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應許諾(10)找不到她了
許思哲拉著她不讓她走,「去哪裡?」
「水瀲灧出事了,我要去醫院看她。」霍以沫掰開他的手指,急匆匆的跑去玄關處換鞋子。
許思哲無奈的跟在後面,「沒有錢,你能去哪裡?」
換好鞋子的霍以沫反應過來,「對哦。」
她的東西都在大火里喪生了,化為灰燼,現在她就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此刻身上穿的衣服,鞋子,手機還都是許思哲置辦的。
「別急,我送你過去。」許思哲皺著眉頭,一邊說,一邊伸手替她扣好漏掉扣的扣子。
霍以沫沒有拒絕,等他換了鞋子,兩個人手牽手出門了。
醫院,婦科病房。
許思哲將她送到病房門口,「我就不陪你進去了,在外面等你。」
霍以沫點頭,她和水瀲灧肯定是有話要說,他在場肯定有不便之處。
許思哲看著她進病房,看向走廊盡頭,想出去走走,她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出來的。
霍以沫走進病房看到水瀲灧躺在*上,臉色蒼白的可怕,憔悴的像是沒了魂兒的人。
水瀲灧原本是閉目休息的,可能是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霍以沫,立刻要起來,霍以沫加快腳步走向她,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來。
「小心點!你怎麼變成這樣?」
之前見過那個人,她的臉色也沒這麼差啊!
水瀲灧想說自己沒事,但話到唇邊說不出來,眼底的光黯淡,眼眶濕潤著。
霍以沫拉開椅子坐下,關心的眼神看著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流產了。」這四個字,水瀲灧說的雲淡風輕,可霍以沫能從她眼底捕捉到那濃郁的悲慟色彩。
「怎麼會這樣?」
「他的妻子家庭背景很強硬,但是他們夫妻的關係一直都是山窮水惡的地步,他出了事,她的妻子並沒有要幫他的意思;我去求她了。」
霍以沫的心頭一緊,隱約察覺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她知道我懷孕了,開出幫助他的條件就是我拿掉孩子,永遠的離開他!」水瀲灧黯淡的眸光看向她,眼底不禁濕潤。
「所以你就拿掉你和他的孩子……水瀲灧,你怎麼這麼傻?你不是說過,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嗎?你至於為一個不能給你未來和光明的男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嗎?」霍以沫情緒激動,是氣憤,更多的是心疼。
水瀲灧苦笑:「以沫,你知道的,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這些年他對我是真心的好,也想要給過我未來,只是太難了……我不怨他,也許這是我唯一能為他,也是最後能為他做的。只要我離開,他至少不用坐牢!」
「那你怎麼辦?」
「我——」水瀲灧提到自己神色迷惘而哀涼,片刻的沉默,喃喃道:「也許離開這裡會有一個新的開始。你不是寫過嗎,唯有放下過去,才能懷抱未來!」
霍以沫沉默了,那些道理說出口的時候很簡單,不費吹灰之力,但是當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知道,有多艱難。
「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說聲抱歉,以後怕是不能再讓你寫稿,你得重新謀劃了。」虛弱的嗓音頓了,又道:「以沫,其實你很有才華,有文字天賦,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賦,現在有許部長關照你,你沒必要為了一些不必要的原則去繞彎路。生活就是這樣,不可能永遠乾乾淨淨。」
如果可以走一條捷徑,為何不去走!
「你不要和我說這種話,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關照我。倒是我,在你出事的時候,都沒能幫你什麼忙。」霍以沫挺愧疚的,她不是一個太會照顧別人的人。
水瀲灧沒有血色的唇瓣挽起淡笑:「你已經幫我一個很大的忙了,我很感激。以後不管我在哪裡,都不會忘記你!我知道,你是真的把我當朋友了。」
雖然她和霍以沫之前一直都是僱主和槍手的關係,但是在她出事後,以前陪她做美容逛街胡鬧的那些人都避之不及,只有霍以沫沒有躲著她,反而每次接到電話都迫不及待的趕過來。
「以沫,你和我不一樣,許部長……他對你很好,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你要好好的珍惜。至於那個L,你就忘記吧!」作為她的朋友,水瀲灧必須在離開前給她一些勸告,因為知道她是個死心眼的孩子。
霍以沫微怔,反應過來,喃喃:「我……知道。」
不想提這個話題,霍以沫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走?去哪裡?還會回來嗎?」
「一個星期後,法國。這輩子怕是不會再回來了。」水瀲灧神色哀涼,悲戚。
「這麼快,你的身體還沒好,不多休養一段時間?」霍以沫黛眉輕蹙,猶豫的又問:「臨走……還能再見他嗎?」
水瀲灧搖頭:「如今見不見都沒有意義了,該說的話上次都說完了。這樣的傷心地,還是早離開的好。」
她早點離開,那個女人也能早點把他弄出來。
霍以沫沉默了。
面對離別,愁思與不舍的情緒漸涌,千言萬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與無力。
病房裡一時間安靜下來,被無聲的悲傷瀰漫著。
霍以沫坐了一會,水瀲灧讓她回去,不用在這裡陪著自己,有護士照顧自己,沒什麼可擔心的。
霍以沫問了她的班機時間,打算去她,水瀲灧沒拒絕。
走出病房沒看到許思哲,想著他可能先去車上等自己了,轉身就往走廊盡頭走,還沒走到電梯口,電梯打開,走出來的人讓她的步伐硬生生的止住了。
「我等下拿單子,你在病房休息,別亂跑。」身穿休閑服的男人手指緊扣女子的手,低頭說話的時候,神色溫柔。
「知道了。」女子嬌嗔的瞪他一眼,「巨蟹座怎麼都這麼啰嗦。」
男子無奈一笑,「還不是關心你,上次車禍的傷剛好,這又懷孕了,怪我大意了。」
「我都說我好了,沒事了……有寶寶不好嗎?」
「好,我也是到做父親的年紀了,怎麼會不好!」
在男人要抬頭的時候,霍以沫潛意識的往旁邊的牆壁上一靠,他們轉彎走過去,並沒有看過來,也沒看到她。
霍以沫看到他們的背影,腦子裡回想起程慕的話,終於明白程慕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要做父親了!
