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日記門
122日記門
姜濤在他面前危言聳聽,說他如果不管不問,煤礦就要被陳鴻章和康莊鯨吞,姜濤故意說康莊準備投資小唐的恆信煤業。
為此,吳作義震怒不已。姜濤的煤礦里有他兒子吳詠的股份,他不能容忍陳鴻章再動他的乳酪,所以,他答應了姜濤,自己馬上出院,而且立馬就吩咐劉凱幫他去辦理出院手續。
當天晚上,姜濤就在帝豪鮑魚城為吳作義的出院舉行了慶功宴,而且,請來了他的秘密情人蘇夢夢前來作陪,就是這個蘇夢夢,讓吳作義心懷鬼胎,色心頓起。
有美女陪伴,吳作義暫時忘卻了不快,心情格外舒暢。坐在舒軟的靠椅上,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哼起了五六十年代的小曲小調。
車是好車,不過是兩個多鐘頭的功夫就到了緊鄰邊境的青海風景區。他們先去風景區遊玩了一圈,然後就去洗溫泉浴。
姜濤先給吳作義和江珊安排了一個單間,他們都知道吳作義和江珊的關係,所以,他們在吳作義和江珊之間毫無隱諱,吳作義和江珊也不避他們。
等吳作義和江珊進了單間之後,他又給劉凱安排了一個單間,然後才給自己和蘇夢夢安排一個房間。看吳作義和姜濤都有美女作伴,劉凱也不甘寂寞,讓洗浴中心給叫來了一個小姐與他共浴。
姜濤也沒有避諱,和蘇夢夢要了一個房間。蘇夢夢在他面前毫無羞怯之意,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在水中盡情地舒展著自己的身子,像美人魚一樣在水中上下遊動,不過美人魚身上還有斑斑魚鱗,而蘇夢夢是赤身裸體,那凸凹分明的少女的成熟胴體在霧氣的蒸騰中更加誘人,在水流的衝擊下媚態十足。姜濤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再也無法控制住心頭涌動的春潮,三下五除二除去自己身上的布絲,跳進池中,和蘇夢夢縱情嬉戲,勁頭兒上來的時候,借著水的浮力,在那霧氣罩罩的溫泉里和蘇夢夢玩起了鴛鴦戲水。
洗完溫泉浴之後,大家在一起吃了點東西。江珊也是面色緋紅,鼻尖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想必也和吳作義在溫泉里剛剛做完愛的緣故。
他們暫時忘卻了所有的不快,又要來了紅酒,喝完紅酒後,蘇夢夢邀請江珊出去轉轉,借著江珊和蘇夢夢外出的空,他們開始商量著煤礦的事,商量對付陳鴻章和康莊的計謀。
到底是劉凱詭計多端,不大一會兒,劉凱就想出了一套陰險毒辣的對策,說了出來。
劉凱的計謀讓吳作義很滿意。
他們商量完畢,江珊和蘇夢夢也走了進來。人都到齊了,姜濤又提出來再出去瀟洒瀟洒。吳作義不知道姜濤嘴中的瀟洒是什麼意思,於是問姜濤:「怎麼瀟洒?」
姜濤道:「離這裡不遠有家賭場,我們去賭一把碰碰運氣吧。」
吳作義躊躇起來,別的事情他都敢幹,但賭博,他還從來沒參與過,所以,他猶豫不決,沒有答應。
蘇夢夢不會顧及那些,對她來說最大的興趣就是尋求刺激,而且刺激越強烈越能激發她的興緻,現在聽吳作義說不去賭場,她不樂意了。她把性感的胸脯抵在吳作義的手臂上,撒嬌道:「去嗎,人家難得有如此的興緻。」這是姜濤剛才在洗澡的時候交待好的,說蘇夢夢只要能把吳作義拉到賭場,他就在蘇夢夢的帝豪鮑魚城投進三百萬的資產,為了這三百萬,蘇夢夢當即答應了姜濤。所以,她現在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把吳作義拉到賭場。
吳作義雖然不喜歡賭博,但禁不住蘇夢夢的軟磨硬纏,最終答應了蘇夢夢。再說,劉凱和江珊也在旁邊幫姜濤說話。本來,江珊是不會幫蘇夢夢的,但是,她為了換取姜濤的支持,她不得不和蘇夢夢站到同一條戰壕里。
聽說吳作義答應去賭場,姜濤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不大一會就拎著一個大皮箱跑了進來,箱子里全是錢。這地方是三省交界之地,屬於三不管地帶,很多不法分子看中了這點,在這裡開設了多家賭場,每次來這裡洗浴完畢,姜濤都會到賭場里揮霍一番。所以,這裡姜濤熟悉,他來洗浴之前就想好了,洗浴完畢一定要把吳作義拉進賭場,而且,他也把賭資籌備好了,他籌備了二百萬,他感覺就是這二百萬全被吳作義輸進去了也情願,因為只要吳作義能輸進去這二百萬,吳作義就欠了他一個人情,以後再找他辦事就好辦了。他相信他的付出所換來的價值遠遠不止二百萬。
那賭場設在一個比較隱秘的位置。姜濤一行人坐著車子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個山莊前停了下來,展現在面前的是一棟普普通通的樓房,但是進入到裡面卻別有一番景象,不但裝飾裝潢不比星級酒店差,而且有著正規的保安人員和服務小姐。他們一行人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貴賓室。不一會兒,一個好像是老闆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老闆顯然和姜濤很熟,親切地握著姜濤的手,連聲說歡迎。
姜濤又把吳作義和其他人向賭場老闆做了介紹,當然,他很注意分寸,在介紹吳作義、劉凱和江珊的時候,他都用了假名,而且說吳作義是他的老闆。姜濤的來頭就夠大了,既然吳作義是他的老闆,賭場老闆更加重視,把他們引進了一件據說是賭場中最豪華的貴賓房間。賭場老闆也許意識到吳作義潛在的身份和價值,親自陪同著他們,寸步不離。
幾個人在貴賓室稍作休息之後,便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來到了賭場的大廳。
