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剪了
地下停車場忽然安靜下來。
宴青聞言愣了一下,才點頭,「有剪刀。」
「也行,拿來吧。」
顧啟敬唇角勾笑。
宴青依言把剪刀拿給顧啟敬。
顧啟敬接過,拿在手裡比劃了一下,「似乎不夠鋒利啊。」
「呃……」
宴青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顧總雖然嫌棄這剪刀不夠鋒利,可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
所以……
「不夠鋒利的剪刀剪起來是不是更疼?」
正當宴青怔愣時,又聽到顧啟敬說,他只好點頭,「應該是。」
「那很好,讓他嘗嘗苦頭,才會記住今天碰了不該碰的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顧啟敬眼眸陰沉的讓人可怕,只要一想到方才清歡被卓伊然壓在身下,他就有殺了卓伊然的心思。
顧啟敬的這句話,卓伊然大概是知道了顧啟敬想要幹嘛。
剛剛還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現在卻露出了恐懼。
「顧啟敬別以為你有錢就能隻手遮天!」
「我從來沒有想過隻手遮天。」
顧啟敬打量著手裡的剪刀,刀刃在眼眸中晃出一抹刺眼的雪亮光芒。
他拿著剪刀走到卓伊然的面前,身材頎長,白襯衫套在身上,袖子挽起到手肘處,因著他的動作,優雅中又透著幾分痞氣。
卓伊然動了動眼珠,一抹鮮血從他的髮絲里流下來,流進了眼睛裡面,痛得他立刻眯起了眼。
剛才被一頓亂踢,好像傷到了肋骨,現在呼吸都是痛得。
雙腿無力,兩條胳膊被人架著,腦袋像個囚犯一樣耷拉著,血順著額頭往下、流,整個人看起來血腥極了。
見此,顧啟敬『嘖嘖』了幾聲,「想讓清歡看到你接下來的下場,可是她又暈血。」
突然想起了什麼,顧啟敬一抬手,指著其中一個保鏢,「把你手機拿出來,錄個視頻。」
保鏢點頭。
卓伊然努力睜開眼睛,打開的那一絲縫隙中,混著血液,他看到了顧啟敬那張英俊倨傲的臉。
顧啟敬漫不經心的晃著手裡的剪刀,朝一側的保鏢比了一個手勢。
一名保鏢走到卓伊然面前,蹲身開始解卓伊然的皮帶。
「顧啟敬你住手!」
卓伊然嘶啞的喊著,這喊聲牽扯到全身都在痛。
但是無濟於事。
褲子落到了腳踝處,給卓伊然解皮帶的保鏢退到一旁。
顧啟敬揚了揚手裡的剪刀,雪亮的刀刃張開一張血盆大口,他陰沉的開腔:「你對清歡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她肯定也對你說過這樣的話吧?你住手了嗎?」
卓伊然艱難的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在眼前晃的剪刀,一時說不出話。
「既然你沒有住手,那你憑什麼叫我住手?」顧啟敬唇角勾出笑,「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有錢!我也確實不能隻手遮天,但是我剪了你的命根子的本事還是有的!」
說著,顧啟敬將剪刀移到卓伊然的下面。
卓伊然驚恐的看著,驀地,身下一涼,一股尿液噴了出來。
顧啟敬眼疾手快的往後退開。
保鏢們笑了起來。
一旁拍視頻的人,將攝像頭對準了卓伊然的那個地方。
顧啟敬亦是望著那個地方笑,搖了搖頭,道:「真是給男人丟臉啊!」
卓伊然突然咳嗽一聲,因為失禁而張開的嘴巴流出了血。
顧啟敬將手裡的剪刀一扔,仍到了卓伊然的腳邊,語調幽幽的對卓伊然說:「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這次是警告,下次,就直接給你剪了!」
顧啟敬走到一邊要宴青給他倒礦泉水洗手,這邊的卓伊然,沒有了保鏢的攙扶,一下倒在了地上,他剛剛尿過的地方
有個保鏢好像嘀咕了一句:「好像昏過去了。」
洗好了手的顧啟敬,臉上的不羈好像一併洗掉了,他吩咐宴青:「拍的視頻一份留給卓伊然,一份給顧子騫寄過去,至於這群人,那幾個就放了吧,卓伊然……等到凌晨的時候,把他八光了扔到江邊,明天我要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他。」
