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
黑影落地,背負著重槍的黑袍青年沖著碧如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碧如姐,三年不見,越發的漂亮了……」
有些失神的望著面前那張比三年前多了幾分成熟的年輕臉龐,這一刻,似乎周圍那不斷傳來的緊急喝聲也是消失了去,碧如挺翹玉鼻逐漸湧上些許酸楚,眼圈也是有些紅潤,略有些嘶啞卻格外動聽的嗓音,從其紅唇中吐出:「你這臭小子,還捨得回來啊。」
「這三年為了沐家,辛苦你了……」望著那對誘人桃花眸中噙著的些許霧氣,沐辰輕嘆了一聲,他知道,這些年,碧如背負的壓力,可是極為不小,若非是有著海老的支持,恐怕她也難以堅持下來.……
本來心中隱隱噙著一些委屈的碧如,在這句噙著些許歉意的低聲中,卻是如煙霧般,瞬間煙消雲散,展顏一笑,嫵媚傾城。
「對了.……快來看你大哥!」突然間回過神來,碧如急忙讓開身子,而在其身後,一頭長發的男子,微笑著坐於輪椅之上,那對尋常總是平靜漠然的雙眼,此刻卻是被一種柔和與淡淡的激動所充斥。
「大哥?」沐辰一怔,旋即目光急忙轉向那因為頭髮過長,遮住了小半臉龐的男子。
「小炎子……終於是回來了啊,呵呵,好小子,總算沒讓大哥失望,你是沐家和父親的榮耀。」
望著那比起三年前顯得更加成熟的沐辰,沐鐵嘴角浮現一抹欣慰,輕聲道。
快步行至沐鐵身旁,沐辰臉龐上湧上一陣狂喜,然而當其目光掃到其坐於的輪椅時,瞳孔頓時一縮,聲音也是迅速陰寒:「大哥,你的腿?」
「呵呵,沒事,腿中了毒,徹底癱瘓了而已,還好,手和腦子沒事。」沐鐵淡笑道。
望著沐鐵臉上的淡笑,沐辰緊咬著嘴,他能夠想象,這幾年,大哥為了保護沐家殘餘人員,是何等的艱苦.……
「大哥,這些年,苦了你了……」
緩緩跪於沐鐵身旁,沐辰雙眼通紅,嘶啞的聲音終於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
寬大粗糙的手掌緩緩撫摸著沐辰的腦袋,蕭鼎微微一笑,聲音溫和的緩緩道:「三弟,苦的可不止是我,這三年,你這小傢伙難道便過得很好么?」
沐辰袖袍使勁的一搽眼睛,抬頭笑道:「還好,不過以後,大哥便不會苦了。」
「呵呵,我倒是希望,好了,臭小子,這可是大庭廣眾,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而且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
沐鐵拍了拍沐辰肩膀,笑罵道。
沐辰笑著點了點頭,從地上站起身來,再度轉頭,對著一旁也是眼圈泛紅的雅妃輕聲道:「碧如姐,謝謝你了,外面的流雲宗,便交給我吧。」
語罷,也不待碧如回話,身形一閃,便是出現在了莊園半空處。
「哎……小心點,他們人太多。」
瞧得沐辰掠上半空,碧如急忙喊了一聲。
沐辰笑著點了點頭,旋即目光轉向外圍那白色般的潮流,眼中閃過一道陰寒的殘忍,手掌一揮,一團碧綠火焰便是湧上掌心,雙掌一扯,碧綠火焰便是化為一團青色與無形火焰。
屈指一彈,青色火焰自掌心中蕭炎,而那團無形火焰,卻是猛然間膨脹許多.……
「碧如姐,讓東和家族的人後退吧.……這些防線,也不需要了。」
聽得半空處傳來的聲音,碧如一怔,旋即也不猶豫,縴手一揮,那固守著防線的東和族人,便是迅速回縮。
而隨著東和族人的撤退,那白色潮流,頓時涌了進來,旋即鋪天蓋地的佔領了這所莊園的絕大部分。
「噗!」
在流雲宗弟子瘋狂侵佔莊園時,突然間,有著一道細微的噗嗤聲音響起,白色潮流最前方處,一名流雲宗弟子體內突然詭異的湧出道道火焰,旋即整個人便是在眨眼時間中,化為一堆灰燼,爆裂而開。
突如其來的詭異自焚,令得所有人都是一怔,然而還在眾人愕然時,一道道低沉的爆裂聲,接連不斷的響徹而起!
噗!噗!噗!
於是,在那莊園之內東和族人以及莊園之外無數圍觀者驚駭的目光中,那湧入莊園的流雲宗弟子,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化為火人,最後詭異爆裂,至始至終,沒有人發出一道臨死前的慘叫聲,整片天地,唯有肉體爆裂時發出的底層悶響……
這一刻,一股詭異的陰寒,繚繞在了無數人心中……
噗!噗!噗!
低沉的肉體爆裂聲音,接連不斷的在龐大的莊園之中響徹,而這聲音也是如同死神的鐮刀般,每一次的響起,便是會有著一名流雲宗弟子化為灰燼,毫無例外。
流雲宗弟子潮水般的對著莊園最內層涌去,後面的人因為視線緣故,因此對於前方的變故並不知情,因此便只能一味的擁擠,然而,當擁擠的勢頭,逐漸進入某一個界限時,死神的鐮刀,便是悄然划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流雲宗弟子詭異的肉體自焚,一股恐懼的騷亂也終於是徹底的四處蔓延了開去,於是,在恐懼的驅使下,氣勢陡然大降,最後,再是忍耐不住,開始了瘋狂的潰退……
剛剛還如潮水般湧來的白色浪潮,在這片刻之後,便是再度狼狽的四處逃竄,恐慌的模樣,生怕那詭異的自焚,會突然降臨到自己身上。
於是,在這等詭異的肉體自焚中,流雲宗那龐大的攻勢,開始不攻自破,所有人臉龐上,都是掛著如出一轍的恐懼與驚駭,那種無形無色便是能夠致人死地的東西,其實比鋒利刀劍,更加容易侵蝕一個人的勇氣。
當流雲宗弟子如同逃命般的逃出那莊園最外圍時,那種肉體自焚的詭異現象,方才逐漸的消匿,然而此刻的流雲宗弟子,卻是已經損失慘重,在先前那般恐怖自焚中,起碼有著一半的人極其詭異的化為了一地灰燼.……
隨著流雲宗弟子潮水般的退去,那莊園之中,滿地都是布滿了一種灰白色的粉末,而且猶如量太多,導致於竟然是鋪疊了足足有一指頭之厚,輕風拂來,粉末飛舞,整片天際,飄蕩著恐懼與詭譎,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