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觸目驚心的傷口
蘇淺語越是這樣,陳飛越覺得是出了什麼事情。
門關上的一剎那,陳飛就像開口,卻沒想到蘇淺語竟然一下就把陳飛抱住了,這一下很緊,也讓他有點懵。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在外面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委屈,出於男人的本能,他把本想問出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然後張開手回抱住她。
也許是蘇淺語根本沒想到陳飛會做這個動作,只聽她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嘶」的抽氣,然後像是本能一樣的推開了陳飛。
這他就很懵了,他也不是傻子,這種動作肯定不是蘇淺語為了撩他才做出來的,而是出於一種本能。
一種人在受了傷時候,被別人碰到傷口的那種痛感的本能。
從剛才陳飛進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奇怪,按照蘇淺語的性格,她肯定不會穿這種男款的襯衣,而且還把領扣都繫上。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身上有傷。
陳飛看著她,小聲問:「你到底怎麼了?」
蘇淺語沒有說話,反而轉身進屋給陳飛倒了杯水,然後坐在了沙發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卻勉強的擠出了意思笑容說:「你先坐下吧,坐下說。」
陳飛點點頭,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小的單身公寓,一室一廳差不多五十多平米,裝修還算精緻。
他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蘇淺語在這裡住。
陳飛坐下之後,蘇淺語略帶疲憊的笑笑說:「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他現在不想跟他客套,就想問問,她到底怎麼了,就說:「你別廢話,你明明知道我在京都,趕緊說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蘇淺語一愣,是啊,她知道陳飛在京都,是因為在九死一生逃回來的時候,先去了泉城,才得知陳飛在京都的地址。
面對蘇淺語的沉默,陳飛心裡跟貓抓一樣,別人越是著急,她倒越是沉默。
其實蘇淺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見陳飛,只是在噩夢一樣的一周里,她遇到了一次危險,而這一次不亞於那次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中的那一次。
而她在遭到危險的時候,才意識到,這次沒有人能在救她於水火了。
本來以為這次任務她一定會死,卻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她竟然死裡逃生的回來了。
剛才陳飛擁抱的一下,算是比較用力的,加上她因為疼痛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胸口的傷口被硬生生的撕扯開來,此時已經有血順著襯衣滲出來,在白色的襯衣上,開除了一朵妖艷鮮紅的血花。
陳飛就眼睜睜的看著蘇淺語的胸口殷紅一片,他終於坐不住了,沖著她吼道:「你特么的到底怎麼了!」
說完,不等蘇淺語做出反應,他就直接上前一步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襯衣。
蘇淺語這次沒有拒絕,事實上,也不容她拒絕,陳飛現在身上帶著的,是一種讓人覺得驚懼的殺氣。
陳飛並沒有手下留情,也沒有耐心把她系著的扣子一個一個解開,而是用力一扯,只聽「啪.啪」兩聲,扣子就被他的力氣繃開了。
緊接著出現在陳飛眼前的,是蘇淺語胸前觸目驚心的一道傷口,那傷口根本沒有經過各種縫合處理,皮肉還外翻著,鮮紅的血液還汨汨的從傷口中往外流著,陳飛伸出手,沾了一點,放在嘴裡。
蘇淺語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陳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身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果然,這麼大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已經開始發炎感染了。
而這個女人蒼白的臉色也說明,現在她的身體並不好受,剛才陳飛也試探了過了,她的額頭燙的可憐。
她一把拉起蘇淺語的腕子說:「跟我去醫院,你這樣不行,這傷口需要縫合。」
蘇淺語幾乎是用盡她虛弱身子的全身力氣,將手腕從陳飛的手裡收回來,搖搖頭說:「不行……」
陳飛愣了一下說:「不行?不行你也給我個理由。」
蘇淺語從容的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藥箱,又從藥箱里拿出幾塊消毒的醫用紗布開始擦血。
她現在已經不介意在陳飛面前坦胸露乳了,因為這傷口,已經夠讓她心碎了,作為一個女人,可以為之驕傲的地方已經變得如此醜陋,她還怕什麼呢?
陳飛就瞪著眼看她用紗布擦拭著胸口,然後再看著一塊一塊的白色紗布沾滿了鮮血再被扔進垃圾桶里。
他的性子可沒有那麼墨跡,其實在他心裡,已經有一個倒計時了,他最多再給蘇淺語五分鐘,如果她不能給他一個合適的理由,那他就要採取一些特殊手段了。
蘇淺語似乎很疼,但她一直再忍,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淌下來。
讓陳飛著急的是,她始終不說她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變成這樣的。
她不說話,他沒說,但陳飛心裡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了,座位一個男人,又怎麼能容忍自己的紅顏知己身上落下如此大的傷痕?
