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敢打本王

  微熱的氣息流淌在她耳後,杜晞晨如墜雲霧,眼前出現幻影,迷濛著雙眼看著眼前的人俊美無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定定的籠罩著她。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但是……她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青蒿走到書房門口抬手想敲門,卻聽見裡面有壓低的說話聲,敲門的動作頓住,側耳聽裡面的動靜。


  「我不可能答應的。」


  是世子的聲音。然後緊接著一道更為霸道的男聲。


  「由不得你!」


  「公子!」水仙疑惑的看了一眼青蒿,問道,「青蒿,你站在這裡幹嘛?」


  書房裡恢復寂靜,青蒿趕忙站直身子,無辜道:「我來請世子去前院見客。」


  水仙哦了一聲,正欲上前敲門,杜晞晨從裡面拉開房門,咳了一聲:「什麼客人?」


  她的臉頰還有點紅潤,別的沒有任何異樣,青蒿不著痕迹的往書房裡面看了一眼,沒有人。


  「哦,是這樣的,今日是禮部定的下聘的日子,碩王爺和五王爺都來了,正在客廳喝茶,侯爺傳信說要明天到京城,好日子又不能錯過,夫人便讓奴婢通知世子過去見客。世子,您快收拾一下過去吧!」


  家裡有喜事,下人們總是很歡快的,水仙跟杜晞晨的年歲差不了多少,正是愛玩的年紀。因為可以見到王爺,興奮的不得了。


  杜晞晨理了理衣袍,被她拉著走了,青蒿轉身趁關門之際,再次把書房打量了一遍。


  「青蒿,跟上!」


  杜晞晨回頭叫他,青蒿高應一聲:「來了!」


  齊逸站在屋頂眯眼看著他鬼鬼祟祟的動作,青蒿感覺一道實現黏在自己後背上,一回頭,屋頂上空空如也,哪有一個人。


  男人的直覺準的可怕。


  客廳坐著三位大人物,齊驁坐在上首,齊成和齊景分別排在他後面。


  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人出來迎接,齊景老大不樂意,端著茶靠在椅背上抱怨:「靖國侯府的架子也太大了,讓我們三個王爺在這裡等,等的黃花菜都涼了!」抿一口茶水,噗的一聲又吐出來,「這是什麼茶?比本王在山東喝的茶還差!還有客廳,不點熏香也就算了,連盆花也不放,椅子也不墊上軟墊,硌死爺了!」


  靖國侯府的客廳確實簡陋,但是身為皇子,該有的禮數不能少,更何況他們今天是來下聘的,院子里幾百號人都看著,這麼落靖國侯府的臉面也不太好。


  齊驁咳了一聲,勸道:「五弟,你以為是你的五王爺府呢?天氣漸冷,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裹身,父皇都帶頭縮減了開支,你就忍忍吧。」


  表面是勸解,實際上是敲打,同時也有幾分慶幸和得意。


  齊成附和一聲:「皇兄說的是。」


  齊景卻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拂袖道:「武將的女兒德行能好到哪兒去,真不明白父皇放著那麼多大家閨秀不選,偏要選靖國侯府的女兒,又不是貌比天仙……」


  「咳!」


  齊驁和齊成同時咳了一聲,齊景還沒反應過來,接著發泄他的滿腹牢騷:「兩位皇兄心中難道就沒半點怨言?三皇兄,你的月儀妹妹可還等著你呢,你不會是想讓她做側妃吧……啊!」


  他一轉身瞧見杜晞晨陰狠狠的站在身後,嚇得大叫一聲,失了儀態。但他很快撫平劇烈的心跳,故作鎮靜道:「世子什麼時候到的?」


  杜晞晨最不喜歡背後議論人的人,尤其是議論的是她的家人,同時這個人說話欠扁,一看就是個容易朝三暮四見異思遷不學無術的浪蕩公子,白瞎了那副皮囊!

  「到了好一會兒了,剛好聽見五王爺說本世子的姐姐德行好不到哪裡去,長得也不如跟碩王爺青梅竹馬的月儀妹妹好看。」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齊景尷尬的摸摸鼻子,不在意道:「世子爺怕是聽岔了,本王可沒說這樣的話,咳,靖國侯為我大齊立下汗馬功勞,本王敬重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詆毀靖國侯府的小姐。世子可不要血口噴人。」


  齊驁緊張的盯著杜晞晨,生怕她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舅舅晚上睡覺還會做噩夢,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隨即自嘲一笑,五弟是皇子,看在父皇的臉面,她應該不會……


  空氣突然靜止,齊驁愕然的看著齊景的身體在空氣中劃了個弧度飛出去,砸在後面的聘禮上,上好的文房四寶散在地上,硯台摔成兩瓣,齊景癱在地上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慘叫一聲,又羞又怒,指著杜晞晨彷彿不可置信一般說話都打結:「你,你敢打本王?」


  滿院子的人此刻皆化作雕塑,直愣愣的站著,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看著地上狼狽的五王爺,扶也不是,假裝沒看見,也不行,實在是頭一遭遇見這種事。


  杜晞晨叉腰站在台階上,罵道:「不想娶我靖國侯府的女兒?好呀,有本事自己去求皇上退親!」


  「王爺你也敢打,反了天了你!」齊景捂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憤憤道,「聽聞六小姐自小習武,本王沒嫌棄她粗鄙,你以為本王願意娶一個潑婦嗎?」


  杜晞晨一聽就惱火了,指著他厲聲道:「你說誰粗鄙?我靖國侯府的女兒從不習武,誰說我六姐習武的站出來!」


  沒有一個人吭聲,杜晞晨的目光環視一圈,高聲說道:「身為王爺沒有證據胡亂指摘,敗壞靖國侯府的名聲,這就是五王爺該有的風度嗎?」


  「你……」


  齊景語塞,關於六小姐習武確實只是傳聞,但是他是練過幾天的,被杜晞晨偷襲丟了大人,現在有點惱羞成怒。眼看著二人快打起來了,齊驁和齊成趕緊一邊一個,齊驁快走兩步拉住齊景,齊成則按住杜晞晨的肩頭,用無比溫柔的准姐夫的口吻嘆道:「你這個脾氣……皇子豈是你能教訓的?」


  他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但是她用了吃奶的勁兒也掙脫不開,杜晞晨面上氣呼呼的站定,反觀他雲淡風輕的模樣,溫潤斯雅。


  「他必須給我姐道歉。」


  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準說她家人不好,這是她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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