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他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姚穎,帶著怨恨生活,你不覺得累嗎?若是你真的愛易行,你就真的該為帥帥好好想想,不要一意孤行。
我現在還可以跟你心平氣和地談,若是你做出讓我無法容忍的事,休怪我不客氣了。把我惹急了,我也是會發瘋的哈。」
顧易年微挑眉,眼中逝過一縷複雜的光芒,冷酷地警告。
五年前早就發生的背叛,他都能背負了下來,難道,他心裡就很好受嗎?
現在還這樣的跟他算帳,那他找誰算帳去?
那他心裡的痛,誰能給他撫平了?
對於姚穎那扭曲的心理,顧易年很是氣憤。
隨即,他從兜里掏出煙盒,隨意挑了根煙叼在嘴邊,手又往口袋摸去。
「你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顧易年摸出了打火機執在手中,煙還是酷酷地叼在他的嘴邊,沒有點燃。
此時此刻,他非常需要香煙的味道來驅趕心裡的煩躁,他一定要保持冷靜,絕不意氣用事。
「隨便你。」姚穎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隨即無謂地聳聳肩。
同時,她譏笑地揚起一邊的嘴角,完全無視顧易年的誠意。
她豈能便宜他了,她豈能讓他好過了!
得到姚穎的許可,立時,顧易年點燃了叼在嘴邊的香煙來抽。
抿得有些緊的性感薄唇微微一松,嘴裡傾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
如鷹般犀利的銳眸眯了起來,一瞬一瞬地盯瞅著姚穎,問道:「你考慮得怎麼樣,我的提議?這麼晚了,你讓我來,不會是想讓我見見你這麼簡單吧?」
噗哧,姚穎笑了,她的笑容狡黠,壞壞的,還夾著一絲陰鬱。
「我不覺得我們有合作的必要,志不同道不合的。我的事我可以應付的了,你以為我現在還怕曼哈頓那幾個人渣嗎?
實話告訴你,以前的姚穎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沒有人辦得了我,我是卡露露。你想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但是,我想做什麼,也與你無關。」
陰沉沉的嗓音從牙齒縫間迸出來,姚穎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了,一雙狡黠的媚眼微微露出慧黠的光芒,但瞬間又黯淡了下來,漸漸浮上水光。
聞言,顧易年一臉的擔憂,他伸出手,有些無力地捋了捋俊臉。
顯然,他對她的警告和好心勸說根本沒有湊效,她還是選擇了一意孤行,她的心智已經被怨恨給蒙憋了。
顧易年沉默了,瞬間,房裡也變得凝滯,寂靜!
他抽完了一根煙,然後把煙蒂扔進了煙灰缸里,一雙深邃而冷銳的墨藍色眼眸緊盯著姚穎。
「你好自為之,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談,以後,你連想跟我談的機會也沒有了。觸怒我的後果,你清楚的。你不是易行,我是不會心軟的。從現在起,我不許你去找白流蘇和帥帥,她們不是你應該見的人。
對帥帥來說,你更沒有那個資格。你覺得你還有做母親的資格嗎?在四年前早就沒有了,你不應該把他丟棄在醫院,你可以交給我的。在曼哈頓,也只有我才能保護好他。」
既然大家都持強硬的態度,顧易年也覺得沒必要好聲好氣的談了,咻地,他起身了。
「你想跟我談和解,你的誠意呢?哪怕是我做錯了,我才是帥帥的親生母親,我有權利去看他的,憑什麼你不讓我去看他,不讓我去接近他?顧易年,你混蛋!」
顧易年一僵,他頓住了想走的動作,心寒地望著姚穎。
隨即,雙手插在腰間,他搖了搖頭,深嘆氣。
「我知道易行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到現在我也沒懷疑你只是想和他玩玩而已,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包括,他也真的對你心動了。所以,我寧願自己吃死貓,我也對你們的一切都默不作聲。
你覺得你們對我的背叛就很理所當然嗎?那我當時又做錯了什麼,值得你們這樣對我?直到你懷了帥帥,我還是被你瞞在鼓裡的,難道,是我活該嗎?當初,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你是我的女人!」
一說開那段不堪的往事,顧易年的心還是蟄疼了一下,他已經夠退讓了,還想他怎麼樣?
就因為他是路易斯家族的掌權人嗎?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錯都往他身上擱,他想要的公平在哪裡?
