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未來
杜晞晨知道他們這些老古董沒有反叛之心，不被逼上梁山不會留一手，掏心掏肺的對朝廷，為國分憂早已經成為他們終生的信條。
只有她知道，到時候她靖國侯府會付出怎麼樣代價！她只能，盡自己的努力。
「我不是這個意思，爹爹可有想過萬一……哎呀算了，您又該說我是大逆不道了，我不說了。」
杜晞晨堵著氣跳上梅花樁，練習的更加認真了。不管那勞什子的柔然，柔然不是早就被滅了嗎，她只是杜晞晨，是那個努力往上爬的杜晞晨。
杜青山嘆了口氣，見江童穿的單薄，便拍拍他的肩：「你重傷未愈，過了年還得去西山軍營，回去歇著吧。」
江童點頭應是，他在屋裡待著無聊才跟出來看看杜晞晨練武，好像比上次更加輕盈了。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來，世子認真起來，做事情很快，並且世子有自己的主見，這一點跟侯爺很像。
杜晞晨閉著眼睛，感受著梅花樁的位置，耳朵聽著周圍的風聲，判斷著風聲中夾雜的其他細微的聲響，手上的動作突然也變得流暢起來。順著氣流的方向，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樣。
齊逸站在牆頭，看著她的動作，眸子里是驚艷，杜晞晨心中突然想起道法自然，萬物皆有輪迴之說，順其自然，或許並不代表這消極悲觀的心態，而是蘊含著天理。天是不可改變的，但是理可以變通，盡人事聽天命，是一種瀟洒的豁達。
莊周夢蝶，神遊九霄雲外，是靈魂與天地合二為一，萬物在變，所以莊周也在變。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抬頭與齊逸的目光對上，剎那間，齊逸覺得杜晞晨好陌生，眸中的清冷彷彿不是來自於天地之間。
兩人一在上，一在下，一個偷窺的光明正大，一個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好巧，王爺在牆頭曬暖嗎？」
今天的太陽的確很好，齊逸慵懶的抬手遮了遮陽光：「是很巧，恰好聽到世子要造反，估計父皇對世子很感興趣。」
杜晞晨面上不顯慌亂，淺笑道：「偷聽牆角，王爺真的很無聊，恕不奉陪，告辭了。」
「怎麼辦，本王好像知道世子很多秘密，隨便一件估計就能讓父皇抄了靖國侯府。」
「你威脅我？」杜晞晨抱臂轉身，「王爺好像也有很多秘密，本世子不介意來個魚死網破。」
齊逸突然動了，次啊一顆出現再杜晞晨身後，伸手去抓她的肩膀，杜晞晨矮身躲過，雙手成鉗去夾他的手腕。齊逸輕哼一聲，手掌靈活的翻轉，化掌排開她的攻擊，長臂攬在她腰間，這屬於赤裸裸的調戲，杜晞晨惱了，伸出腳後跟踹他的腳，齊逸早有防備，抱著她懸在兩根梅花樁之間，杜晞晨的雙腳懸空，無法著力。
她腰上用力，從下面翻身上去，踩在齊逸的肩膀上用力往下踩。齊逸劈開的腿上無法用力，身體順著木樁往下滑，杜晞晨得意一笑，身體卻突然失去重心，上一刻還在上面，下一刻她就墊在下面做了肉墊。齊逸直接壓將下來。
「你……」
他臉上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地上涼，世子捨得？」
她惱怒的伸腳去踹，齊逸用膝蓋把她的腳按住，全身都被鉗制住也沒關係，她還有頭，還有牙！她突然想起來被齊逸非禮，氣不打一處來，猛然發力咬住他的脖子。
齊逸本來能躲開的，就在杜晞晨靠近的一剎那，莫名的全身的細胞都擴散開來，感覺到她的牙齒碰到自己，他突然不想反抗。一陣疼痛，杜晞晨感覺到了血腥味，而他卻一動不動，不免覺得奇怪。
「你怎麼不躲。」
杜晞晨看著自己的牙印，他雪白的皮膚上還沾著自己的口水，突然就覺得不好意思了。齊逸放開她，用袖子擦拭了脖頸上的口水跟血跡，沉沉的看著她：「這樣我們不就扯平了，我救你一命，你想好該怎麼回報了嗎？」
「王爺想要什麼回報？」
她爹有兵權，她不能承諾，她有他的解藥，她也不想給。所以，他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談的。齊逸半闔著眼眸，說道：「我要靖國侯府和我合作。」
還是要權利，杜晞晨心中嗤笑一聲，面上不顯，正色道：「抱歉，我許諾不了王爺。」
「我要的不是侯爺的投誠。」齊逸淡淡道，「而是你我之間合作。」
「還不是都一樣，繞來繞去，不就是想要解藥，我討厭拿這個來做交易。王爺相要，不妨把我這條命拿去。不知道王爺的命對我有沒有用，大家可以各憑本事。」
齊逸皺眉：「明明可以雙贏的事情……」
杜晞晨怒了：「對王爺而說當然不會有任何損失，但是王爺設身處地的為我考慮過嗎？一個女子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解毒固然重要，但是遵守自己的心更重要，對我而言，網頁並非良人，所以無法託付終身。如果不是身份的限制，恐怕我現在早就變成王爺的解藥了吧。王爺對我可曾動心？」
齊逸沉默了。
「既然不曾，就莫要再來打擾。」
轉身的時候，杜晞晨突然想到那個站在月下吹簫的少年，她動心過，可是不能。
青玄一直不敢吭聲，主子只有在杜晞晨這裡連著吃癟，他怕主子遷怒。然而被拒絕的次數多了，齊逸已經習慣了，他只是弄不懂一個問題，問道：「青玄，本王表現得不夠深情嗎？為什麼連個女人都騙不到手……」
怎樣算深情？青玄被他的問題給雷到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覺得主子對世子已經夠不一樣了！
「王爺，或許世子以為，您給不了她未來。」
齊逸迷茫道：「本王不是許她靖國侯府的未來了嗎？」
青玄噎住，他想說，這不是一回事兒！咳嗽兩聲什麼也沒說，其實他也不知道世子到底在糾結什麼，主子怎麼看都要比那個江童好看多了！
「去找一個說書的……算了，咱們還是去聽說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