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太完美
他還沒說完，杜青山就反駁道：「我何嘗不明白王爺的意思，只是……唉，我這箇舊部當年為了救我而死，臨死前把他的妻兒託付於我照顧，可是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盡職，讓這個姑娘流落到民間，實在有愧於心。索性，這姑娘沒有長歪，雖說沒什麼見識，但好在心眼很好，模樣也還過得去，先跟著夫人學習幾年，我們都還年輕，孩子也小，以後可以慢慢教。多謝王爺好心，是晞兒沒有福氣。」
杜晞晨把沒說的話咽回去，她還以為她爹是腦子一熱呢，感情在這兒等著呢，這麼一來就算是皇帝也休想干涉她的婚事！主意不錯，如果她要是個真漢子，就更不錯了！
齊成也沒話說了，原本是想借用婚事把靖國侯拉攏到己方陣營，看來還得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於是他淺笑道：「是本王唐突了，侯爺莫要見怪。」
「哪裡哪裡。」
前廳的氣氛有短暫的沉默，大家各懷心思，齊成的話只是試探，如果直接拒絕有傷和氣，但若是不拒絕就會被貼上碩王的標籤。杜晞晨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面上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反正人人都當她頑劣，她得配合不是。
侯夫人拉著杜怡晨說了會兒話，幾個姐妹嘰嘰喳喳好不熱鬧，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按照慣例，得留王爺和王妃在府上吃午飯。母女幾人一起擠到廚房裡，大家一塊動手。一人一道拿手菜，不一會兒飯菜就擺上桌，侯夫人讓巧菊去前廳通知用膳。
巧菊回來傳話道：「夫人，王爺說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分席而坐，一家人熱熱鬧鬧才有氣氛。侯爺也說讓夫人和諸位小姐不用分席。」
杜婧晨打趣道：「五姐，這可都是托你的福！」
杜怡晨臉紅道：「瞎說什麼呢！」
「我可沒瞎說，碩王爺待五姐多好，咱們吶，只有羨慕的份！」
姐妹們嘻嘻哈哈收拾好，杜青山和齊成並肩而來，一進來齊成的目光就落在杜怡晨身上，黏在她臉上，立刻又引來一陣唏噓。
杜婧晨小聲道：「五姐，王爺在看你呢！」
從五姐的表情里看出，她對齊成很滿意。杜晞晨心中也盼望著齊成能一直對五姐好。
「娘，您又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燜豬蹄，哇，還有溜仔雞、醋椒魚、酒醉冬筍、貴妃雞翅、櫻桃肉，這麼多都是我愛吃的！」
看見一桌子美食，她的眼睛都亮了，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就被帶動起來，杜婧晨一臉嫌棄的嗆聲道：「吃貨！碩王爺在呢，也不嫌丟人！」
杜晞晨嘟嘴回道：「都是自家人我丟什麼人！您說是吧，姐夫！」
齊成桌子下面握住杜怡晨的手，應道：「世子率性，如此無拘無束才是好的。侯爺，您是長輩您先動筷。」
杜青山沒有推辭，先下筷子，旁人的筷子還沒有伸出來時，杜晞晨已經一筷子戳在豬蹄上，杜婧晨沒搶過她，氣鼓鼓的等她啃完豬蹄，下手跟她暗中較勁，氣氛因此熱鬧許多。
「靖國侯府和旁人家不一樣。」杜怡晨怕齊成不習慣，湊到他耳邊小聲解釋道，「妹妹們平時端莊嫻靜，小弟最愛胡鬧，一開始大家忍讓著她。但是六妹妹跟她年紀相仿，兩個人時常鬥嘴，暗中較勁，您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齊成把魚刺挑乾淨，放到她碗里，溫聲道：「怡兒的姊妹都是好的。」
杜怡晨好像格外害羞，見兩人關係好侯夫人才放下心來，招呼著吃菜。午餐過後，齊成攜杜怡晨回府，侯爺和夫人送兩人到門口，杜晞晨靠在椅子背上喝茶，杜婧晨神秘兮兮的湊過來。
「你覺得碩王爺怎麼樣？」
杜晞晨目光跟她對上，反問道：「你覺得呢？」
杜婧晨蹙眉，說道：「我覺得挺好的，碩王處處都很照顧五姐，待人也溫和，就是……」她頓了一下，猶豫道，「明明不能再好了，可是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也看出來了？」杜晞晨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抱著肚子，今天吃太撐了，有些懶洋洋，「具體的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太好了點，完全挑不出來一點毛病。」
「對對對，我就是這樣的感覺，碩王爺太過完美，感覺有點不真實。」
這個府上能讓她暢所欲言的人幾乎沒有，杜晞晨雖然不靠譜吧，但是她覺得只有小弟能懂她，這話她可沒跟別人說。
杜晞晨打了個飽嗝，說道：「走著看吧，日久見人心，碩王要是能一直對五姐這麼好……我們還擔心什麼？」
「也是。」她喃喃道，想起什麼，問道，「小弟你出去看突厥使團不？」
杜晞晨感覺有肉夾牙縫了，伸出舌頭去舔了舔，還沒夠著，於是漫不經心的回道：「等一會兒，青蒿去打探消息了……」
正說著呢，就見青蒿從外面跑回來，上下喘氣：「世子，珉王爺跟五王爺在城門口等了半晌也沒看見使臣的車馬，會不會是消息有誤？」
杜晞晨臉上不僅沒有驚訝，反而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杜婧晨問道：「你早知道？」
青蒿也看著她，等候她下一步指示，她咳嗽兩聲：「青蒿，讓你定的雅間定了嗎？」
青蒿點點頭。
「那就好，走，咱們現在出發。」
杜婧晨拉住她，一臉試探與期盼：「那個，能不能帶我去，我也想去……」
杜晞晨將她上下打量，評論道：「你這樣怎麼去？」
一聽有戲，杜婧晨驚喜的抬眸：「小弟，你等會兒我，我回去戴個面紗！」
杜晞晨拉住她：「還不夠麻煩的呢，咱倆身形差不多，青蒿你回去把我的衣服拿一套給六姐換上。男裝最省事，六姐，小弟我今天帶你出去好好長長見識！」
杜婧晨雙眼發光，兩隻爪子緊緊地攥著她胳膊上的肉，就差把她抱起來轉兩圈，興奮道：「小弟，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杜晞晨臉上得意：「那是，像你們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也太沒意思了點，出門還要帶面紗，參加個宴會得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你們不累我看著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