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連夜寄信
第三百三十四章連夜寄信
張德江想著,便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選錯了人,竟鬼迷心竅,答應郭研,著手陷害顧思涵,現在可好,是真的成了雞飛蛋打一場空。這個郭小姐鬥不過顧思涵,他區區的小管事,跟不可能跟此人對著干,他們只怕是都做錯了。
現下,倒還不如將事情招了,搏一搏同情,說不定顧思涵還能放自己一馬.……
張德江想著,痛苦道,「小姐,奴才什麼都說,只求小姐能放奴才一馬,奴才家還有老人和孩子等著我的月銀養活啊。」
「是嗎,我以為你不惜的這錦繡山莊給你的月銀,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沒想到竟還有那麼多人都是被這些錢養活的。」顧思涵歪頭,凝視著他,又說道,「既然張管事還有話說,那邊說來聽聽吧。」
「那小姐能否……」
「張管事,你現在可沒有籌碼跟我談條件。」顧思涵笑道,「若是你實在不願意說,我是不會勉強你的,嗯?」
張德江哪裡會將她這話當真,立刻便道,「小姐,是奴才的錯,奴才鬼迷心竅,這才聽信了魯大戶家小小姐的話,存了心思構陷小姐。」
「原來是這樣啊。」顧思涵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張管事給我講講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吧,否則我若是冒然去找郭小姐算賬,也不大合適。」
說著,她讓周圍人將張德江從柱子上解了下來,而後又給他看座,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張德江便將自己與郭研勾結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原來他是因為得罪了顧思涵,後來知道她的身份,心中本就恐慌,又得知顧思涵在外和魯家的人發生了矛盾,偏巧此時魯家的婢女槐花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問他可有興許幫著郭研做事。
張德江生活在鎮子里,對京城的很多事都不算了解,自然也不知道顧思涵和郭研二人孰輕孰重,只道是郭研現下已經嫁給了寧王世子,而顧思涵卻只是許配給了武安侯世子,現下還未成婚。
加上他之前本就得罪了顧思涵,唯恐她會尋茬對自己不利,因此左思右想,又覺得郭研給的條件很是客觀,這才答應下來,恰巧顧思涵每日都會叫洗衣房的人幫她洗手帕,女子向來喜歡用手帕定情,他這才盜取手帕,設計了如此一場鬧劇。
不過……現下這場鬧劇的前因後果已經如數展現在顧思涵面前,倒是與她之前的猜測相差無幾。
望著眼前的張德江,顧思涵想到之前紫蘇對她說過張德江對她弟弟青硯的一些不軌行徑,想必紫蘇現下對此人很感興趣.……想著,她便道,「原來事情竟是這般,不過張管事,你未免太沒腦子了些,你是錦繡山莊的人,卻去與郭小姐搭夥,想要害我,竟是絲毫不考慮後果,這般果敢,真是令人欽佩!」
她說罷,便道,「前些日子聽紫蘇說她對張管事很有興趣,現下張管事犯下大錯,但念在你招供的份上,便免了你的死罪,但是管事的職位,你再做不得了,你的家人,錦繡山莊也會拿出一筆銀子安撫他們,而你,便交給紫蘇管著,她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說罷,顧思涵轉身道,「今日之事,大家都是見證人,張管事的確是聽了郭研小姐的話,這才起了壞心,打算構陷於我,對嗎?」
幾名護衛連連稱是,有些原本就是錦繡山莊的小廝,也紛紛點頭。
誰都沒想到的事,顧思涵當晚便給京城中的顧庭沛去了一封信,說是自己被郭研污衊,要顧庭沛前來為自己做主。
愛女心切的顧庭沛自然不能就此罷休,第二天便向皇帝請了假,親自前往小鎮上,準備為顧思涵討回公道。
他騎著高頭大馬,身後又帶著幾個魁梧英勇的護衛,鎮子上的人一見,自然知道此人是有身份的,卻不知這正是顧思涵的父親。顧庭沛方才進城,正覺得趕路勞累,想坐下來喝一碗茶,便聽那販茶的人說道,「你們可知道錦繡山莊的那位小姐,據說是京城安樂侯的千金呢!」
「嗨,什麼千金啊,前些日子還傳說她與山莊里的管事私通呢。」
「你這人怎麼亂說話,那是那個管事無事生非,其實那位小姐怎麼可能看上這樣一個窮鬼呢?」
「你懂什麼,那你倒給我解釋一下,那位管事明明是錦繡山莊的人,若是和這位小姐沒有絲毫關係,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污衊她,難不成是自己不想吃這碗飯了?」方才那人說的頭頭是道,「我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說不定這小姐就是喜歡招蜂引蝶,風流成性.……」
話音未落,便聽「砰」的一聲,方才騎著高頭大馬的中年男子霍然起身,木製的桌子早已碎裂在他的腳下。
方才說話的人是這鎮上有名的破皮無賴,因此他說的雖然難聽,基本沒有人敢制止他,如今顧庭沛忽然站了起來,滿面怒意地看著他,竟叫他這樣的地痞都有些緊張。
因著郭研昨日下的命令,槐花正是買通了幾個這樣的人,繼續散播顧思涵的壞話,是以,此人現下是拿錢辦事,絲毫不在意自己此舉有多麼缺德。
那人定了定神,卻還是道,「你是什麼意思?」
「你方才說什麼?」顧庭沛冷眼望著他,沒想到只是讓阿荷在錦繡山莊待了區區這麼短的時間,就有人這樣造謠中傷她,他的女兒他最是了解,顧思涵對蕭寒睿情深意重,二人的關係非比尋常,走到現在更是艱難,阿荷怎麼可能看上一個認識幾天的管事?
「與你有什麼關係.……」那地痞剛想叫囂,卻被顧庭沛身後的人拿住,「這人先押起來,待我向阿荷問清楚了,再去找那罪魁禍首算賬!」
顧庭沛原本就是行伍出身,現下下起命令來,還是一副將軍風範,自然沒有一個人敢與之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小販被幾名高大的護衛押走,就連茶販都不敢提自己桌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