來這裡賭博的人大都是內地過來的人,當然也有一些外國人夾雜在裡面。其中,兩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在裡面來回徘徊著,這邊瞧瞧,那邊看看,想要下賭卻又怕輸,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看舉止就可以判斷出他們的身份,他們一定是機關幹部。在他們的身後,幾個剃著板寸兒頭的彪形大漢在那裡叫嚷著:「開開開!中中中!」屬於在黑道上抹打滾爬的那種黑道人物。此外,人群中,還有幾個穿著時髦、打扮妖艷的中年婦人,嘴裡一邊優雅地叼著香煙,一邊很有風度地賭著,一看就知道是既有錢又有時間的富婆,她們也是來這裡尋求刺激的……
大家說著不同的語言,卻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聚到了一起。
吳作義不會賭,但賭場上往往是生家好贏。人們常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吳作義現在是賭場得意,情場上同樣得意。幾個回合不到,他面前就贏了一大堆籌碼,而且江珊和蘇夢夢兩個美人一左一右分立兩邊,和港台電影中的賭王沒什麼區別,現在,吳作義就是電影中的賭王,江珊和蘇夢夢就像賭王身邊的美女保鏢。
一晚上,吳作義贏了二百多萬,臨走時,樂的吳作義嘴裂著,把所有的不快和煩惱都棄置腦後。但是,他卻沒有看到他背後的姜濤和賭場老闆那諱莫如深的一笑。
回來的路上,贏了錢的吳作義顯然心情不錯,一路上談笑風生。到了下榻的酒店之後,更是饒有興緻地提出繼續喝酒,只要吳作義提條件,姜濤是有求必應,他不僅幫吳作義安排了夜宵,而且幫吳作義他們安排了卡拉OK。為了能讓吳作義高興,姜濤他們首先把話筒遞給了吳作義,讓吳作義為他們高歌一曲。吳作義也沒客氣,選擇的歌曲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吳作義選完歌后,蘇夢夢跟著起鬨,堅持要江珊和吳作義對唱。蘇夢夢此舉是故意的,因為她知道江珊不會唱歌,想故意出江珊的丑。
江珊能看出蘇夢夢的用心,但她的確不會唱歌,沒有辦法,她只好把話筒遞到蘇夢夢的手中。
蘇夢夢沒有推辭,落落大方地拿起話筒,和吳作義對唱起來……
就在劉凱陪著吳作義在青海溫泉度假區里尋歡作樂、醉生夢死的時候,方之喬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里黯然神傷。
房子雖然裝飾豪華,但對方之喬來說卻是空洞如野,她象一個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客是那樣的無助和孤寂。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夫妻恩愛的時候。更何況,她和劉凱結婚時間不長,正所謂金婚銀婚不如新婚,他們的婚期滿打滿算也就半年多一點,人家這時候都是新婚燕爾度蜜月期間,然而她卻只能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劉凱一直沒回家,而且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她有些坐立不安,她想知道劉凱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所以,她就給劉凱打電話,她已經給劉凱打了五遍電話,但每次電話中都是聲訊小姐悅耳動聽的「你撥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稍後再撥仍然關機。方之喬預感,她就是不停的撥叫下去,哪怕是撥打到天亮,劉凱也不會開機,劉凱更不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這樣的事情,方之喬已經遇到了不止一次。很多時候,劉凱都是深更半夜才從外邊醉醺醺的回來。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容忍,她感覺她對不住劉凱,劉凱對她有些冷落,她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時間長了,她忍不住了,最後是忍無可忍,終於有一次她怒氣沖沖地責問劉凱,問劉凱在外邊做什麼了,問劉凱為什麼如此晚才回家。
對她的責問,劉凱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忙。」然後就再沒有下文,好像他對她的冷落,他的徹夜不回都是名正言順,好像他所做的一切,方之喬都無權干涉。
忙,方之喬理解。作為一名市長秘書,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不能容忍劉凱對自己的冷落,不能容忍劉凱利用了她卻蔑視她。
