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歸家
「花如雪？！」寧斯年看到花如雪也是愣了一愣，「你怎麼在這裡？！」
花如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寧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如雪沒齒難忘！請受如雪一拜！」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寧斯年一把托住她，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當年沒能救出你們姐妹二人，寧某人也是心存愧疚。如今見到你安好，那我也便放心了！」
陶蓁蓁瞪大眼睛看著他們二人：「姐姐，你跟寧師兄早就認識？」
花如雪點了點頭：「正是！說起來，你姐姐我肚子里那點兒墨水，還都是寧先生教的呢。」
寧斯年看著這一幕，心中恍然大悟：「難怪我一直覺得陶溱師弟的行文和你有些相似，原來就是你為他啟的蒙！怪不得！」
花如雪拍了拍陶蓁蓁的手：「這就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沒想到當年一別，今日又在這帝都見面了。」
寧斯年嘴角帶笑，能見到花如雪好好地活著，他也是心生歡喜：「看你今日這裝扮甚是奇怪，怎麼？打算棄文從武了？」
「哪呀！」花如雪還沒說話，陶蓁蓁就連忙開口，「我姐姐這是為了追趕我姐夫的步伐呢！我姐夫救過我姐姐的命，我姐姐過段日子就要大婚了，這些天正跟著姐夫學功夫呢！寧師兄你還不知道吧？我姐夫就是咱們帝都大名鼎鼎的龍虎堂堂主，安如山。」
這下，寧斯年又被驚到了：「這些天帝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安堂主那位神秘的未婚妻就是你呀！」
提起安如山，花如雪臉上升騰起一抹緋紅，轉向陶蓁蓁就白了她一眼：「偏生就你多嘴。」
陶蓁蓁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
倒是寧斯年點了點頭：「安如山此人我知道，俠肝義膽，是條好漢子。能嫁給他，你這後半生也能夠安穩了。希望你姐姐她在天有靈，能看到你吧！」
提起花楚楚，氣氛一下沉悶了起來。過了好半天，花如雪才道：「姐姐她一定能看到的！」
這些年，花如雪歷經世事，也看懂了當初寧斯年對花楚楚的那份情意。今日再見，這份情意絲毫未減，可見寧斯年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若是姐姐活著，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吧！只可惜……
寧斯年斂去了眼中的思念，對著花如雪說道：「那安堂主雖是草莽出身，可如今這身份地位也非常人可比。你嫁過去，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不若我替你想想辦法？」
寧斯年沒有忘記當初對花如雪姐妹二人的承諾。如今花楚楚不在人世了，他一定要照顧好她唯一的妹妹，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看！
花如雪卻搖了搖頭：「他是龍虎堂的堂主又如何？我花如雪並不認為如何高攀了他。我們二人彼此相悅，結為夫妻，何故要理會那些人的閑話？」
寧斯年畢竟比她經歷的多，生長在帝都，他最清楚什麼叫人言可畏。在這裡，流言是可以殺人於無形的。
「你初到帝都，不明白這裡的事情。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既然答應過你們姐妹，就一定會照顧好你！待你出嫁之日，我定會讓你嫁的風風光光！」寧斯年的語氣不容拒絕，卻聽得花如雪心裡發暖，那種被姐姐呵護的久違感覺，再一次湧上了心頭。
……
寧家
「大少爺回來啦！大少爺回來啦！」
離家多年，再一次踏進這個熟悉的地方，寧斯年竟然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原本他不用這麼早回來的，可是花如雪婚期將至，他必須要回來，借著寧家的勢力，給花如雪抬一抬身價。他不希望他的妹子收到一星半點的委屈！
「斯年拜見父親！拜見母親！」寧斯年跪在父母面前，磕了三個響頭。多年未見，父親和母親的鬢邊，竟然也有了白髮。
「起來吧！」寧斯年的父親寧問渠笑眯眯地看著他。這些年寧斯年雖然是離家，可是身為寧家嫡子，他在外面做了什麼，寧家上下都是一清二楚。很好！這小子沒有丟了他們寧家的臉！
「可去祠堂拜過先祖了？」寧問渠道。
寧斯年點頭：「已經拜過了，祭拜先祖，不敢怠慢。」
「很好。」寧問渠笑眯眯地點著頭，「依著祖訓，遊歷歸來的家族子弟可以向家族提出一個要求。為父照例問問你，可有所求？」
寧斯年點頭：「回父親的話，斯年有所求。」
寧問渠眉尖抖了一下，他聽說這些日子，他和一個名叫花如雪的女子來往過甚。這花如雪若是不出意外，應該是那個安如山的未婚妻。自己的兒子跟這樣的女人攪到一起，可不是什麼好事。
寧斯年早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關注著，因此也沒有廢話，直接說到：「斯年想讓花如雪成為我的義妹，成為您的義女。」
「你說什麼？！」寧問渠瞪大了眼睛，甚是驚訝。他本以為寧斯年是要求娶這名叫花如雪的女子，可沒曾想竟然是求個義妹？
寧斯年不緊不慢地說道：「花如雪是斯年多年前的一個學生。當初她被賣入商賈之家做侍婢，斯年曾經答應過她，要護她和她姐姐的周全。可未曾想，她姐姐已然殞命，唯有她一個弱女子在世間漂泊。斯年為了信守承諾，護她周全，故有此一求。」
寧問渠聽明白了來龍去脈，那顆揪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只是這花如雪嫁的乃是安如山。安如山可是德王南博容的人。眼見著這時局不穩，龍唐的天要變，二王奪位，他們寧家著實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腿。
若是當真讓那花如雪成了寧家的義女，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猜忌。他們寧家在龍唐地位特殊，這件事……怕是沒有那麼好接啊！
寧斯年看出了寧問渠的顧慮，不由得說道：「父親，當初是您教導兒子，大丈夫言出必踐，如今您又要親自逼兒子背棄承諾嗎？我們寧家子孫，以誠立身，以信立命。誠信二字，乃是根本！就算是與南博容扯上關係又如何？我們寧家，還不是他區區一個德王，就能驅使得動的！寧家的興旺衰敗，從來不是依附於女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