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愛
差不多兩天，綺綺就被霍邵庭送去霍家老宅那邊揚，當她出現在霍家大廳那一刻，霍夫人看著她到瘦弱的她后，當即朝著綺綺走了過去，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綺綺臉上沒血色，站在霍邵庭身邊，沒說話。
霍邵庭低聲說：「吐的太厲害，讓她搬來老宅這邊換換環境。」
盛夫人看著綺綺那張本就白凈的臉，只覺得今天白到透明，她說：「我還從沒見誰懷孩子狀態這麼差過，有沒有去醫院檢查？」
霍邵庭話簡短：「做了，沒什麼問題。」
門口的傭人司機，都在搬著車上的行李。
盛雲霞說：「既然搬到家裡住，我也放心，這段時間要好好養養。」
霍邵庭沒多說，看向傭人跟司機吩咐了一句：「都搬上樓吧。」
盛雲霞的視線卻還在綺綺身上，看出她心情狀態都不是很佳，於是也沒有多，霍邵庭便帶著綺綺上了樓。
在到樓上房間后，霍邵庭停在她面前：「要不要去床上休息會。」
綺綺不想躺，她覺得累，卻不想躺下，只說：「我去整理行李。」
她說完，轉身朝著行李箱還有衣櫃走去。
霍邵庭目光看向在衣櫃前快速整理她自己的衣服，她臉色白，眼底卻幽青，整個人毫無生氣，跟前段時間天差地別。霍邵庭看了許久，又說：「這些事情有傭人會收拾。」
綺綺只當沒聽見，手從行李箱拿出衣服，又往柜子里放著，她反反覆復起身蹲下好多次，帶著屬於她執拗。
霍邵庭走了過去，在綺綺手繼續要去拿行李箱的衣服時，他的手直接將她手腕給握住，綺綺停下手上動作。
她纖細的手腕就在他大手下。
兩人都沒動，全都在低垂著雙眸。
「不要鬧了。」
這句不要鬧了落在綺綺耳邊，讓綺綺側過了臉，垂著雙眸。
霍邵庭彎著身，他黑壓壓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將她吞沒。
她在他的影子下脆弱靜默。
「可以鬆開我嗎？」綺綺小聲說。
他的手在她手腕上只握了兩三秒，便鬆開了她，綺綺手上的動作也徹底停下，整個人坐在地下。
霍邵庭彎曲著的身子緩緩站直，目光就落在她似透明玻璃般易碎的臉。
一個坐在地下，一個站在她面前。
他安靜的看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本來要去開視頻會議的霍邵庭，緩緩蹲下身在綺綺面前，他的手指落在她臉頰上，手指摩挲著她臉頰，他臉上沒多大情緒，只低低的說著：「一切都會過去。」
「嗯我知道會過去的，我只是在想愛是不是都一樣。」
她這般說著。
霍邵庭只覺得自己指尖觸感溫熱，他說：「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邵庭哥愛姐姐嗎？」
她抬眸看著他，像是從他這裡要祈求一個答案：「是不是所有的愛都是會變的？」
她看他的眼神，帶著一分刺，一分鋒利，又帶著一分尋求。
「你年紀還小，當你再長几年，你就會知道愛這個東西是會隨著時間發展而變的，人心難測，有時候連自己都難以駕馭住自己的心。」
「所以心是會變的。」她這樣說著。
隔了一會兒，她看著他又問：「哪怕是邵庭哥跟姐姐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是會變的。」
他很殘忍的告訴她：「會變成親情跟責任。」
她不願意再聽，太殘忍了，她這個年紀，全是對愛情美好的幻想，她低著頭打斷：「夠了，不要再說了。」
她垂臉。
霍邵庭的手從她臉頰上手收了回來，還在安靜的看著她。
她在他影子下是如此小一團，身子在顫慄。
霍邵庭有想將她擁在懷裡的衝動，卻起了身，站在她身邊說：「起來吧。」
綺綺面色幽靜，她緊閉著雙眸好一會兒，說了一個字：「嗯。」
綺綺緩慢的從地下站起身，站在他面前後，說：「我沒什麼事了邵庭哥。」
她整個人恢復了點活力，她說完人便從他面前轉身，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她的頭髮擦過霍邵庭的肩膀，霍邵庭也隨之低頭，一抹余香在他鼻尖縈繞。
……
霍邵庭去了書房，他還有很多視頻會議要開，剛到書房坐下，黎奈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垂眸看了一眼接聽，黎奈的聲音在手機里傳來：「邵庭。」
霍邵庭應答了一聲：「怎麼了？」
「綺綺這幾天狀態怎麼樣？」
想到她這幾天的狀態，霍邵庭靠在椅子上，點了一根煙說：「還行。」
他用了兩個字來形容。
黎奈說：「還行就好，我一直想要來看看她，可我身體不太允許。」
「你先養好自己身體。」
「我知道。」
「嗯，今天感覺怎麼樣。」
「化療有些噁心想吐。」
「這個療程過去后，就歇一歇。」
「好，今天還掉了好多頭髮。」
霍邵庭眉頭皺著，好一會將手上的煙掐滅在煙灰缸：「晚上我去看看你。」
「你不用過來了，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
霍邵庭眉心泛著淡意。
黎奈在電話那端想了很久，開口說：「邵庭，我媽說綺綺身體好像反應很大，而且她現在也懷孕了，你也沒時間照顧她，不如……讓她從檀宮搬出來吧。」
霍邵庭掐滅煙的手停住，面色不動。
黎奈那邊說出來后，一直等著他的回答，可是等了很久，都未見他出聲，她又問：「可以嗎？」
霍邵庭滅的手最終從煙灰缸的煙蒂上挪開。
「她出了點問題。」
「問題？」
黎奈在電話那端皺眉。
霍邵庭說：「她精神狀況，最近不是很穩定。」
「出什麼問題了。」
「於明跟許莉在一起了。」
「許莉，那不是她最好的朋友？」
「嗯。」
黎奈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她說：「那她肯定很傷心吧……」
霍邵庭的話淡若無味：「嗯，所以這段時間覺得暫時還是不要讓她挪動吧，先等孩子穩定之後再說吧。」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那我等會打給她一通電話，問問她情況。」
霍邵庭嗯了聲說。
在兩人這一通電話結束后，霍邵庭坐在燈光下許久都沒動，他的目光落在地下一塊光影上。
黎奈在掛斷電話后，又立馬打了一通電話去了綺綺那，綺綺接聽。「姐姐。」
「綺綺，身體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