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遇強則軟
全場的目光焦距在她身上,墨玉還想反駁,被她攔住。對方就是要逼得你退不得,只能前進。
看得出來大長老之所以態度堅決,估計也是梁皇妃從中挑撥,她也就只有這點本事了!她的目光在在場每一個人臉上掃過,經過青蒿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眼睛里閃現出關心。
突厥大軍在攻城,城中人卻在內鬥。她諷刺一笑,轉身走上高台,當眾道:「有何不敢?只是你們與其有功夫在此爭吵,不如登上城牆看一看,去看一看突厥的鐵騎是如何攻城。所謂的王室令牌就在這裡。」
她示意墨玉將令牌拿出來,順遂他們的意見,梁皇妃和青蒿不是以為拿著令牌就能號令柔然嗎?她接過將令牌扔在大殿中央。
「你們誰有本事,拿去退敵!」
金屬的質感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沉甸甸的烏金令牌躺在地上。大殿里鴉雀無聲,眾人皆看著那枚令牌,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撿。
詭異的安靜讓恐慌的情緒在大殿里蔓延,如果這枚令牌是真的,那所謂的三萬人馬就是假的,城外確實有敵人……他們該怎麼辦?
梁皇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令牌眼睛放光,不斷示意青蒿上前去撿來給她。青蒿沉默的杵著沒動。他不動,旁人也摸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自然也不敢動。
梁皇妃急了,直接吩咐道:「青蒿,這枚烏金令牌是汗王留下來的,快將令牌收起來!」
青蒿眼角直突突,低頭看了一眼安靜躺著的令牌,抬眸落入杜晞晨諷刺的視線之下。他握緊拳頭,並沒有遵守梁皇妃的話,而是恭敬勸道:「這枚令牌是王室聖物,既然在世子手上,還請世子妥善收好。」
梁皇妃分不清楚輕重,他卻是知道如今的鹿城,全靠齊逸的大軍撐著。一旦惹惱了杜晞晨,他招來突厥大軍就是自取滅亡。突厥大軍牽制齊逸的同時也牽制住他,讓他無法放手一搏做事束手束腳。
他心中不是沒有後悔,不管怎麼說,他和杜晞晨有主僕情誼在,她是一個念舊情的人,如果不是他咄咄逼人的話……
被忽略的梁皇妃氣急敗壞的指著青蒿指責道:「青蒿,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本宮說話你竟然敢不聽?」
她習慣青蒿凡事聽她吩咐,沒想到今日當著長老會的面他竟敢當眾讓她下不來台,一時有點失態。尖細的嗓音已經引起眾人的不適,皇室最尊貴的皇妃竟然像一個潑婦,絲毫沒有禮儀教養可講。
大長老咳嗽一聲,提醒道:「既是王室聖物,確實不應該如此隨便處理,來人,將令牌撿起來。」
他沒有吩咐令牌的去想,梁皇妃才不管那許多,直接起身從高台上下來親自撿起令牌用袖子擦了擦。她見過這塊令牌,這塊令牌確實能調動軍隊,號令群臣。
但那都是從前了。
青蒿憐憫的看著她,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她已經失去了價值,就算她手中拿著那塊令牌有鞥呢如何?
杜晞晨諷刺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將大長老籠罩,徑直從高台上跳落下來,抽出腰間懸挂的匕首在手指頭上劃了一道,鮮紅的血珠滴落在第一個茶碗中。
茶碗裡面的蠱蟲接觸到新鮮血液,興奮的蠕動了身子,頃刻間竟將血液吸干,身體脹大了不止一倍。養心蠱養心,也養蠱蟲,大長老訥訥的看著杯子里的蠱蟲。
「大長老,令牌和信物我都有,我體內也有養心蠱,我的身份還有誰敢質疑?」
說著她轉身看著青蒿,問道,「你有疑問嗎?」
青蒿抿了抿唇,默然道:「沒有。」
抱著令牌的梁皇妃將令牌高舉起來,說道:「令牌在我這裡,就算你是公主也要聽我的,見令牌如見先王!」
「公主,不知外敵何時能退?」
大長老代表長老會恭敬站在杜晞晨身後,杜晞晨冷哼一聲,回眸,十幾雙眼睛盯著她,這些人裡面不乏有梁皇妃娘家的勢力,但是他們在這個時候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利益和安危。
「哥哥,你怎麼不幫我說話?難道連你也認可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梁皇妃驚訝的看著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的梁長老。
「妹妹,公主是王室正統,你膝下無子,就不要再跟公主爭了,眼下只有公主能解路程的燃眉之急。」
話里話外透露著沒有杜晞晨不行的意思。這些人只有利益才是他們共同的目標,他們想的不是該怎麼復辟柔然,而是怎麼藉機撈一筆,耍耍威風。
遇強則軟,遇軟則強,但凡杜晞晨敢表現出半點軟弱,一定被他們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不屑多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讓人感覺沉悶的大殿,餘下的事情自有墨玉去處理。墨蓮猶豫片刻,跟在她身後離開。
在場的長老們傻眼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墨玉哼了一聲,毫不客氣道:「公主的意思是,讓你們等著。」
他看了一眼青蒿,上前去拿梁皇妃手中的令牌。
「不,這是我的!」
梁皇妃死命抱著令牌,他麽有半點憐香惜玉,粗暴的將令牌掰出來。現在他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無意間抱了一條金大腿,他的煩惱,他在意的問題在杜晞晨面前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為什麼?因為她手中有權,就算摒棄世俗也沒有人敢質疑。
長老會就是一隻紙老虎,梁皇妃也只是一個跳樑小丑,青蒿的目的不過是借著她的勢力往上爬,而他沒有自己幸運,似乎選錯了靠山。
從大殿里出來的時候心情極好,一直以來擰著的眉頭鬆開,露出他傾城的風貌。杜晞晨在房間里等他,處理完後續的事情之後,他走路更是虎虎生風。
杜晞晨上下打量他,調侃道:「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你這般輕鬆,不愧是清風倌的頭牌!墨玉公子若是回去掛牌,說不定會得更多恩客。」
他的長相很驚艷,只是皮膚被邊關的風吹得乾燥粗糙了許多,被一襲墨色的衫子掩蓋。她可沒望第一次見他時,自己被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