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覺醒
華夏武術博大精深,起自遠古時期戰場之上,是弱者為了對抗比自身強壯的敵人而演練出來的武技,是為了生存而創造的殺人技。
華夏幾千多年的歷史就是一部戰爭史,紛紛擾擾從未中斷過,這也為武術的成長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武術也由簡至繁,在不間斷的磨礪中大能們感悟出了能倍化身體機能的能量,因為這些能量儲存在身體內的丹田中,使用時是由內而外而發,所以統稱為內功。
在戰亂紛飛的年代人人自危,為了自保尚武之風愈演愈烈,除了軍隊,平民為了自身利益開始拉幫結派,一個個武林門派應運而生,直至五代十國時期達到巔峰,宋祖趙氏結束戰亂,深知民風彪悍不利於統治,於是揚文抑武,只可惜國情不堪,中土雖已平定,奈何四周依然敵囯環伺,抑武做的終歸不是徹底,到了元明清三朝,盛極千年的華夏武林連番遭遇統治者的殘酷打壓,小門小派皆被清剿,大門派雖避免了滅門之憂,武林秘籍卻不得不被上繳給政府,以換取生存的權益,自此華夏武術進入了冰川時代,倖存的武林各派也只留傳下了一些武功招式供後人修鍊,而武術的要領修行內功的法門卻掌握在了統治者的手裡。
直到近代,熱武器的橫行,歐美列強攻佔京城大肆破壞,可惜洋人愚昧,只識金銀,得瑰寶而不自知,被元明清三朝統治者們封存多年的武林秘籍得以重見天日,而且多數流落在了民間,致使平穩了千年的武林開始動蕩不安。
抗日戰爭爆發,民族存亡之際,有兩位大能通過研讀遺落出來的武林秘籍自創出了兩套絕世內功心法,一名殺生訣,一名揚善訣。
俗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即便身處在和平年代,有光的地方就會有明有暗,這是亘古不變的話題,武術可以代表正義,同樣也可以代表邪惡。
二十世紀末的某個晚上,夜色陰沉,遠處隱隱有雷聲滾動,九歲的郭重開躲在爸媽的身後驚恐的看著管家水叔帶著十幾位護院和一群黑衣蒙面人殺在一起。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隨爸媽剛搬到這裡就招來如此橫禍,在他的認知里自己的爸媽是個待人和善的人,就連下人犯了錯都不忍心責罰。
其實不然,郭重開的父親叫做郭雄河,是位副國級官員的秘密特工,他的職責就是清除那些對這位領導造成不良影響的人,說白了就跟明朝的錦衣衛一樣。
所以郭雄河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沒有正義與邪惡,只要是上級的命令哪怕對方是個三歲的小孩他們也會奉命行事,將其誅殺。
郭重開的母親在年輕的時候是武林公認的第一美女,不過確是個人人談之色變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機緣巧合下才跟郭雄河結合在了一起,江湖人稱狼花夫人。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郭重開不禁捂了捂鼻子,小聲說道:「這是什麼味呀?」
郭雄河攥著拳頭悲憤的說道:「看情況住在前院的那二十多口人已經被他們殺害了。」
郭重開一驚,用力攥了攥媽媽的衣角,死死的盯著在院中打鬥的蒙面人,那一顆本來十分柔弱的心瞬間變得狠厲起來。
「這些蒙面人都該死。」
郭雄河的精力都放在場間形勢上,沒有感覺到郭重開的異常,反倒是狼花夫人看向兒子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祥兒你怕嗎?」
郭重開的本名叫郭泰祥,祥兒是家裡人對他的昵稱,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夜被人稱呼為祥兒了,今夜之後他的生活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郭重開搖了搖頭:「我不怕,我要給阿常哥他們報仇。」
阿常哥是郭重開在家裡的陪讀,只比他大兩歲,二人關係向來親密,就像親兄弟一樣。
阿常哥的死讓郭重開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只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能量正從臍下的丹田內洶湧而出,沿著經脈四處遊走,這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縱使面前有兩隻猛虎他也能輕易打趴下。