顧易年的反駁鏗鏘有力,姚穎微微瞼了一下眼,她沒有直視他那雙受傷的眼眸。
手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高腳杯,聽了顧易年的一席話,她有那麼一瞬間猶豫了。
可是,怨恨大於一切,主宰了她的理智,她也無法撫平心裡的傷痕,她還是決定了要那樣做,她要顧易年也和她一樣心痛。
一絲狡黠的精光泛起,她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而後,慢慢地揚起,興緻十足地望著顧易年。
「我承認,五年前是我做錯了,我不該貪玩而和易行玩出感情的。他有把我當成大嫂看待,是我喜歡上他的,也是我犯賤去勾~引他的,然後,我們真的是情不自禁的相愛了。
如果你能多抽點時間陪我,也許事情也不會那個樣子了。也許,我也會和很多普普通通的女人一樣安分和你守著一段婚姻,守著一個家。你不知道吧,每次我去找你的時候,幾乎都是聽到段離說你在開會,要不然就去談項目了。
我覺得你並沒有真的把我放在心裡,我也一度很難過的。超初,我還會想得開,男人嘛為事業打拚是應該的,我也逼著自己要去理解你,可是,你見不到我每一次的失落,我不開心的時候,你並沒有陪著我。
也因為這樣,漸漸地,我和易行走得很近。我一不開心了,我受到委屈了,都是他陪著我的,他會陪我一起玩,一起瘋。那時,我才覺得他是真的在乎我的。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出~軌了,當然,帥帥也是我設計他而來的,我在逼他跟你坦白。
若不是我一直逼他,或許,他就不會死了。若不是有了帥帥,我們也不會陰陽相隔的。其實,我這麼多年來,我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帥帥,我對他又愛又恨。每一次我想靠近他的時候,我總會想起,易行就是因為他的存在而死的,所以,我想見他的念頭又壓了下來。」
不自覺地,姚穎的眸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眸,她的心又酸又疼,這五年來,都是這樣折磨著她的。
頓了頓,她吸了吸厚重的鼻子。
「顧易年,我今晚鄭重向你道歉,雖然事隔五年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對不起!來,我敬你一杯,算是我誠心跟你道歉了,而且,我也代替易行跟你道歉。」
說著,姚穎向顧易年舉起了手中的高腳杯。
好萬能的對不起,顧易年的心直泛酸。
輕輕蹙眉,他那張冷漠的俊臉還是讓人讀不出他的任何情緒,如鷹般犀利的眼一瞬一瞬盯瞅著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都沒讓它們掉下來的姚穎。
見顧易年遲遲沒有拿起早已放在茶几上的紅酒,噗哧,姚穎笑了,淚光閃閃的眸不禁流露出鄙夷的光芒,笑聲中也夾著一絲嘲諷。
「怎麼?你怕我設計你了,不敢喝我倒的酒?你說,你已經原諒了易行,也不怪我,我看,這只是你隨口說說的好聽話吧。我們的道歉,你壓根就不屑,你心裡明明還在介意的。」
「噗……」姚穎撇了撇嘴,驀地,她拿起茶几上的那杯紅酒,然後仰頭一口乾完。
「看見了沒有,我喝完了,這下你滿意了吧,你放心接受我和易行的道歉了吧。」
說著,姚穎打開瓶塞,給空杯子倒了紅酒,隨後遞了出去。
她微歪著頭望著顧易年,神情一派天真無邪。
抿了抿性感的唇線,深沉的銳眼閃動了一下,憋了一眼姚穎,顧易年才接過她手中的酒杯。
姚穎陰鬱一笑,她在心裡暗暗竊喜。
「干,過了今晚,或許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也說不定,或許等我有了決定,我會通知你的。」她率先碰了一下顧易年的酒杯,然後很豪爽地一口乾完了杯中的酒液。
高深莫測的眸定定望著顧易年,她在等他喝酒。
看著他隨後也把酒喝完了,頓時,姚穎放肆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顧易年,你也有今天了,我看你明天怎麼跟白流蘇交待。聰明的你也不想不到吧,這酒的味道如何?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頭已經開始暈沉了,迷迷糊糊的頭輕腳重,很想睡覺的感覺?」
全被姚穎說中了,顧易年的身體反應確實是如此。
他早已有防備了,沒想到她還是那麼的陰險。
「姚穎,你別太過分,別以為我現在肯跟你談,你就能為所欲為。」
顧易年的身體已經開始不穩了,他緊緊地扶住沙發,才以至不讓自己立時就倒下來,閃爍著燦亮火焰的眸惡狠狠地瞪著狂肆邪笑的她。
「你省省吧,你的警告對我沒有用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顧易年,我們太了解對方了,所以,你才讓我算計到的,你以為我真的會便宜你嗎?不可能!
實話告訴你吧,倒在茶几上的那杯酒是沒有問題的,那瓶酒才是加了點料的。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掐死我呀,我想你也沒有那個力氣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先想好該怎麼收拾明天轟動整個海城的頭版頭條新聞吧。
很快,我就能看到你和白流蘇的痛苦表情了,這才是我的目的。現在你知道了,是不是覺得太遲了,我說過,姚穎已經死了,我現在是卡露露,女人沒有點手段和心機是會吃虧的,這也是你活該的。你也想得太天真了,以前的怨恨怎麼可以一抿而過。」
冷硬的聲音從齒縫間迸出來,姚穎的表情很是猙獰,她放下自己的空酒杯,緩緩地蹲在沒有反抗意識的顧易年身旁嘲笑他。
顧易年真的生氣了,她說得沒對,他真的想掐死她的,如果他還有力氣的話。
現在,他只能以眼瞪著她,厚重的眼皮也快要眯起來了,他真的覺得困了。
「睡吧,別掙扎了,你掙扎不過葯~性的。你就安心睡一覺吧,明天又是一派新景象的,明天的大事,也夠你受的了。」修長的手指劃了一下顧易年的俊臉,姚穎一瞬一瞬地盯著,若是他是易行多好呀。
看著這張臉,她也彷彿看到了他,可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撐不過嗜睡的感覺,顧易年很沒出息地閉上眼睛,然後他修長挺拔的身軀倒在了沙發上。
隨即,姚穎拿起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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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白流蘇哭哭停停,她的小臉不知道被多少次淚水浸濕了,幹了又濕,濕了又干。
直到天快亮了,她才睡下。
而顧易年自出門后,他好像一整晚都沒有回來,電話也沒有一通。
被白小帥叫醒她后,她才發現她身旁是一片沁涼的,旁邊也沒有人睡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