柔然王后實在是一個聰明睿智的女子,用了連環計,將世人迷的暈頭轉向。


  真正的靖國侯世子是誰,柔然公主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她就是杜晞晨,同時擁有幽州和柔然的權勢,誰能得到她,就代表著得到了一半天下。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杜晞晨也在想齊驁的目的,兩種可能,一種是想起了四姐的好,放不下四姐。一種是想藉機尋求她的支持。


  不過以她對齊驁的了解,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她嗤笑一聲,就算四姐願意回來,她也不同意!不過他今晚的試探也給她敲響了警鐘,以後她得防備著點。


  她選的這一條小路很偏僻,路上根本看不見人,不過,遠處的樹上倒是能看見人。齊逸斜靠著樹榦,等她過來,嗖的一下從樹上下來,一把攬住她的腰,問道:「我有什麼見不得人嗎?」


  語氣傲嬌,似乎還生著氣。杜晞晨賠笑道:「沒有見不得人。我可是能讓皇上都妥協的柔然公主,怕讓讓人看見了,忌憚你,壞了你的事兒。」


  「切!」齊逸嗤笑一聲,自通道,「我會怕他們?」


  「是,你自然是不怕他們的。」男人都有自大的毛病,杜晞晨無奈道,「我怕他們打我的注意,這個解釋您老可還滿意?」


  齊逸的眸子倏忽間變得危險起來,手臂用力以宣示主權。


  「沒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前面有禁軍巡視,他卻沒有鬆手的意思,當眾摟摟抱抱在古代是絕對不允許的!何況還是在宮裡!


  她推開他的手,故意落後他兩步的距離。在她跳開的一瞬間,齊逸的臉色就拉下來。怕他鬧出什麼幺蛾子,她只好哄道:「今晚你來驛館。」


  他挑挑眉毛:「這可是你說的!」


  於是他大步向前走了幾步,把她甩在後面。


  「公主,您跑到哪兒去了?」她剛一出現,就有宮女看見她,著急的跑過來請安道,「公主恕罪,奴婢們找不到公主心急,是奴婢服侍不周!」


  「沒事。」


  是她自己的問題,不關別人的事兒。她看了一眼齊逸,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宮女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恭敬道:「公主,皇後娘娘命奴婢送公主回驛館。」


  杜晞晨點頭:「有勞。」


  在宮裡這一耽誤,宮門口停放的馬車少了許多,她和齊逸各乘一輛,她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不大一會兒,馬車頂上傳來細小的動靜,她睜開眼睛,齊逸的一張俊臉出現在眼前,像鬼魅一般。


  車夫沒有一點察覺,仍舊在趕車,甚至連車速都保持不變,她甚至能聽到車夫均勻的呼吸聲。


  「你怎麼進來的?」


  她有點無語,沒想到他果然當真了,還迫不及待的鑽到自己的馬車裡。


  齊逸神秘一笑,湊過來抱著她,趴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只隱約聽到了一個問句,她習慣性的嗯了一聲。


  齊逸一副得逞的模樣靠在馬車上。


  到了驛館,她從馬車上下來,跟車夫打了個哈哈,齊逸趁著旁人不注意從馬車上竄下來,潛進她的房間,動作嫻熟,似乎對這種做法很熟悉。


  杜晞晨翻了個白眼,原來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這麼翻牆爬她的床的!

  墨玉已經回來了,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她來到樓下,他的房間剛好熄燈。


  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房間,齊逸早就在她的床上等她了。


  青玄說他有潔癖,出門從不住驛館和客棧,幾乎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有一座別院。一路走來,她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有錢。


  她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怎麼會這麼有錢!


  不過他此刻就躺在驛館的床上,她覺得,他的潔癖是看心情。


  齊逸拍拍身邊的空位置,意思很明顯。她走到梳妝台前,拆了頭上的髮髻,把髮釵珠花什麼的全部取下來。洗了臉卸了妝換了衣服,這才走到床前。


  脫了衣服之後能看到她挺起的孕肚。一瞬間,齊逸眼中的激情和浴火就下去了,只剩下為人父的新鮮感。


  她現在偶爾能感受到胎動,正想著的時候,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下,她激動的跟齊逸分享道:「孩子踢我了!」


  「真的?我摸摸!」齊逸的手剛放到她肚子上,孩子就在他手的位置踢了他一下,「真的踢我了!」


  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他激動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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