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雪糕的來歷
此話一出,包廂裡面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一伙人一起調侃。
「不是有人說女人嘴裡的不要就是要嗎?她們啊,就是喜歡玩欲擒故縱這一招,宿小姐現在說看不上顧總,準是在吊顧總的胃口呢!」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笑意淡淡,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骨節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練的點著。
……
宿清歡出去后就直接在酒樓門口攔車回家。
空車很少,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卻被一個男人搶了先。
宿清歡心裡憋著一肚子氣,怒目圓瞪著那個毫無風度的男人。
只見他彎腰從降下的副駕駛車窗里給司機遞了一張一百塊的人民幣,然後就讓司機開著空車走了。
「……」宿清歡。
他這是要司機去接人么?
移開視線,深吸了幾口氣,宿清歡跟自己講,算了,不要跟人計較這麼多!
繼續站在路邊等。
已經快要七月份了,儘管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了,氣溫還是很高。
宿清歡站在路邊,額頭已經滲出汗來了。
又等了十分鐘左右,不遠處有一輛空車開過來,宿清歡趕忙揚起手,計程車緩緩的減速,靠近路邊。
宿清歡正想走過去,不成想,剛剛那個搶她車的人又比她早了一步。
和上一輛一樣,宿清歡看到他給了司機錢,然後司機把空車開走了!
如果一次宿清歡還會認為他是要司機幫他去接人,但是兩次這樣,就很明顯是故意和她作對了。
宿清歡踩著高跟鞋,站得久了,整個腳底都是痛的。
她看著站在路邊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過的男人,穿得人模人樣的,她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是如果聯想到還在酒樓裡面的男人,這個疑惑就自然而然的解開了。
宿清歡笑了笑,朝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顧啟敬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在這裡攔我?」
對方比宿清歡高,應該是20出頭的樣子,聽到宿清歡這話,只是不自在的瞥了宿清歡一眼,緊緊的閉著嘴巴,一言不發。
宿清歡看著大馬路上的車來車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笑著說道:「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是你家顧總點了名要的女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嗎?」
宿清歡大概也沒想到,這一句話,就真的把對方唬住了。
「顧……顧總要我取兩萬塊錢,只要你攔了計程車,就……」
「錢呢?」
宿清歡一笑,打斷了他的話,直接把手伸到他的面前。
宿清歡猜這個人應該是剛跟著顧啟敬不久,因為他真的老老實實的把那兩萬塊錢交到她的手上了。
拿過那一疊錢,宿清歡聞了聞這股噁心的銅臭味,然後隨手抽了一點,塞到那個人的手裡,「喏,你的酬勞,其他的歸我!你就跟你家顧總說,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他這麼愛錢如命的!」
說完,宿清歡轉身就打算走。
顧啟敬的下屬反應了過來,有點急了,忙上前一步攔住宿清歡,說道:「不行的,宿小姐,顧總交代我做的事,我必須做好!」
「你要怎麼做好?」
宿清歡看著顧啟敬的下屬,挑眉笑了笑,趁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宿清歡手一揚,手裡的一疊鈔票就跟下雪一揚,在馬路中間紛紛揚揚。
這一下,不止一輛車停了下來。
車子裡面的人紛紛下車撿錢。
宿清歡繞開顧啟敬的下屬,徑自走到一輛載客的計程車旁邊,乘客已經下車撿錢去了,司機正要下車,被宿清歡攔住了。
「不用下去了,這些都給你!」
宿清歡把手裡剩下的一些鈔票塞到司機手裡,司機立馬點頭哈腰的笑著給宿清歡開車門。
一會兒的時間,馬路上堵了不少車。
顧啟敬的下屬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宿清歡降下了車窗,笑著跟顧啟敬下屬揮了揮手,「撒錢的感覺真的很贊,如果下次顧啟敬再要你來攔我,你先通知我啊,我們一起撒,反正他不缺錢!」
……
回到家后,宿清歡坐在客廳的小圓几上整理明天對王聰採訪的問題。
全是王聰的助理髮過來的。
看到那些問題,宿清歡差點就把嘴裡剛喝進去的水全部噴在了電腦屏幕上。
「看到了什麼,這麼激動?」
剛把雪糕哄睡的徐蔓青從房間出來,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問道。
宿清歡氣的把電腦一闔,起身,義憤填膺,「總有一天我要把王聰的真面目公之於眾!」
「他今天騷擾你了嗎?」
徐蔓青忽然正色起來。
「那到沒有。」宿清歡搖頭,「就是看到他助理髮過來的提問稿!」
徐蔓青瞭然,「做這一行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好。」
她朝宿清歡那邊走去,問道:「顧啟敬的那個採訪,打算怎麼辦?」
提起這個,宿清歡就有點懨懨的,「不知道,他點名讓我去,新聞社也給我施壓,我不去就要炒掉我,我現在沒得選,但是我做不到心平靜氣的與他面對面!」
「今天還碰上他了!」宿清歡傾身在茶几上拿過手機,把今天顧啟敬叫人攔她的事情跟徐曼青講了,在手機上翻出今天晉城的晚間新聞給徐曼青看,「托他的福,我今天還上新聞了,嚴重阻礙交通,被交通大隊批了!」
徐蔓青接過手機,滑動著屏幕。
宿清歡撒錢的動作全部被路人拍到了,幸好沒有把人拍的太清楚,不然就該進交通大隊喝茶了!
「清歡……」徐蔓青把手機放回茶几上,面色沉靜,「你還愛他嗎?」
「我恨他!」
「沒有愛,就沒有恨。」
宿清歡斂了斂眼睫。
是這樣嗎?
沒有愛就沒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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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城西郊佔地面積巨大的風景別墅里,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今天晉城的晚間新聞。
拍的並不清楚的照片卻特別有畫面感。
她真的變了。
顧啟敬笑了笑,眼眸深邃,變得像是一隻讓人難以掌控的風箏。
但又如何,那根連著她的線,他終歸是會拿在手裡的!
「她怎麼跟你說的?」
他問站在一邊的林宇。
林宇一頓,老闆交代的事情做砸了,本就戰戰兢兢的,現在還要把那位宿小姐說的話一字一句的複述一下嗎?
他真怕自己就此失業!
「宿小姐說……她說……」
「原句複述給我就行。」
顧啟敬當然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是!」瞧著老闆沒有生氣的跡象,林宇就直接說了:「她說不是所有人都像顧總你這麼愛錢如命,還有,她說撒錢的感覺很贊,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要我提前通知她。」
然後兩個人一起撒這話,林宇不敢說。
顧啟敬笑了笑,但笑容卻不達眼底,純手工的襯衫西褲讓他看起來特別的高貴,「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顧總。」
林宇微微躬了一下身,然後離開了。
風景別墅裡面一片寂靜,宿清歡穿著小禮服化著妝在一群男人面前媚笑的樣子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為了讓宿小姐陪一晚上,可是花了兩百來萬呢!
男人哼笑了一聲,傾身在茶几上拿起煙盒抖了一根擱在嘴邊,點燃。
陪一晚兩百萬么?
青白色的煙霧朦朧了男人立體分明的輪廓,那他是不是必須得親自去試試身價兩百萬女記者和兩年前有什麼不同?
沒過多久,別墅外面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顧總。」
宴青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查的怎麼樣?」
男人頭也沒抬的問道。
宴青猶豫了一下,才說:「沒有查到,沒有宿小姐任何一條生過孩子的記錄。」
「那這麼說,那個孩子不是她的?」顧啟敬也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
「這個不好確定,因為那個孩子的資料也不多,查不到他什麼時候出生的,也查不到在哪裡出生的。」宴青如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