狼花夫人感覺到了兒子澎湃的殺氣,她趕緊伸手輕柔的撫摸著郭重開的頭,開解道:「祥兒不要動怒好不好,爸媽會把這些人解決掉的。」
感受到媽媽溫柔的郭重開身上的氣勢頓時挫了一截,躁動的丹田也平穩下去。
此時院中的形式逐漸明朗,蒙面人倒下了幾個,就在眾人剛剛準備鬆口氣的時候,陰暗的角落裡又嗖嗖的冒出來二十多個蒙面人,一位領頭人拔出腰間的軟刀指著郭雄河說道:「殺死郭雄河的人賞錢一千萬。」
郭雄河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你們是什麼人,我郭雄河已經隱退不再過問政壇和江湖中事,就算以前做了錯事,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何必要趕盡殺絕?」
能夠說出這番話證明郭雄河還算條漢子,只可惜沒人理會他,那領頭的蒙面人帶著十幾個人向他撲來。
郭雄河跳到院中主動迎上前,近五十年的功力外放而出,在身體的表層形成一個刀槍不入的保護膜,擒賊先擒王,一招黑虎掏心攻向那領頭的人。
「老爺小心,他們的功力不俗個個不低於三十年。」管家適時提醒道。
郭雄河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有將近五十年的功力,內力達到了可以外放的層次,但是猛虎難敵群狼,何況功力的強弱有時可以在武功招式上得到彌補,所以面對著這十多個黑衣人,郭雄河並不敢保證自己會有多大的勝算。
他的拳頭雖然打在了最前面的一個蒙面人的身上,但是緊接著就有十幾把刀向他的要害處砍去,簡直是顧此失彼,一旦內力用完這些人還沒解決掉的話,那非得被對方剁成肉餡不可。
「夫人快走!」郭雄河很快就被這群蒙面黑衣人纏住,鬥了十多招后,他深知自己的勝算不大,於是趕緊向狼花夫人急呼。
站在別墅門口的狼花夫人靜靜的看著場間形勢,不禁皺了皺眉頭。
郭雄河的這些親隨護院雖然也是訓練有素之人,但是卻少了那麼許多殺伐之氣,因此在鬥了這麼久之後,先前的銳氣漸漸消失,如今只剩招架之力,沒了還擊之心。
「啊——」的一聲慘叫,郭雄河的一位護院親隨,被一位蒙面黑衣人攔腰劈成兩段。
管家大駭叫道:「老爺,你陪夫人趕緊走,我在這裡斷後!」
郭雄河疲於應對圍攻他的蒙面黑衣人,沒有應答,倒是站在門口的狼花夫人,一聲冷笑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想活命的話就趕緊滾!」
說著話的功夫,她的身上陡然爆射出一股濃烈的殺氣,倘若離她稍近些,只怕當場就要被這澎湃的殺氣窒息而亡了。
狼花夫人眼光冷冷的盯著場間,又出言警告道:「我已經很久沒開過殺戒了,識相的就趕緊滾出這裡!」
為首的黑衣人神情一緊,迅速退出與郭雄河的戰鬥,謹慎的看著狼花夫人,心下驚嘆,如此一位絕色美人,竟能身懷如此血腥之氣!
能夠散發出這麼令人心悸的殺氣來,這得要殺多少人才能具備?
為首蒙面黑衣人發出沉悶的聲音道:「少在這裡虛張聲勢了,傳聞中狼花夫人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想要殺人也從來都不會出言警告,但是到現在你都還沒有出手,難道狼花夫人面對我們變溫柔了不成?」
面對對方試探性的譏諷,狼花夫人不動聲色的回道:「人,總是會變得,你如果想死,我絕不攔你。」
「哈哈哈哈,笑話,雙拳難敵四手,我們人多勢眾,我看你今晚能掀起多大的浪花來,不過念你是當年的第一美女,我倒是有心饒你一命,不如你自廢了武功從了我吧。」
緊盯著狼花夫人的為首黑衣人,眼神漸漸猥瑣起來,眼睛開始肆無忌憚的在狼花夫人凹凸有致的身體上來回遊走,尤其是在那高挺的胸脯上停留了很長時間。
這狼花夫人實是人間尤物,竟令的這冷血殺手的頭頭也垂涎三尺,不惜放下身架,語言調戲。
但,這也許只是一種戰術上的策略,一種只適用於男人針對女人得天獨厚臭不要臉的方式,去羞辱一位貌美如花不可褻瀆的強大女人的謀略,以期來證明男權社會,女人再強大也不過是男人想調侃就調侃的玩物,以此達到心理上的優勢。
狼花夫人不為所動,但郭重開怒了。
因為一個母親的形象在自己年幼孩子的心中永遠都是高大而完美的,是不允許任何人用任何方式進行侮辱的。
「我殺了你!」郭重開大吼一聲,眼瞳漸漸布滿了血色,和剛才乖乖躲在媽媽身後的小孩判若兩人,此時的郭重開只能用殺氣滔天來形容。
狼花夫人撫摸著郭重開頭的手被郭重開突然迸射出來的強大內力給彈開,她大吃一驚剛要出手將郭重開體內的狂暴內力給壓下去,卻不想郭重開挾著憤怒的一拳猛然攻向那為首的黑衣蒙面人。
狼花夫人神情一怔,苦笑著自言自語道:「那股力量還是覺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