跟了顧啟敬很多年,但宴青是第一次見到顧啟敬的這一面,有點敬畏的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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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東花園。
顧啟敬離開沒多久,宿清歡就醒了過來。
被夢嚇醒的,睜開眼睛的瞬間,嘴裡還喊著:「卓伊然你別這樣對我!」
滿身的汗從床上坐了起來,下一秒,就被人抱住了。
「沒事了,清歡,你在家。」
耳邊傳來陶知意的聲音,宿清歡的思緒這才慢慢的歸位。
長鬆了一口氣,兩隻手回抱住陶知意,聲音帶著哭腔:「知意,我差點……差點就……」
「好了好了。」陶知意在宿清歡背上輕拍,「都過去了,別去想了。」
陶知意雖然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瞧著宿清歡的狀態,也能想到一個大概。
在床柜上抽了一張紙給宿清歡擦額頭上的汗,見到宿清歡好像四處尋找的目光,陶知意說道:「他出去了,應該是去處理今天的事情了,一會兒就回來。」
聞言,宿清歡的目光幾不可聞的暗了下去。
對顧啟敬依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很多。
她低著頭,看到了身上睡衣,突然又想到了在那個廢棄工廠的事。
心裡一陣噁心,當即就掀開被子下床,「我要去洗澡。」
「等兒會,等會兒。」陶知意眼疾手快的攔了一下,「你的手受傷了,你老公出門前交代了我得看著不能讓你的手沾水的。」
「沒事,不要緊。」
宿清歡堅持,看了眼自己被醫用紗布纏著的手,這一動,有絲絲的痛意。
想到卓伊然的手在她身上摸過,她就渾身不得勁。
「那這樣吧,你在浴缸里泡澡,別把手沾上水。」
陶知意以為宿清歡就是單純的想洗澡,於是說道。
宿清歡胡亂的點著頭,瞧見陶知意鬆口了,下了床連鞋都沒穿,直接去了浴室。
陶知意在外面,沒一會兒就接到了徐蔓青的電話。
知道現在宿清歡沒事了,徐蔓青鬆了一口氣,在電話里對陶知意說:「我還有個採訪要去,既然沒事了那我就不趕過去了,我明天再去看她。」
「嗯,行。」
陶知意點頭。
……
宿清歡進去浴室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還不見出來,陶知意就有點急了。
她走到浴室門口聽了聽裡面。
不知識隔音太好還是什麼,一點都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清歡,你洗好了嗎?」
陶知意抬手敲門。
敲了兩下,沒人應,於是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應。
「清歡,你不會睡著了吧?」
陶知意擰了一下門把手,裡面反鎖了,擰不開。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宿清歡剛剛經歷過那樣的事,她還真怕她想不開。
「清歡,你再不說話我就給你老公打電話讓他回來了!」
此時的宿清歡,坐在放滿水的浴缸中,雙目無神。
胸口原本滑嫩的肌膚紅了一大片。
手指頭上纏著的紗布此刻飄在水面上,手指頭上被磨破的地方泛著白。
她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敲門聲和陶知意的聲音。
……
外面的車子引擎聲對陶知意來說,好像是救星一般。
一響起,陶知意就提起腳跑了下去。
跑到一樓,還在樓梯口,她已經顧不上跟在顧啟敬身後的薄允修,急急的跟顧啟敬說道:「清歡說要洗澡,進去半個多小時了還不出來,叫也不應聲,你快上去看看吧!」
一聽這話,顧啟敬都已經顧不上要換鞋了,直接衝上了樓。
很快,房門被撞到牆上的聲響傳到樓下。
陶知意看了站在玄關處的薄允修一眼,動了動嘴巴,卻沒有出聲。
他們兩人好像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面了。
樓上的動靜很大,陶知意沒再管薄允修,扶著樓梯扶手,小跑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