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窒息
齊成沒有提醒他們，反正這些人都是攝圖派來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他們只知道汗王想要一個女人，如果是下面的那個女人的話，他們要立大功了！
黑衣劃過涼爽的空氣，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風吹過，杜晞晨聞到了草腥味，在更深露重的秋天聞到草腥味很正常，她本來沒有放在心上。恰好颳起了風，讓月亮從雲層里露出頭來，清冷的月光一下子灑在大地上，她突然看到前面一條黑影橫在路上，前面鋪著厚厚的茅草。
「不好，有絆馬繩！」
馬兒疾馳的速度很快，她急忙拉住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前蹄揚起倒轉過來翻在地上。她及時從馬上跳下來落入旁邊的草叢中，著地的一瞬間她下意識的護住肚子。她的身子強健，但是畢竟剛懷上，前三個月都是危險期，對這個孩子，她其實很期待，一定不能出任何意外。
感知到危險之後，她像一隻獵豹一樣潛伏起來觀察四周，空氣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在動！
她從懷中摸出匕首，伏在地上不動，等那些人走近。腳步聲很小心翼翼，很緩慢，但是有間隙，有空擋可乘！她有些懷疑這些人不是來殺她的，因為感覺不到殺氣。
黑衣人見她伏在地上不動，以為她暈過去了，所以沒做防備的交流道：「你，還有你，上前去看看人還活著沒有，汗王要的可是活人！」
杜晞晨心中一驚，這些人是突厥人？他們口中的汗王室攝圖還是頡利？
正思索間，感覺到兩個大漢靠近，身上濃郁的體味，確實是突厥人無異。他們用突厥語交談，所以明目張胆並未有顧忌。
「這個娘們兒反應不錯，就是身子骨太弱了點，咱們突厥的男人強健，汗王更是厲害，能夜御數女，不知道她的身板能不能承受住漢王的恩澤！」
「嘖嘖，看樣子有點……」
幾個人說笑著，杜晞晨心中厭惡，既然如此……
在兩個大漢打算上前拎起她的時候，她猛地拔身從地上竄起來，匕首對準自己的脖子，用突厥語冷聲道：「誰敢過來我就割斷自己的脖子，讓你們回去交不了差！」
黑衣人一愣，沒料到她竟然聽懂突厥語，一時間竟然愣住了。杜晞晨趁著這個空檔，動作利索的解決了靠得最近的兩個黑衣人。噗嗤，匕首沒入骨肉的聲音伴隨著兩聲悶哼，她用最省力氣的方法，一刀划斷一個黑衣人的咽喉，然後匕首沒入另一人的心口，他們甚至來不及恐懼便倒在地上。
「不好，快抓住她！」
為首一人大聲喊道，杜晞晨抬眸直接盯上說話的黑衣人，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匕首夾在他脖子上，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你們汗王室頡利還是攝圖？」
她身上的氣勢駭人，許是她一開始的動作震住餘下的黑衣人，在突厥一向是崇敬強者，他們一開始對她還抱有幾分輕視，現在卻是半點輕視也不敢生起。
感受著架在脖子上冰寒的匕首，為首的黑衣人氣勢很弱：「我們汗王是攝圖，姑娘，我們不是有意得罪姑娘的，是汗王仰……仰慕姑娘的才華……」
突厥人說漢話舌頭都在打卷，杜晞晨撲哧一聲笑出來，拿匕首玩味的拍了拍他的臉，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月亮早在她下馬的時候復又鑽進雲層，仰頭只能看到一塊很亮的雲，具體躲在哪個位置看不出來，天色因此又暗淡下來。黑衣人沒有看清楚她的容貌。但汗王看上的人不是公主也一定是京城的貴女。眼前的人是逸王妃，雖然已經嫁人了，但按身份來算的話，應該是京城的貴女吧……
杜晞晨用匕首在他臉上劃了一道痕迹，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兩圈，用不標準的漢話說道：「自然是我們汗王，汗王仰慕姑娘的才華……」
杜晞晨手上一用力瞬間奪去了他原本鮮活的生命，其他人下意識的瑟縮著後退。他們沒想到她會一言不合就殺人，她穿著黑衣，像來自地獄的修羅，讓幾個身軀高大的壯漢驚懼不已。
「真……真主……」
杜晞晨釋放著內力向他們逼近，有一個人忍受不住，撲通一聲跪下，其他人緊繃的神經瞬間崩裂，也跟著跪下來，匍匐在她腳下。
「我再問一遍，誰派你們來的？」
沙啞的嗓音帶著一點蠱惑的味道，有人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
「是四……鈞王爺……」
牙齒咬到舌尖的疼痛才讓他驚醒過來，回過神來之後，眼前的女人已經跨在馬上，馬兒揚起馬蹄往遠處跑去。
他們起身看著遠去的影子，後知後覺道：「難怪汗王看中她……」
驚起一身冷汗，幾個大漢面面相覷，誰也不提剛才的窘迫，因為那種讓人臣服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窒息。
「我們……」
顫抖的男聲戛然而止，其他幾個人驚恐的看著他脖子一軟毫無預兆的倒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只覺眼前一花，七八具身軀幾乎同時倒在地上。
原地出現了五道略顯纖細的身影。纖細是對比著倒在地上的突厥人，單看他們每一個人，走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讓人想不關注都難。
為首一人望著杜晞晨離開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其他幾人幾乎同時呈下蹲的姿勢，身體像彈簧一樣輕輕一彈，瞬間消失在原地。
齊文等到馬蹄聲響起，才緩緩動身下山，徑直來到官道上，不出意外的看到幾人的屍體。但是意外的是，他查看了這些人的傷口，有三個人的傷口一致，是被匕首所傷。餘下的幾人身上皆是細細的傷口，乃軟劍所傷。
這幾個人雖然不算絕頂高手，但是一身硬氣功夫練得幾乎刀槍不入。脖子是他們渾身上下最軟的地方，杜晞晨一個女子選擇封喉是最合適的選擇。
高手對決，兵器一般選用得最順手的，既然已經用了匕首，又怎麼會再用軟劍？且餘下的這些人倒地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