劉凱就是不忙,也很少按時回家,來到家之後也是匆匆洗完后就上床,有時候甚至連洗都不洗就滿身酒氣的髒兮兮的爬上床,打著呼嚕睡去。從來都沒有主動向她示愛,無視她的存在。她是正常的女人,她需要正常女人應該擁有的權力,她需要男人的撫愛。但這些,劉凱都不給她,他明白的是對她進行性的折磨,讓她遭受性的壓抑。偶爾也有行夫妻之事的時候,但是,都是他心情糟糕的時候,在他在外邊遇到不順的時候,他會要求和她做愛。但他只是為了宣洩,都是對她進行變態的折磨,把她當做宣洩的工作。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他也根本不是她的丈夫,他們之間的關係好比嫖客和妓女,嫖客交了錢,妓女就應該滿足嫖客提出的所有要求,就是嫖客的要求再苛刻,妓女也必須對嫖客百依百順,無條件的服從,妓女就應該做妓女該做的事。但她不是妓女,他也不是嫖客,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且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應該擁有作為一名妻子應該擁有的權利,但是劉凱從來不給她這樣的權利,她也知道,劉凱之所以這樣做,是報復,報復她對他的不忠。對於男人來說,最大的悲哀就是女人對自己的不忠,尤其是在和他結婚之前就成了別人的女人。她和劉凱結婚之前就已經被好多男人侮辱過,所以,她曾經一味的忍讓,一味的遷就。一味的遷就不僅沒能讓劉凱回心轉意,卻只能換來劉凱變本加厲的侮辱和折磨。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劉凱為了個人私慾,竟會容忍吳作義去侮辱她,有時候還給吳作義提供侮辱自己的機會。
她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為自己嫁給劉凱而絕望,但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只是個女人,一個命苦的女人,她無法改變事實。
劉凱不敢得罪吳作義,但他敢欺侮方之喬,他經常在方之喬面前陰陽怪氣地說些不三不四的話。這些,方之喬都忍了,方之喬只能怨自己的命苦,怨自己嫁錯了人。怨過了,恨過了,她又渴望時間能改變一切。自從懷孕后,她以為劉凱會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原諒她的過去,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觀,她沒有過高的奢望,她只希望劉凱能和她好好的過日子,讓她擁有家的感覺,讓她做一個正常的女人。但是,現實又無情的打擊了她一次,她再一次失望,因為劉凱在外邊又有了女人。
劉凱在外邊有女人,是方之喬在劉凱醉酒之後發現的。
一天,醉酒的劉凱像爛泥一樣躺在床上,毫無知覺。方之喬雖然沒得到過劉凱的關愛,但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名妻子,母性的善良促使方之喬要盡一名妻子應盡的責任,她為劉凱倒了一杯水,親自端到床邊。在劉凱的身上,方之喬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種香水的味道很獨特。她以前用過,但好長時間沒用了。她現在用的是國產香水,而劉凱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是法國的某種名牌香水,這種香水價格昂貴,不是一般人能買起的。以前,吳作義送給過她,因為香味奇特,所以,她記憶猶新,但自從和康莊好上之後,她就遠離了吳作義,後來她再也不用這種牌子的香水。對於這種香水,她深惡痛絕,是這種香水讓她迷失了自我,也是這種香水把她推入到罪惡的深淵。劉凱也從來不用香水。所以,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劉凱在外邊有了女人,劉凱身上的香水味就是女人留下的。但是,她還心存幻想,幻想著劉凱身上的香水味是其他女人無意中沾到身上的,所以,她繼續服侍劉凱把水喝下去。劉凱喝完水后,她開始幫劉凱寬衣解帶。外套退下來后,她看到劉凱那潔白的襯衫上布滿了鮮紅的唇印。方之喬瘋了,她叫醒劉凱,歇斯底里般的追問劉凱唇印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又在外面搞女人?
對方之喬的責問,劉凱不屑解釋,而是反唇相譏,道:「你有資格問我嗎?你不想想你是什麼樣的女人?」
是啊,她沒資格問劉凱,一個不貞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去責問她的男人。但是,她的不貞,已成為過去,現在她屈服在吳作義的淫威下,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劉凱造成的,他們都有責任,所以,他的譏諷深深的刺痛了她。
想到這,方之喬的心裡便有一股怒火想要發泄,她恨劉凱對她的態度。她的心裡升騰著一股委屈,覺得她不被愛,不被重視,不被需要,她也為自己的遭遇委屈。如果她沒有過去,如果她能和康莊結合,可能一切都是另一番景象。但這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去,都已經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她已經成為劉凱的妻子,康莊也找到了自己的所愛,所以,她只有遺恨和委屈。繼而又有一種憤怒,他憑什麼如此輕視她的人格?雖然自己當初是有些對不住他,但自己犧牲的也夠多的了,她為了他違心的陪她厭惡的男人,他也因此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東西:金錢和權勢,現在他卻拿這個來傷自己的心。她流淚了,為自己,也為腹中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