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似乎在哪兒見過
「等等！」杜晞晨叫住他，「這裡不是大齊，齊晟敢離開幽州必定有所依仗，我們分頭行動，我去引開他們，你回去通知我們的人隱匿好。」
「公主！」
「我一個人更容易脫身，你放心，我不會被抓住的。我要查一查，他在父親的案子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見她態度堅決，墨玉不好再反駁：「幽王在邊境的實力不容小覷，公主小心。」
杜晞晨正色道：「我會小心的，醉紅樓那邊你盯著點。」
「他們在那邊！快追！」
杜晞晨一躍跳上房梁，抽劍掀起屋頂上的瓦片砸向追兵，然後翻越房梁，在屋頂上健步如飛。她是靖國侯世子，追兵直接追著她而去，墨玉藉機悄悄溜走。齊晟瞧著這邊的好戲，醉紅樓的人早就趁著混亂躲進醉紅樓的院子里，街上的人嚇得趕緊回家關上房門，整個街道冷冷清清，但是醉紅樓里依舊是歌舞昇平，隱隱的絲竹聲宣示著這裡是這座城鎮最大的銷金窟。
杜晞晨運足內力，幾個跳躍之間，追兵已經看不見她的影子，在附近搜尋了好幾遍一無所獲。
「王爺，屬下無能，人……跟丟了。」
齊晟騎在馬上，聞言冷冷的看他一眼，彙報的士兵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跪在地上求饒道：「王爺饒命！」
「廢物，要你們何用！」齊晟陰鷙道，「還不滾開！」
說完他揚起馬蹄直接從士兵身上踏過去，士兵被馬蹄踢中大腿，發出一聲慘叫抱著腿蜷縮在地上，齊晟跑馬向前，士兵被拖下去了。
醉紅樓前的招牌鎏金，樓中的姑娘穿著輕紗在門口攬客，看見齊晟恨不得全部圍上來。
「王爺，您可好久沒來了，奴家都想死您了！」
「王爺您去翠兒的房間里，翠兒好好伺候您！」
齊晟偶爾會到青樓作個樂，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出來作樂，不過……他抬頭看著醉紅樓的招牌，杜晞晨出現在這裡……
「都滾開，王爺才不喜歡你們呢！醜女人哪裡配的上王爺！」醉紅樓里鑽出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說話翹著蘭花指，把圍上來的女人們都擠開，哧溜一下鑽進齊晟懷裡，「王爺，讓怡兒伺候您。」
齊晟一愣，眯眼看著他，忽而開懷暢笑道：「好啊，爺今兒個就不走了！」
「王爺裡面請！」
那個叫做怡兒的男人細看之下，模樣竟與齊逸有幾分相似，柔媚無骨，一舉一動比女人還要美艷。但是他臉上擦得脂粉過厚，怎麼能與齊逸那個冰疙瘩相比呢！
杜晞晨藏在暗處將剛才那一幕盡收眼底，從那晚在宮裡和齊晟打了個照面之後，她對齊晟就沒什麼好印象，直覺齊逸跟他之間的氣氛微妙。齊逸好像在壓抑著什麼，而齊晟看他的目光沒有絲毫收斂。
齊晟喜歡男人，莫非……
杜晞晨突然想到一個香艷的畫面，渾身打了個哆嗦，而後不自覺的臉紅起來。
「咳咳，齊逸是直的。」
她嘟囔一聲鑽進醉紅樓的二樓，光天化日之下最紅樓里的奢靡之聲源源不斷，她跳進一個房間，趁著床上的人沒注意，偷偷開門出去。剛買進來的女子應該得梳妝打扮一番，前面是接客的地方，她直接往院子後面繞。
「哎呀王爺，您不是答應給怡兒贖身了嗎，怎麼現在又變卦？怡兒可不依！」
門外的杜晞晨差點吐了，她也是直的，聽見這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是在噁心。但是裡面卻傳來齊晟歡樂的笑聲，粗獷道：「這可不怪我，你那個紅媽媽呀，可勁兒壓著價錢，不好商量。」
「您是王爺，紅媽媽要是不答應，您就乾脆派兵圍了醉紅樓不就得了。依我看，您就是不喜歡怡兒！」
齊晟喜歡看他撒嬌，忍不住摸摸他的臉蛋，楷了一把油，哈哈笑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醉紅樓單靠她一個紅媽媽就能屹立不倒？」
杜晞晨豎起耳朵，突然空氣中一股暗流從背後打來，她疾速轉身出掌，身後的內力震得彼此皆後退幾步。趁著對方微微驚訝之際，她迅速轉身逃開。看清楚對方的容貌，杜晞晨暗自心驚，攝圖怎麼也來了？
她做男裝打扮，攝圖一時沒有認出她來，在門口沉思片刻，抬頭再看時，她早已經跑的沒了人影。察覺到門口的動靜，齊晟開門將攝圖迎進來。杜晞晨攀上房檐，腳尖一勾，倒掛在房檐上豎起耳朵聽房間里的動靜。齊晟跟攝圖有交集，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剛才那人……」攝圖認真的在腦海里搜尋，末了隨口說了句，「似乎在哪裡見過。」
齊晟不在意道：「這裡是王爺的地盤，看似魚龍混雜，實則有條不紊，處處皆有監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攝圖唇角微翹：「也是。」他正眼打量齊晟，問道，「王爺的承諾何時兌現？」
齊晟挑眉：「王爺這話可就說錯了，本王的承諾不是早就兌現了嗎，本王打開了關口，王爺卻沒能如願，這不應該怪本王不是嗎？」
「是靖國侯父子阻了王爺的路，本王附贈了靖國侯的項上人頭，杜晞晨那小鬼不成器，要想入關不是輕而易舉，王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攝圖褐色的眸子蘊含著深意，他並沒有反駁，而是喃喃道：「杜晞晨？」
攝圖的心思齊晟猜到了八成，突厥現在陷入內亂，各部族各自為政，實力稍強的攝圖和頡利都在忙著收攏人心，所以暫且沒有精力去攻打大齊。而大齊沒了靖國侯，暫且沒有成熟的武將頂上，齊文雖然掌管著大部分的兵權，但是內有齊成盯著他，外有突厥虎視眈眈，所以儘管齊文很想除掉杜晞晨，但是暫時沒那個能力。而齊晟，最近正在招兵買馬，打造兵器。宣帝派出殺手一直想要他的命，他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才會和攝圖合作。只是這樣的合作終歸是與虎謀皮，不是長久之計。
「杜晞晨乃是杜青山獨子，因為頑劣，在京城中口碑不好，他不足為懼，倒是江童頗有幾分號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