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獨臂人
大山幫最隱蔽的一處客居地,有獨立莊園一座,院子不大竹籬笆做圍牆,雖已是深秋籬笆上卻爬滿了綠色蔓藤,丘永剛獨自一人走到門前輕輕的叩了叩竹門,畢恭畢敬的說道:「任兄,丘永剛有事打攪。」
屋內傳出一雄厚男音:「進來吧丘幫主。」
得到應允后丘永剛這才推門而入,走進小院發現裡面的房門打開著,一位身穿白馬褂的中年男子單手在桌子上揮毫,左手衣袖空空如也。
被丘永剛如此重視的一個人竟然是個獨臂人,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丘永剛對他的敬畏,即便丘永剛曾經救過他一命,他也不敢在此人面前邀功,因為此人叫做任功偉,曾經在省城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還給省長的女兒做過保鏢,丘鳴醒的排山掌就是他傳授的。
「鳴醒剛出關可是出了什麼岔子?」任功偉頭也不抬的問道。
丘永剛說道:「事情緊急,我也就不跟任兄繞彎子說客套話了,鳴醒的武功被人給廢掉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煩勞任兄趕緊去給看看。」
任功偉停下書寫,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丘永剛說道:「鳴醒可是有了三十年內力的人了,別說在常德鎮,就算到了安南縣也不是說誰能輕易說廢就能給廢得了,你有什麼事直說不用使苦肉計。」
丘永剛在心裡問候了一遍任功偉家的十八代,臉上卻誠懇道:「任兄趕緊跟我去看看吧,再耽擱下去我怕鳴醒的小命就不保了。」
任功偉為什麼對丘永剛有這麼大的戒心,實在是因為當初丘永剛知道任功偉的本事後,軟磨硬泡的想借任功偉的力量橫掃了常德鎮,好讓他一家獨大,為了讓任功偉出手丘永剛可以說是想盡了一切辦法。
雖然丘永剛對任功偉有救命之恩,但是這一次死裡逃生后心灰意冷的他就不願再過問江湖中事了,所以不管丘永剛用什麼方法,他的態度始終堅決,金錢美色當前也不為所動。
不過老是這麼拒絕著終歸也不是個事兒,因為那是救命之恩終歸是要回報的,直到有一天任功偉見到了小時候的丘鳴醒,於是他就決定收丘鳴醒為徒傳他自家的獨門武功排山掌,對於這個徒弟他很用心的教導了一番,所以丘鳴醒在這麼小小的年紀就有了三十年的功力。
任功偉覺得憑藉著這三十年的內力丘鳴醒足夠幫助他的父親掃除常德鎮上的障礙了,所以才叫丘鳴醒出關的。
可是沒想到這徒弟剛剛出關沒幾天就被人給打殘廢了還廢掉了武功,這事擱誰身上誰信呀。
但任功偉觀察丘永剛的表情也不像作假,他只好放下筆說道:「走,去看看。」
還沒等丘永剛反應過來任功偉已經走了出去,步法快的讓丘永剛跑起來才能跟的上。
來到丘鳴醒的房間后,任功偉只掃了一眼眼神就冷了下來,他冷冷道:「誰幹的?」
丘永剛答道:「郭重開。」
「郭重開?」
「今年剛冒出來的新人,在鎮子上新成立了一個幫派。」
「常德鎮竟然來了個這麼厲害的人物,能查出什麼來頭嗎?」
「只知道不是本地人,跟鎮子上丐幫的焦運生關係不錯可以說是相交莫逆。」
任功偉的眼睛微凝:「丐幫的人什麼時候也敢插手江湖下三流幫派的紛爭了,簡直不把國武公約放在眼裡,就沒有人檢舉他嗎?」
丘永剛無奈道:「焦運生從來沒有插手過郭重開的事情,只是大夥都忌諱他的身份,害怕對付了郭重開焦運生會狗急跳牆。」
任功偉暗自搖了搖頭:「下三流幫派的脾性,都是些欺軟怕硬的。」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丘永賀對著任功偉行了一禮問道:「醒兒的功夫還能恢復嗎?」
任功偉搖了搖頭:「丹田被毀是沒辦法自行恢復的,除非去到峨眉山上求一顆復田丹吃下,丹田修復完好后內力才有可能恢復過來。」
丘永剛面露苦笑:「峨眉山峨嵋派,傳說中的武林門派,嘿嘿,我們恐怕連山門都進不去吧,還請任兄出手幫幫忙。」
任功偉同樣搖了搖頭:「我也進不去,峨眉派的門戶太高是咱們這些人渴望而不可及的。」
丘永剛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那你他么的這不是在故意逗我們呢嘛,誰都進不去還提什麼峨眉山峨嵋派。」
丘永賀嘆息一聲沮喪道:「武功看來是沒辦法恢復了,那醒兒有沒有生命危險?」
任功偉說道:「只是被廢了武功,雖然鳴醒看起來很虛弱而已,但身體並沒大礙,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在家調養一年身體自然而然就恢復過來了。」
說到這裡,丘永剛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凄凄的說道:「還請任兄給醒兒報仇呀。」
任功偉動容的看著丘永剛說道:「丘幫主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愛子心切,但我們有言在先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在畢生之年保你大山幫安全,江湖中事我不過問,我已經將排山掌傾囊相授,鳴醒還打不過人家也只能怨他技不如人了。」
丘永剛悲切道:「任兄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是看在師徒的份上也要為鳴醒出這口惡氣呀,那郭重開未免太狠毒了些,把鳴醒打敗咱大不了狠下心來再努力努力提升修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他郭重開有什麼權利把鳴醒的武功給廢了,這廢的不是鳴醒的武功,這分明打的是任兄你的臉呀,想當年在咱們省排山掌任功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一提起排山掌那首先想到的就是任兄你呀,可如今倒好,排山掌的傳人竟然被人給打廢了,這不就是在向任兄你宣戰嘛。」
到底是老奸巨滑之輩,挑起事端來表情和語言做的特別到位,說的任功偉的心一動,對呀,廢人武功可是武林中的大忌,他郭重開憑什麼廢掉我排山掌傳人的武功,就算我的弟子不肖那也由不得別人來插手,這個公道我需得討回來。
想到這裡,任功偉把心一定說道:「好吧,今晚我就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