最後,在陳飛要採取一些手段之前,最後問了一遍:「你告訴我,是誰幹的?」
蘇淺語擦拭傷口的手明顯一頓,然後抬起頭緩緩的看著陳飛的眼睛,依舊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陳飛心裡的鐘,最終還是到了分秒重合的時候,他猛的站起來,走到蘇淺語旁邊,在她毫無防備的同時,在她的后脖頸處一敲,頓時蘇淺語就癱軟在他懷裡。
陳飛小心翼翼的脫下外套,罩住她胸前的傷口,順手就摘了她掛在門后的鑰匙,然後將她橫抱起來,出門趕往就近的醫院……
好在這個皮克公寓的住戶好像不多,因為在京都,這裡的位置算是偏的了,加上周圍又沒有什麼學校,所以一般住在這裡的都是一些老年人。
把蘇淺語抱上車的這一路,確實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在沒有好事兒的報警什麼的。
陳飛一路狂奔,早忘了限速這回事兒,也許讓別人看見了,他們會說,不就是一道傷口么,至於這麼誇張?
但陳飛不瞎,蘇淺語的這一道傷口起碼有十五公分,而且加上她本身就有些消瘦,皮肉外翻之後,已經看見了骨頭。
不到五公里的距離,陳飛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才到醫院門口,抱著蘇淺語進了急診室。
陳飛能做的,就是跑前跑后的拿葯還有繳費,蘇淺語的事情,打亂了他整個計劃。
本來是想能安安穩穩的發展自己的事業,卻沒想到,這麼一弄,他還必須得去別的地方走一趟了,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去哪。
如果在華夏本地更好,如果不是,那這一趟他肯定也回去,這是義不容辭的事兒。
看著蘇淺語被推進了手術室,陳飛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他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緊緊皺著眉頭,等醫生出來宣布結果,但願不要有什麼事兒才好。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有醫生從裡邊出來,看見陳飛之後,就說:「你送來的有點晚了,病人胸口已經發炎潰爛了,就算縫合,可能也不會太好,剩下的還要住院觀察。」
陳飛點點頭,問:「那現在她怎麼樣,身體沒問題了嗎?」
醫生說:「不知道,她的骨頭也有被划傷,只能先觀察一下了。」
陳飛現在的心裡相當複雜,站起來說:「這樣吧,醫生,幫我找個靠譜的護工,然後我需要一個單人房間。行么?」
這家醫院並不處於繁華區,床位相對來說也沒有那麼緊張,但陳飛說的這種單人間,價格確實也不便宜。
醫生點點頭說:「你去窗口辦理就可以了,但是單人間價格可能偏高一點。」
陳飛現在還特么管什麼價錢啊,差點人都沒了。
等陳飛辦好所有手續,想了想,現在他必須先回皮克公寓一趟,看來想從蘇淺語嘴裡套出點東西是不可能了,在一個軍人的天職中,想套話?她就是死都不會告訴你的好么?
想著,陳飛就離開了醫院,隨後就看見幾個交警正圍著他的車,好像正準備拖走的架勢。
陳飛這才想到,這一路他好像連超速帶闖紅燈的,這就相當尷尬了。
但讓人驚訝的是,陳飛在這群交警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那個叫副隊長的?
張揚看到他之後,也是一頓,前兩天除了那事兒以後,他也沒法天天在辦公室坐著喝茶了,好歹得好好表現表現,結果就接到了這麼一個惡性事件的報警,好在沒闖禍。
隨著陳飛走過去,張揚一笑說:「呦,是您的車啊,我就看著眼熟呢。」
陳飛笑了笑說:「你又是來拖車的?那你拖走吧。」
陳飛現在也沒心思處理這個車的事兒,在交警隊寄放一段時間也不錯。
陳飛是這麼想的,但張揚可不會,從上次的事件中,他就已經的深深的感受到這個男人厲害了,這次無論如何他也不敢得罪,如果再出一次事兒,恐怕就沒上次那麼簡單了。
張揚說:「哥哥,我們拖走幹嘛啊,您還有事兒吧,趕緊開走就行,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陳飛還納悶呢,這是咋了,難道真的拜倒在老子的威嚴氣勢下了?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想這種事兒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