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孫子
「這小公公難不成喜歡男人？」
「大白天跑到茶樓聽說書，看來這位小公公在宮裡很吃香嘛。」
「不知道，公公的滋味如何……」
「你去嘗嘗啊，嘿嘿嘿。」
齊錦兒不知道大家在議論她，或者就算聽見，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一心被說書先生說的故事吸引了，迫切的想聽聽後續故事。
說書先生偏巧在這個時候一拍驚木，賤賤的說道：「本章到此結束，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對這些膩歪的才子小姐的故事不感興趣的男人們高聲歡呼，有人提議：「那咱們接著說上次十一皇子單騎闖狼群的故事唄！」
「我想聽大敗突厥騎兵那一段！」
「喂！我不同意！繼續講！」
齊錦兒的呼喊被淹沒在雜亂的聲潮之中，說書先生最喜歡被人捧場，但是出錢的都是金主，他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雅間的位置，派人上去詢問。
偏巧，今天樓上雅間里坐著的大多是公子，不喜歡聽這些風花雪月，於是說書先生一拍板，決定說一段十一皇子單騎闖狼群的故事。
這麼一來齊錦兒不幹了，拍著桌子站起來，怒道：「我讓你們繼續講你們沒聽見是吧？」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她這才想起來今天自己是偷偷溜出來的，身上還穿著太監的衣服。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氣勢就不能弱。
於是她清清嗓子，「咳，咱家來聽說書是看得起你們，我不管，我也給了賞錢，你得給我接著講！」
這麼一來就有人看不慣了，茶樓里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自然也有不怕事兒的小混混，得罪人怕什麼，大不了跑了讓你找不到人！
有人就看不慣她這幅德行，一個小混混模樣的人站起來，見她是個小太監，賊溜溜的眼睛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她，說話陰陽怪氣。
「呦，這是哪兒來的小公公啊，您也喜歡聽才子佳人？」
這話怎麼聽著都彆扭，齊錦兒皺眉看著他，不耐煩道：「你是哪根蔥？敢來惹本公，咱家？」
「呦，您這話說的，小人可不是蔥，小人是人，男人，不知道公公喜不喜歡？」
大堂里爆發出了鬨笑聲，有人起鬨的吹著口哨。從來沒遇見這陣仗的齊錦兒惱了，取下腰間掛著的長鞭，啪的一聲抖開，一鞭子甩過去，把小混混抽的破了相。
「哼，讓你放肆！」
不得不說她的鞭法還是挺準的，小混混滿臉鮮血，他捂著臉有點嚇懵了，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會被人打了。但是對方拿著鞭子氣勢洶洶，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難免語氣有點弱。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你，你等著！」
小混混扭頭跑了，齊錦兒哼了一聲，直接把鞭子放在桌子上，得意道：「咱家今天心情好。」
她剛才一鞭子下去，難免殃及到無辜。桌子被打翻了兩張，茶具碎了幾套，還有另外兩個男人被鞭子掃到，一個傷在胳膊，一個傷在手上。
兩人沒什麼背景，不敢反抗，也不敢得罪人。說書先生奴性的腆著臉討好道：「那好，那，咱們就接著講。話說，小姐晚上夢到那日寺院見過的書生，白天里便想著再去一趟寺院……」
齊錦兒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聽說書，說書先生怕惹出什麼事兒來，便專門對著她說，其他人聽得興趣缺缺，只是捨不得茶樓里的溫暖和熱鬧，便當做消遣，喝茶聊天。
沒多大一會兒，門口厚重的帘子突然被幾個彪形大漢掀開，這幾個人一看面相就知道不好惹，大漢走到哪裡，旁人趕忙閃躲，生怕惹上事兒。
齊錦兒嗑著瓜子，喝著茶，半點也沒注意。直到大漢走到她的桌前，一拳錘在桌子上，她才嚇了一跳，仰起臉來。
「就是你打我兄弟？」
大漢一開口，口臭味兒熏得齊錦兒的臉色立刻變了，一把抓起鞭子抖開，趾高氣昂道：「滾開。」
「大哥就是她！」
小混混從旁邊竄出來，用手指著齊錦兒。他臉上簡單包紮了一下，但是還有血跡。齊錦兒撲哧一聲笑了，不屑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孫子！你還敢回來，是不是想找揍！」
她揚了揚手中的鞭子，小混混嚇得往後退了半步，想起來自己有撐腰的人，於是挺起胸脯說道：「大哥，就是她，您可要給小弟做主啊！」
混混界有混混界的規矩，大家用拳頭說話，大漢一身結實的橫肉，看著像是練過的。他們自稱自己是道上混的，道上最講究的就是義氣。不過大漢到底是見過世面的，瞧見她雖然穿著一身太監的衣服，到那時唇紅齒白，指不定還是個受寵的小太監。本想著為了面子，震懾一番讓對方道個歉就算了。
「切，什麼大哥，喂，你是殺豬的吧？別以為找個殺豬的本公，就害怕了！有本事放馬過來！」
大漢最討厭別人看輕他，尤其還是個半男不女的東西。
「哈！」
大漢被口水噎了一下，這口氣是不發作也得發作了。
咚，大漢一拳把桌子錘得粉碎，大堂里的人趕忙躲開給他們挪地方，但是很少有人離開。大家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心態，這一出看的比戲園子里的戲好看多了。
齊錦兒呼的甩出鞭子，她好歹跟專業的師傅學過，雖然平時大家都讓著她，但是以她的能力對付一個市井小混混也是綽綽有餘。不大一會兒，大漢身上就掛了彩，大漢面子上掛不住，招呼一聲，跟他一起過來的大漢便一擁而上，將齊錦兒包圍起來。
幾個人一圍上來，齊錦兒的鞭子就有點施展不開，雖說大漢挨了幾鞭子，但是如果捉到齊錦兒，她的下場絕對要比挨幾鞭子重。
這個時候她才有點慌了，大聲喊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無禮，我讓你們腦袋搬家！」
「呦，不就是個閹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啊？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