他要當父親了!
他……得償所願了!
沒結婚之前,他就說了,他到了該結婚該做父親的年紀了。
他的人生一直在按照他規劃的那樣去走,這樣不是很好嗎?
自己應該祝福他的。
身影在眼帘中消失,霍以沫收回眸光低頭意味不明的一笑。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低著頭眸光一直看著地面,直到一雙高檔定製皮鞋映入眼帘,她一抬頭就跌入了深邃無敵的深潭中。
許思哲挺拔的身子站在她面前,身影將她完全籠罩,面色清俊,白凈的掌心伸到她面前,聲音溫雅:「我們回家。」
杏眸從他英俊的容顏落在他的掌心,頹然垂在身側的手臂抬起,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裡,微涼包裹。
「好。」
一路上霍以沫都沒有說話,沉默的很,眸光一直在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不經意間偶爾會有一絲悲傷泄露。
許思哲眼底的光一直注視著她,握著她的手,越發的緊。
一周后。
水瀲灧的飛機是早上的,霍以沫難得起的很早,也沒發脾氣。
用過早餐,許思哲要送她過去,霍以沫沒有拒絕。
岩城的國際機場,縱然是早晨依然是人來人往,有人到來自然也會有人離開。
離別,總是傷感的。
霍以沫起來時情緒一直不高,在候機廳送別水瀲灧,這種低落的情緒更加的明顯。
水瀲灧擁抱著她,輕拍著她的肩膀,無言又勝過千言萬語。
眸光看向許思哲,開口道:「許部長,以沫以後就靠你照顧了。她小脾氣多又任性,還希望你別和她較勁。」
許思哲點頭:「我知道。」
水瀲灧登機了,許思哲和霍以沫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風景中,陪著她在候機室的窗戶前站了一會,該回去了。
霍以沫在上車后,突然開口:「你急著去上班嗎?」
「嗯?」許思哲清眸不解的凝視她。
「陪我去一個地方吧。」明眸與他對視,乾淨透亮。
「好。」他欣然點頭同意。
40分鐘后,市中心一家高級珠寶店。
許思哲陪著霍以沫坐在櫃檯前,霍以沫不時拿一塊長命鎖遞給他看,徵求他的意見:「你說這個好看嗎?還是這個好看?」
「都好看!」他對這些沒研究,也分不清有什麼區別。
霍以沫覺得他的話很敷衍自己,瞥了他一眼,看著手裡的一個長命鎖,一個銀手鐲,「還是手鐲吧。」
「小姐,能刻字嗎?」
「可以的。」
「幫我刻,歲歲平安。」霍以沫將手鐲遞給她。
「好的,請您稍等。」櫃檯小姐拿著手鐲去後面讓師父刻字。
霍以沫扭頭看他,揚了揚下巴,女王般的語氣:「我沒錢,你去結賬。」
許思哲微怔,眉梢一揚,像是很意外的樣子。
霍以沫見他沒動作,撅嘴:「捨不得錢啊?怎麼說人家以前挺關照你女朋友的,送個禮物感謝下,不應該嗎?」
聞言,削薄的唇瓣漫上笑意,握著她的小手,篤定道:「應該!」
音落,給了付青一個眼神。
付青立刻去付錢。
霍以沫也笑了,「一會你去上班,讓付青把東西送過去!我回家寫稿子了,水瀲灧走了,這下子我要少了很多收入了啊!」
許思哲溫柔繾綣的眸光凝望著她,嗓音低啞:「有一個永遠不會解僱你的老闆,你想不想替他工作?」
霍以沫一下子來勁了,明眸好奇的看他,迫不及待的問:「有這麼好的老闆?誰啊?」
「我。」他勾唇,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龐,「你可以選擇為我工作,薪水隨便你開,工作內容隨便你挑,洗衣做飯,或是你想做點其他省力的事,都可以!」
霍以沫臉色瞬間一黑,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老*!」
她在說認真的,他卻是在……耍*!
起身,要去一下洗手間。
許思哲的眸光隨著她的背影移動,低啞的嗓音里有著濃濃的笑意:「我是認真的,你可以考慮考慮。」
考慮你個妹!
霍以沫頭也沒回的去洗手間了。
身後的笑聲,明朗。
傍晚。
許思哲處理完工作,一些沒處理的帶回晨曦處理。
一進門沒看到平常蜷曲在沙發上如貓般的女子,不由的問:「小東西呢?還在寫稿?」
何姨接過他手裡的外套,回答:「霍小姐下午好像就沒在寫稿,之前還看到她在客廳,這會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去找。」說著,步伐已經迫不及待的走向了樓上。
在樓上轉悠了一圈,沒找到小東西,又在花園找了一圈,還是沒見蹤跡。
題外話:
《前妻,偷生一個寶寶》《總裁的豪門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