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君子動口不動手
夏可欣認真道謝了,如果陳某人還是沒個正行,那也有點太不尊重人了,他笑著擺了擺手后說:「沒事兒,應該的,誰讓咱們是朋友呢。」
「嗯,我們是朋友。」
夏可欣低下頭去,心裡相當忐忑,剛才陳飛是沒有聽見她說了謝謝之後又說了什麼嗎?還是,他故意略過的?
本來應該慶幸陳飛沒有聽見那句話的夏可欣突然覺得有些不甘心,本姑娘都這麼說了,你裝沒聽到是什麼意思!
想著,夏可欣又說了一遍:「我哥哥說,他叫了你好幾聲妹夫,如果你覺得……」
陳飛打斷了她的話:「嗨呀,我知道那是夏大哥喝多了才說的,酒後之言不能當真,我壓根兒也沒往心裡去。」
夏可欣的心尖兒猛的一跳,抬眸瞪著他:「沒往心裡去?」
「對啊。」
陳飛格外豪放的擺出一副絕不趁人之危的表情說:「我之前喝多了還吹牛逼說我要娶英國女王呢,結果第二天就給忘了,喝多的人說話,你就只能聽個笑話而已嘛。」
「你過來。」
夏可欣面帶微笑,沖著陳飛招了招手,讓陳飛覺得很不自然,背後的汗毛不自覺的有些直立起來,嬉皮笑臉的走過去后,剛想說話,女孩子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小肚子上,再有個兩公分,他怕是就要斷子絕孫了。
「我靠,夏秘書,你這是想讓我絕後啊!」
陳飛雙手捂著襠部,夾著腿扭捏著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
「我就是要讓你絕戶!」
夏可欣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穿上鞋子走到門口,轉身說:「裴總找你。應該是為了昨天黑寡婦的事兒,如果問到你昨天去哪兒了,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陳飛搭話,夏可欣就狠狠甩上門走了。
「夏秘書該不是想追我吧?」陳飛喃喃自語的說道:「不過算了,老子也沒打算以後在蘇北市發展,一年之後就要分道揚鑣了,何必禍害人家小姑娘呢。」
陳飛喃喃自語的走到水龍頭前面,擰開水管頭沖了沖腦袋,順便喝了幾大口水才把心中那股燥火給平息下去。
「哎,有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表白,還非要裝傻,我還真是正義呢。」
深深嘆了口氣后,陳飛對著洗手池前面的鏡子看了看,擠出一個笑容后,才把手踹在褲子兜里溜溜達達的走出了值班室。
夏可欣臨走前說的很清楚,裴總還在辦公室等著呢,肯定是想問他昨晚徹夜未歸到底去哪裡了。
去總裁辦公室的路上,陳飛才算體會到了當人渣的魅力所在。
就因為上周他動手抽那個朱局之後,到今天,那些人都對他另眼相看了,一路上還真有不少打招呼給他的。
笑著笑著,陳某人的臉都笑僵了。
別人沖陳飛打招呼,那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人家多猛啊,沖著裴總拍桌子吆五喝六不說,逮誰抽誰完事兒還沒被開除,這才是真正的牛人。
在這種炙熱目光的迎來送往下,陳飛才意猶未盡的走到裴總辦公室,一把推了房門。
辦公室里,幾個部門的負責人正在跟裴總彙報工作,聽到門突然被推開后也相當詫異。
當他們下一秒看到這個人是陳飛時,也就不那麼驚奇了,畢竟敢拍著桌子沖裴總叫的人渣,會有這樣的進門方式也是很正常的。
「嗯,我知道了。」
裴瑾瑜就像沒有看到陳飛那樣,一臉淡然的沖著幾個負責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撤了。
關上房門后,陳飛走到桌前,抬腿就坐在了桌角上,直接伸手拿起了裴瑾瑜的水杯子。
拿起來之後,陳飛才發現好像不對,放下杯子就問:「你換杯子了,之前的杯子雖然跟這個一樣,但我敢肯定不是這個顏色的的。」
裴瑾瑜嗤笑一聲,從座位下面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水杯,擰開后喝了一口水說:「桌上的這個是你的。」
她這麼做,實屬無奈,這個混蛋每次都要用她的杯子喝水。
不過,陳飛卻不打算念她這個好,直接一把撈過她手裡拿的水杯,將裡面的全灌了,放下杯子時,還極不雅觀的打了個飽嗝。
「裴總的水就是好喝,像瓊漿玉液一樣。對了,你找我?」
裴瑾瑜實在懶得跟這種人生氣,淡淡的說:「我想知道,作為我的貼身保鏢,你昨晚徹夜未歸,手機關機,幹嘛去了。」
陳飛努努嘴說:「說這麼官方幹嘛,關心我就直說,別藏著掖著的。」
「以前我在路邊撿到一隻流浪狗,後來它走丟了,我也傷心了好幾天。」
