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我真是有病
「武兄，岳母的意思是，你和大姐的婚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阮玉一句話點醒武庸。
杜星晨一跺腳，羞惱道：「娘，我不嫁！」
臉紅成一朵雲霞，武庸已經看呆了，結巴道：「那，那……我這就去準備提親！」
侯夫人會心一笑。
「恭喜大姐！」
杜晞晨適時湊了一句，把杜星晨羞得直接跑開了。
「愣什麼，還不快去追！」
武庸愣了一下，疾步追出去。侯夫人收回目光，拉著杜燕晨說了一會兒話，逗弄著小外孫，覺得很知足。
杜晞晨早早的離開大堂，阮玉跟她一道來到書房，杜晞晨把組織商隊去林西城的打算跟他說了，詢問他的意見。
阮玉考慮片刻問道：「世子打算從攝圖手上救什麼人？」
商人考慮的自然是利益最大，如果這個人很重要，那麼需要另作打算。杜晞晨點頭道：「有關家國社稷，必須把人救出來。」
這麼一說阮玉懂了，他們的生意要直接做到林西城的王宮裡，直接跟攝圖接觸。
「突厥煉鐵工藝精湛，貴族需要布帛玉器等裝點門面。」
杜晞晨一點就透：「你的意思是，我們跟攝圖做兵器交易？」
用他們的精緻器皿跟攝圖換兵器，只有這樣的生意才能得到攝圖的信任，畢竟這是一項長久的生意。
突厥願為柔然的煉鐵奴，如今突厥衍生出貴族，但是煉鐵的技藝卻是保留了下來。突厥兵強馬壯，攝圖和頡利又都有頭腦，若不是突厥人心不一，人人鑽營算計，大齊未必能勝！
江童正在練兵，幽州礦山不少，但是煉鐵的技藝卻遠不如突厥。
如果能從突厥換來兵器，於己而言，極為有利。
杜晞晨的眼睛亮起來：「如此，勞煩姐夫儘快組建商隊，人手從軍中儘管挑！」
阮玉點頭，以他的身份出面是最合適的，山東阮家的名聲人盡皆知，他和杜家的關係也擺在明面上，如今他攜家投奔杜晞晨的消息估計也傳了出去，那麼從突厥販賣點兵器給杜晞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此一來攝圖不僅不會懷疑，甚至會更加信任。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攝圖一直想拉攏杜晞晨，正好給他個機會！
阮玉滿目自信，抱拳道：「阮玉定不負世子所託。」
敲定一件事情，杜晞晨盤算接下來該如何做，蠟燭燃燒的火焰啪的一聲跳動一下，燈影也跟著閃爍。杜晞晨索性盤腿坐在床上打坐。有內功底子，她要比別人輕鬆許多。
不知不覺已至夜半，墨玉敲門，杜晞晨輕輕吐出一口氣：「進來。」
墨玉手上拿著一個信筒，明顯是剛從信鴿腿上取下來的。
「屬下傳信到晉城，五王爺齊景一直在晉城沒有回京，這是晉城來的消息，屬下還未來的及打開。」
杜晞晨走到燭火下，從信筒內抽出信紙，兩行小字印證了青蒿的消息。六姐果然在晉城。
「那天城外埋伏了兩萬鐵甲軍，江統領在護送夫人小姐撤離的時候遇到了埋伏，六小姐率領一隊人馬引開鐵甲軍，然後便失去了蹤跡。屬下憂心世子，所以沒有過多關注六小姐的下落，是屬下失職。」
杜晞晨低頭看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把信紙放在火上燒了，信上的內容瞬間消散。齊景手上沒有兵權，要從鐵甲軍手中救出六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道李鴻儒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不急著動手，去查查李鴻儒這個人。」
杜晞晨回想第一次見到李鴻儒的場景，當時在御花園的竹林里，她設計給三姐出氣的時候明明瞧見他，但是後來他竟然跑了。他的嗅覺比一般人靈敏，也一向懂得進退。
這個人深藏不露，她有種直覺，李鴻儒將來一定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屬下立刻去傳信！」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更容易陷進遐想，杜晞晨思索了片刻，吹滅蠟燭睡覺。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站在這個位置上，要考慮的事情又很多，她必須保證一切按部就班，保護家人的安全。
夜風寂靜，春風終於吹到遙遠的幽州城，最美人間四月天，幽州的春意更濃了，晚上睡覺她習慣開一扇窗戶。
等她睡熟之後，一條人影悄無聲息的落在窗戶外面，矗立半晌，猶豫著跳進窗檯。床上的人呼吸平穩，應該是沒有醒。
人影靠近床邊，房間內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那人定定的看著床頭的位置，彷彿能看到床上人兒熟睡的樣子。
空氣里一絲熟悉的味道。
最初注意到她，還是因為那天傍晚，一層朦朧之感。齊逸微微有些出神。一剎那呼吸泄露了心跳。空氣中猛然傳來的凌厲的感覺讓他驚醒，側身避開一道氣浪。
杜晞晨從床上跳起來，摸出枕頭下的匕首，寒光起，黑暗中那道人影極速後退，飄到窗邊。
「你是誰？」
那人立在窗邊，黑暗中隱隱看到他側著腦袋，應該是在看她，她心頭升起疑惑，這人不是來殺她的？
那人沒有說話，借著天光看到他回過頭，身體就像一片羽毛一樣，從窗戶里飄出去。杜晞晨摸到桌邊點上蠟燭，剛才她用匕首好像削中了什麼東西。
端起燭台蹲在地上，昏黃的燈光下一縷黑髮躺在地上，證明剛才有人來過。她撿起那縷頭髮，鬼使神差的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味道有些熟悉，是他嗎？
微微怔神，隨即搖頭，他怎麼可能會來幽州！不過是誰派來的刺客罷了。回頭還得加強府上的守衛！
「來人！」隨著她話音落下，一條黑影從窗戶里跳進來跪在地上，「府上進了刺客，去看看夫人和幾位小姐那邊的情況，不必驚擾她們休息。」
黑衣人影應了一聲退下，杜晞晨卻再無睡意，手中提著那縷斷髮打算放在火上燒掉，放在火上的那一瞬，不知怎的心煩意亂起來，急忙把頭髮放下，從柜子里尋了個盒子將那縷斷髮珍藏起來。
「我真是有病！」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傻，說不定是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