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
「就算雲督長老他們碰見了那個傢伙,可.……可也不可能有這般傷亡吧?那裡可是兩名武皇和七名武王強者啊……就算是遇見三四名武皇強者,也決計不可能敗得這麼快的!難道沐辰已經在這短短三年中,已經突破到了武宗不成?」
一名長老忍不住有些懷疑的道,話語之末,連他自己話語中都是出了一分嗤笑。
「雖然他或許並未突破到武皇,可從先前那股氣息來看,怕至少也是武皇階別。」
雲破天緩緩的道,說到此處,他眼皮也是忍不住的跳了跳。
武皇……以他的實力,自然是能夠知道,當年的沐辰雖然戰鬥力強橫,但真正的實力其實頂多也就在大武師或者武靈左右而已,然而如今這方才短短三年,那個傢伙竟然便是到了武皇階別?這種速度……簡直可怕!
雲破天話語剛剛落下,便是立馬在整個大殿之中湧上了一陣騷動,就算是先前那名長老,臉龐也是為之一滯,短短三年,晉入武皇階別.……這修鍊天賦,唯有恐怖二字方可形容,看來,當年放走那個小子,的確是最令人後悔之事。
三年時間,他便是能夠達到武皇層次,難以想象,若是再給予他三年時間……
想到此處,即使是以雲破天之老辣,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泛上了一股寒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雲破天眼睛低垂,一股難以遏制的殺意猛然自心中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出,這個小雜種,絕對不能留,否則定然會是一個難以收拾的大麻煩!說不定,還真會如那些傢伙所說,日後,流雲宗會徹底毀在此人手中。
「小雜種,當年讓你逃了,算你好運,不過這一次你自動送上門來,那便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宗主,現在如何是好?要不派人前去解救雲督長老等人?」大殿中,終於是有人想起了正處於生死之間的雲督等人。
聞言,雲破天略一沉吟,剛欲點頭,那位掌管著宗內眾多長老魂牌的雲察長老臉色頓時一變,聲音嘶啞的道:「我想怕是不用了,他們的魂牌……已經全部裂開了。」
此言一出,頓時滿場駭然,旋即腦袋一陣眩暈,那可是兩名武皇和七名武王強者啊,這般陣容,居然便是在這短短几個小時之中,盡數隕落,這般損失,就算是對於流雲宗來說,也是有些難以承受啊。
「那個王八蛋,也太狠了吧!」大殿中,怒罵聲頓時不絕於耳的響了起來,然而他們在說著這話的時候,卻是忘記了當初他們對於沐家出手時,又何曾心慈手軟過?
在這般重大損失之下,雲破天臉龐上的陰沉卻是反常的盡數收斂,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將大殿中的騷動壓下,目光閃爍了片刻,聲音漠然的道:「不用再派人去帝都了,那個小雜種,會自己找上門來的,既然如此,便安靜的等著吧.……」
聽得雲破天此話,眾人一怔,雖心有所不甘,可卻不敢反駁雲破天的命令,因此當下只得恭聲應道。
「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白雲山進入最高警備,任何私自入山者,立斬不赦!」
「是!」
聽得雲破天話中的陰冷殺意,眾人渾身一寒,連忙應道,旋即在雲破天揮手中,迅速魚貫湧出大殿.……
隨著眾人的退出,大殿之內,再度變得寂靜無聲。
「桀桀,怎麼樣?我前段時間才與你說過,沐辰那個小子在混亂領域混得風生水起,看來此次回來,流雲宗麻煩不小了……」寂靜持續了許久,大殿陰影處,一團黑霧突然詭異湧現,旋即盤旋在大殿中,怪笑聲從中傳出。
雲破天臉皮抖了抖,眼中掠過一抹獰然,森然道:「一個小雜種而已,就算他如今有了武皇實力,可本宗要殺他,依然是易如反掌,等我將他擒住,會讓他試試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不管你與他之間的恩怨,正好如今他已經回來,那麼沐家的人便算是大部分湊齊了,也免得我們再去混亂領域尋他。」
黑霧涌動,聲音再度響起。
「據消息所說,沐辰體內有著天冥尊者天老的靈魂體,當年他能憑藉大武師實力擊殺武王強者,想必也是天冥尊者靈魂相助,等下次時,那個老傢伙,交予我來對付,你便只管擒住沐辰便可.……」
雲破天緩緩點頭,臉龐也是泛上一抹猙獰,陰森森的道:「放心,我會把那小雜種星力廢了之後,再交你處置.……」
「希望吧,不過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輕敵,否則到時候下場恐怕會格外凄慘……」
黑霧微微涌動,再度傳出一聲怪笑,旋即便是詭異的緩緩消散在大殿之內,留下一臉冷笑與猙獰的雲破天……
「噗嗤!」
遙遙天際,淡淡雷鳴聲響起,黑影陡然浮現,旋即兩道身影便是如遭重擊般,身形一顫,面色瞬間煞白,一口殷紅鮮血忍將不住的自嘴中噴出,而兩者身形,也是如那斷翅的飛鳥般,在下方城市中無數道驚駭目光注視中,無力的從天空墜落而下。
「嘭!」
兩道身體攜帶著尖銳勁風徑直落入城中,最後如炮彈般狠狠的砸在了堅硬街道之上,頓時,狂猛力量如潮水般的席捲而出,龐大的深坑帶著巨大的裂縫,從那身形落地處迅速蔓延,最後在這座城市中形成一道頗為顯眼的深坑痕迹。
灰塵自深坑中飄散而出,最後在輕風吹拂下,盡數消散,而其中的兩道狼狽身影,也是緩緩出現在了周圍建築物之上一道道目光注視之下。
深坑之中,雲督與雲剎如屍體般躺於其中,衣衫破爛,面色煞白,殷紅的血跡在胸前擴散而開,原本雄渾的氣息也是在此刻細若遊絲,先前沐辰的那一記如雷霆般的重擊,已經令得他們徹底的進入了重傷甚至頻臨死亡的狀態。
深坑中的兩人,使勁的瞪大著眼睛,視線死死的盯著天空上那背負著重槍,面色漠然的黑袍青年,嘴唇蠕動著,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可喉嚨處湧出來的甜意,卻是令得鮮血從他們嘴中溢出,將話語淹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