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阻攔
「如雪姐，你這麼急匆匆拉著我出城幹嘛啊？」花九陌被花如雪拽著，一路向城外走去。
花如雪笑道：「走走走，我今早剛剛買了兩塊豆腐回來，想著給你們燉魚吃呢。這不是打算帶著你去城外河裡摸幾條魚回來么。還是自己打上來的魚新鮮啊！」
花九陌一聽這個，眼睛都亮了：「你咋不早說呢！快快快！咱們趕緊走！」
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就到了城外。大梁河分支眾多，剛好在帝都外就有幾條不深不淺的河道。正值夏季，早上的太陽還不算毒辣，小河道邊上已經聚集了很多嬉笑的孩子和前來摸魚的大人。
花九陌就是個半大小子，看見河邊這麼熱鬧，一下子心裡就痒痒起來了。一把揪掉上衣，扔給花如雪，花九陌就飛跑過去，撲通一聲跳進小河道里去了。
一連遊了好幾圈，花九陌才從河裡探出腦袋來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姐，你不下來嗎？太爽了！」
花如雪抱著他的衣服，噗嗤笑了出來：「你玩吧！我在這邊看著你。記得摸兩條魚回來！」
花九陌一撇嘴：「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摸到魚？魚早都被人嚇跑了。」
花如雪沒好氣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么？還以為你這般歡脫，將摸魚的事渾忘了呢！」
花九陌在河裡咧了咧嘴，用手往身上潑了幾把清涼的河水之後，就上了岸。「走，咱們先去摸魚！」
南博容從龍虎堂一路渾渾噩噩地出了城，走著走著就到了城外的一條小河邊。河邊，很多小娃子們正在及腰深的河水裡嬉鬧。他看著這些孩子，腦子似乎閃過了什麼畫面。只是這畫面一閃而逝，快得讓他幾乎認為那是個錯覺。
他自小在深宮裡長大，從來都沒有像這般在河裡面和同齡人一起玩耍過，怎麼會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呢？
又想了想，只是實在是想不起來，也便作罷。其實他還是蠻羨慕這些孩子的，雖然他們不是皇族，可是卻這般自由，亦不孤獨。但是他……
輕嘆一聲，南博容抬腳向別處走去。他著實是覺得自己和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他現在只想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好好冷靜一下。
……
「就在這裡吧。」花如雪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河灣說道。那河灣邊上有幾塊凸起的石頭，剛好可以讓他們坐上去。
花九陌也覺得此處甚佳，於是說道：「好，就這裡吧！」
這個時候的魚雖然不算上佳，但是還算鮮美，多抓幾條回去好給弟弟妹妹們補補身體。兩個人都是苦出身的，平日里也沒少摸魚打牙祭。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抓了好幾條活蹦亂跳的魚。
花如雪從岸邊扯了幾條韌性十足的草葉子，編在一起，拿著編好的草繩把魚串起來。花九陌則在一旁的河水裡玩了起來。
花如雪看著在河裡玩得興起的花九陌，神色一陣恍惚，心裡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天寶……」花如雪喃喃低語，一瞬間，淚水已經模糊了眼眶。
「姐！你不一起來玩嗎？」花九陌玩得開心，在河裡招呼花如雪一起下去。
花如雪從悲中醒來，抹掉眼中的淚水：「我不下去了！你玩著，姐給你烤條魚吃！」
花九陌歡呼一聲，又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花如雪深吸了一口氣，攥了攥拳頭。才不過一年的光景，就是物是人非了。
待到花九陌從河裡爬出來的時候，兩條鮮美的烤魚已經冒出了香味。花如雪一如以前，將魚肚子里塞了紫蘇葉。
加了紫蘇葉的烤魚，烤出來的魚帶著一股特殊的香味。這味道隨著風飄出了好遠。南博容走著走著，就聞到了這股香味。
「這是……」南博容一下子停住腳步，這個味道他覺得很是熟悉，可是就如同那河邊景象，雖然感覺熟悉，可是他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最後南博容決定還是順著香味去看看。
「德王殿下。」一個聲音忽然從他身後響起，阻止了他的腳步。
南博容轉身一看，竟然是花生大士！
「見過花生大士，不知花生大士為何在此處？」南博容笑問了一句。
花生大士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小河的方向一眼，又不動聲色地轉頭看著南博容：「貧僧是特意來看看德王殿下。」
南博容吃不准他的意思，只得笑笑：「那小王多謝花生大士關照。」
花生大士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德王殿下，不若我們換一處聊聊？」
花生大士既然如此說，南博容也沒有了再去看看那味道的源頭：「既是如此，花生大士這邊請。」
花生大士雙眼平淡無波，掃過花如雪二人所在的方向，又對著南博容見了一禮，往南博容指的地方走去。
南博容跟在花生大士身後，兩人一同走到了一處僻靜之地。站定之後，南博容道：「今日花生大士前來，定然不但是來看看小王這麼簡單吧？」
花生大士微笑著點了點頭：「不知德王殿下可聽說過欽天監，陰陽司？」
「陰陽司？」南博容一愣，旋即想起了他父皇身邊那位寵臣，欽天監陰陽司正江無塵。
「看來德王殿下已經想起了。」花生大士看南博容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想起了這個人，「現在的陰陽司正江無塵乃是我的師弟。」
「什麼？您的師弟？」饒是南博容心理素質再好，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那……那您豈非就是當年神鬼莫測的靈均道人？」
花生大士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貧僧出家之前，確實有一名號喚作靈均。不過是些前塵往事，德王殿下不提也罷。」
南博容心中對花生大士的敬畏之心更重。當初靈均道人威名赫赫，四海之內無人不知。一手道術翻雲覆雨，千軍難敵。只是不知道為何，靈均道人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聖上派人遍尋不到，便委任靈均道人的師弟江無塵任了欽天監的陰陽司正。沒想到，現在佛法高深的花生大士，竟然就是以前的靈均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