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也許只是一瞬,也許就是一生12
連景搖頭,看向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你也知道,嫁給許思哲后我和霍淵就再也沒了聯繫!我又怎麼會知道他和木槿有沒有在一起!」
深呼吸嘆了一口氣,又道:「夜熔,你是在懷疑我什麼?還是你覺得我就算是嫁給許思哲后依然愛著霍淵,愛到不能容忍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要動手殺了木槿?」
姬夜熔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事實上我找過霍淵,但他不肯承認是自己。你和霍淵在一起過,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連景苦笑:「夜熔,別說你不知道,就連我也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與我在一起的時候能對我那麼好,可是當我名譽受損,他也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我!」
「說實話,其實這些年我心裡挺怨他的,要是當時他願意娶我,我定不會嫁給許思哲,今天也不會是這番面貌。」
姬夜熔沉默,輕啜著紅茶,面色沉靜的探究不到任何的情緒。
「抱歉,我不能給任何有用的信息。」連景姣好的面容閃過一抹歉意。
「沒關係。」她淡淡的回答。
「過兩天許思哲要出差,不如你來景苑坐坐,要是連默捨不得放人,你就把他也帶著吧。」
「好。」姬夜熔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小坐了一會,連默派陳速來接姬夜熔,兩個人這才告別,臨走時沒忘記約定兩天後景苑見。
*
夜,寂靜的客廳空蕩蕩的,孤寂的身影長久佇立在窗前,眸光深邃悠遠的眺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
許思哲換好了衣服,傭人也替他收拾好行李,他有一個國際經濟交流研討會要參加,為期一周,兩個小時后的飛機去美國,現在他要動身離開了。
他還沒走近,連景已經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漸漸靠近的身影,回頭看向他,「東西收拾好了?」
許思哲點頭,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高腳杯,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我不在,照顧好自己。」
連景意味不明的笑笑,「你在,我也會很好的照顧自己。」
許思哲沒有生氣,酒杯放在窗台上,伸手抱住她,「聽說你邀請姬夜熔他們來景苑做客。」
「嗯。」連景沒推開他,神色淡淡的,「他們離開岩城那麼久,很好奇他們在國外的生活是怎樣的。」
「少喝點酒。」上次她喝姬夜熔喝醉的事,他還記憶猶新。
連景紅艷的唇瓣含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沒聽說過?」
許思哲皺眉,臉色微沉,無奈道:「景兒——」
她往後退,他抱著她不放手,手蹭到窗台上的空杯子。
酒杯在半空中劃過一抹寂寞的弧度,「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摔的支離破碎。
「小心!」許思哲讓她站到旁邊,自己蹲下身子撿起摔碎的玻璃片。
「別撿,會割手……」
連景的話還沒說完,許思哲「嘶」的一聲后,手指鬆開了,朝上的指腹湧上赤紅色的鮮血。
「不是說了別撿,景苑又不是沒有傭人。」連景看到他流血的手指,秀氣的眉頭透出一股不悅,蹲下身子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怕你踩到會傷著。」許思哲淡淡的解釋。
卷翹的睫毛倏然的顫了下,眸光複雜的從許思哲的俊顏上掃過,下一秒低頭含住了他流血的手指。
許思哲神色一怔,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看著她將自己的手指含在嘴裡,吸允著指腹的血液,心跳失控了。
胸前有著滾燙的岩漿迅速的流竄到身體的每一處,每一刻細胞都在歡欣鼓舞,亢奮不已。
「景兒……」