「公的母的?如果是公的我就能理解……哎哎哎,裴總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陳飛在被裴瑾瑜攻擊了一下之後,瞬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子,見她一擊不成之後又打算去拿桌上的水杯子時,他又搶先拿走了水杯子。
剛準備吹噓一下自己的反應機敏過人時,就看見裴瑾瑜面帶微笑的問:「你剛才說什麼?」
陳飛愣了一下,喉嚨一動。
按理來說,當裴老闆有這樣的動作時,說明她的腦子在高速運轉,下一秒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劇情反轉的事兒來。
「我,我說,你的狗是公的母的。」陳飛小心翼翼的說。
裴瑾瑜沒有發怒,依然保持著剛才溫柔的微笑,輕輕搖頭說:「不是這句。」
陳飛撇了撇嘴,深吸一口氣說:「這是你讓我說的,你保證不對我動手?」
裴瑾瑜點著頭,看著陳飛說:「我保證不對你動手。」
「我說,如果是公的我就能理解……」
果然,在陳飛說出這句話時,裴老闆依舊雙眼含笑的搖搖頭:「下一句。」
「君子動口不動手。」
看到裴老闆是真的沒有動怒之後,陳飛的心也放下了,隨口就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
裴瑾瑜一臉認真的點著頭走到陳飛面前,無比認真的看著他說:「對,就是這句,君子動口不動手。」
隨後,在陳某人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裴瑾瑜突然目漏凶光,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一口咬住了陳飛的手腕子。
「靠,鬆開,鬆口,疼!」
被疼死的陳飛現在才反應過來,裴總這合了半天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陳飛這波虧吃大了,被人咬了還要反過頭來叫人一句君子?
「裴瑾瑜,你再不鬆口我喊人了啊,讓你的員工都進來看看你的狗樣子!」
裴瑾瑜相信陳飛這是被咬急眼了,而且她也真的怕他大叫,萬一真有員工進來了呢,就不說別人,夏可欣進來了也不好啊。
那她從回到華夏就苦心經營的冷傲總裁形象不是全毀了?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繼續當君子。」
裴瑾瑜抬頭,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血,那動作叫一個撩人。
這娘們真夠狠的,陳飛齜牙咧嘴的把手腕子舉到眼前,就看到手腕上一圈兒的牙印都在滲血。
陳飛相當憤怒:「裴瑾瑜,你別以為我不敢……」
「把我怎麼樣?」
裴瑾瑜冷笑一聲打斷陳飛的話:「有本事你就試試,裡面有休息室,你把門關上,我保證別人聽不見。」
陳飛頓時沒脾氣了。
裴瑾瑜這個女人,無論在任何方面,最擅長的就是打太極了,以柔克剛,以剛克剛。
就像在有些聚會時,總有幾個不靠譜的男人用有色的段子去撩姑娘,結果人家姑娘一臉正義給你從生物學角度帶上各種專業名詞給你講了男男女女之間的事兒,這時候,男人肯只有一個感覺,丟人。
所以,對裴瑾瑜這樣的女人,陳飛也只能是一個感覺——吃個悶虧算了。
男人的不要臉發揮到極致的時候,能讓人噁心。
而女人,是男人的千百倍,就想一個小說中寫的那樣,女人要是可以不要臉,可以毀滅世界。
為了拯救世界,犧牲陳某人一個人算的了什麼呢。
陳飛正扼腕嘆息呢,兩個創可貼就扔在了他面前,隨後,就是裴瑾瑜略帶冰冷的語氣:「老實交代,昨晚幹嘛去了。」
陳飛嘆了口氣,決定把這一口的委屈就這麼咽了。
避免裴總再暴起動手,他只好把昨天幫夏志雄要債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
這事兒沒啥好隱瞞的,陳飛自詡,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早晚裴瑾瑜都會知道。
裴瑾瑜沉默了許久,腦子裡不斷的放著想象中昨晚陳飛金刀大馬怒氣沖衝去給人報仇的樣子,心裡頓時感覺相當不爽。
她當然不是在乎陳飛,如果他昨晚是去喝酒鬧事兒,這傢伙死了都好。
可他昨晚竟然是為了給夏可欣去拚命的。
這就好像自己辛苦起早貪黑餵養的騾子被別人牽去拉磨,自己卻撈不到一丁點兒好處。
不過這話她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只是唇角一動,冷笑一聲,伸出了手說:「交出來。」
陳飛也是一愣,有點納悶的看著那白皙的小手,隨後一把握住,嘖嘖的說:「小姐事業線,感情線都不錯,就是生命線有點那啥,別別別開玩笑的,話說,你讓我交啥?」
裴瑾瑜眯著眼睛抬眸看著他,格外像是在看一個無賴:「少給我裝,錢呢?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