他沉啞的嗓音輕輕的喚著她,連景的唇瓣離開他的指尖,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迅速的攫住她紅潤的唇瓣。
連景皺眉,她嘴巴里還有他的血,伸手推卻沒推開他,反而被逼著吞下那一口的腥血。
「你瘋了,神經病啊!」
在許思哲鬆開她的時候,她捶打著許思哲的胸膛,奈何已經咽下去了,現在想吐也吐不出來,只余滿嘴裡的腥血味。
許思哲握住她的手,聲音里掩飾不住的喜悅,「景兒,你關心我,我很高興!」
連景面色一沉,利落的將手從他掌心抽離,冷冷道:「我是恨你,但同時你也是我的丈夫,你是不想我受傷而受得傷,我才幫你!這不代表我關心你!」
她此刻的冷漠和無情的言語,在許思哲的眼裡完全就是欲蓋彌彰。
不管是真關心,還是假關心,他只知道她這樣做了,也令他感動了。
這麼多年的等待和守候,終於等來了撥雲見月的機會。
他眼底的炙熱和情意綿綿讓連景煩躁,都說不是關心他,又為什麼要用那種感動不已的眼神看著自己。
連景起身,走向桌子旁,按下內線:「上來收拾下玻璃片,順便拿醫藥箱,先生受傷了。」
許思哲薄唇抿著笑,儘管手指還流著血,卻絲毫都感覺不到痛,心裡都是甜。
起身走向她,舉著自己的手,「景兒,我還在流血。」
言下之意,淺顯易見。
連景淡漠的睥睨他一眼,此刻傭人已經進來了,她吩咐道:「幫先生的手指包紮一下。」
許思哲皺眉,他想要景兒為自己包紮。
不等他開口,連景淡淡道:「我去看看你的行李收拾的如何。」
話音落地,轉身離開。
許思哲目送她的身影離開,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但想到她第一次幫自己檢查出差的行李,心頭湧上陣陣暖意。
景兒,你終於肯對我示軟了,哪怕只是分毫,我也很高興。
愛情是什麼,愛情就是滿地支離破碎的玻璃,我們卻心甘情願的赤腳踩在上面跳舞,哪怕鮮血淋漓,哪怕遍體鱗傷。
*
半個小時后,許思哲必須得出發了,手指已經貼好了創口貼,連景送他到門口。
許思哲目光灼灼的凝視她,神色溫軟,透著不舍,「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因為有傭人在,連景點頭。
人前,他們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好夫妻。
許思哲握著她的手良久捨不得放手,其實以前也經常出差,兩個人關係最冰點的時候也曾分開住過一段時間,他卻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滿心的不舍。
也許是因為今晚她給自己的那點關心,於他而言太重要了,若不是這次的研討會早已安排好,不能缺席,他真不想走。
連景避開他炙熱不舍的眼眸,看向站在車旁,這次陪同許思哲一起參加研討會的秘書唐熙,「照顧好先生。」
唐熙鞠躬應聲道:「是,請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許部長。」
雖然知道她這話可能是在演戲給別人看,但許思哲聽著心裡還是很高興,甚至在心裡自欺欺人的騙自己,她是真心關心自己。
「我走了,你早點休息。」雖然不舍,但時間太晚了,不想耽誤她的休息時間。
連景點頭。
許思哲轉身欲要上車,彎腰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叫住他:「思哲……」
許思哲回頭看她,因為她是背光而站,她的神色淹沒在昏暗中,他看不清楚,但清楚的聽到她輕輕的聲音響起,「一路平安。」
一路順風與一路平安雖然是差不多的意思,但因為兩個字不同,在乘飛機的時候一個是祝福,另外一個卻是詛咒。
她說的是:一路平安。
許思哲心頭溫熱,點頭,「我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來不及再多說什麼,站在旁邊的唐熙小聲提醒:「部長,再不走會趕上不飛機了。」
作罷,許思哲轉身上車,但願能早去早回。
唐熙關上車門,轉身對連景鞠躬后,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吩咐司機出發。
隔著車窗,許思哲看到連景對自己揮手示意再見,他也舉手對她揮了揮手。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送自己出差,揮手告別。
連景站在涼薄的月光下揮著自己的手,神色被月光蒙上冷清,有些話她選擇放在心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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