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實情相告

  當路易斯帶著自己的兒子和孩子們正訓練得起勁之時，米爾斯又來了，這次是帶著幾個白人和一個小女孩一起來的。


  孩子中一部分人不經意間看見來了一群白人，頓時戛然而止，往尼爾那個方向望望。


  路易斯被孩子們的這一舉動吸引了目光，他也將目光移向部分孩子望去的方向，見米爾斯又來了，而且這次不光帶了她女兒薰衣一起來，還帶了四個高大魁梧的白人來，不知是何用意。


  路易斯朝米爾斯那個方向望了會兒，又將目光收回來，望望大家說：「孩子們，你們自己練習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叮囑的話語剛落，路易斯便直奔米爾斯那邊而去。


  尼爾聽了父親這樣的囑咐，又見父親匆忙奔向他背對那方，便扭過頭去看。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米爾斯，腦海里突然出這樣的疑問：「他來貧民窟幹什麼？」


  其次尼爾見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姑娘，而且這個姑娘就是那天他在華斯小學不經意間見到的，坐在一旁給那個白人小子鼓掌，加油打氣的姑娘。


  她有著一副瓜子臉，高高的鼻樑，一張櫻桃小嘴，褐色的眼珠子，卷卷的頭髮，身穿一條格子印花長裙，頭髮披著，在微風中輕輕揚起，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迷人。


  尼爾上一次遇見她時，就眼睛發光，被她深深吸引了，今天也是一樣，他再一次被眼前這個女孩吸引了，遠遠地，目不轉睛地盯著薰衣看。


  薰衣也一直在人群找尋著這個只有一面之緣，便被他黝黑的膚色所吸引的小子。


  她不經意間順著路易斯走過來的方向望去，見尼爾也正在看她，而且眼神直直的，毫不掩飾，雖然隔了很遠點距離，但薰衣感覺尼爾離她很近一般，他用那樣的眼神看她，使她臉色紅潤，有些羞澀了，忙低頭迴避尼爾射過來的光芒，她怕一不小心就灼傷她水靈靈的，大大眼睛，讓她迷路，找不到自我的方向。


  尼爾朝她注視了會兒，見她低下了頭，還是情不自禁的在她渾身上下掃視一番后，撿起球，繼續運著球，投著籃。


  而薰衣也會時不時抬頭瞅瞅他，見他每投進一個球，就會在心裡替他高興。


  米爾斯看著奔跑過來的路易斯，笑著說：「路易斯，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是呀，你今天又所謂何事呢？」路易斯拭拭額頭的汗水，明知故問。


  「你不會是健忘症吧？」米爾斯望望隨同他一起來的四個白人，笑著反問一句。


  路易斯見今天尼爾在場，怕一會兒因為昨晚的事和他鬧脾氣，就大步跑過去，將嘴巴湊近他耳邊說：「米爾斯，今天我兒子在這裡，我希望你不要提學校的事，學校的事，昨天我已經給你說得很清楚了。」


  「可是，我現在反悔了。」米爾斯表情嚴肅而認真地小聲回答。


  「那你想怎樣？」


  「我想以華斯小學校長的身份邀請你們父子倆加入我華斯小學。」


  「什麼？」


  「原來你就是華斯小學校長？可我在你手下待了幾個月，從未聽你說過。」路易斯望著米爾斯，接著好奇地說。


  路易斯還是絲毫沒有被眼前的利益所誘惑，頭腦清醒地說：「那你那天為何不見我們，不願給尼爾一個機會，還有之前轉彎抹角的讓我們去找華萊士，到頭來，我們一家空歡喜一場，因為這事回來，我兒子還和我鬧脾氣，我真的猜不透你這葫蘆里買的什麼葯，一年前，你熄滅了我們一家人最後一絲希望，而今我們生活逐漸好轉，步入了正軌，你又出現了，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何？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瞞你說，其實當初我拒絕你們一家，也並非有意，而是主要原因是你寫那封辭職信，讓我感覺你在威脅。」


  「那既然你已經做了那樣的決定，為何一年之後，還要拉下臉來要求我們去你學校呢？」


  「一方面是為了我女兒。」


  「哦……關她什麼事？」


  「去年你們去華斯小學，我女兒正在籃球場旁邊的觀眾席上為球員加油，突然你們帶著尼爾經過她身旁，她就被尼爾這小子吸引了，硬是三番五次的訊問我，你們是誰？為什麼會來華斯小學，還有尼爾這小子是誰，我告訴她，你們是來給尼爾找學校的，之後她就追問我為什麼不收尼爾，我不知怎麼回答她，就每當她問起此事時，我找借口離開，或者轉移話題，可是她還是三番五次的甩脾氣，說她喜歡尼爾，讓我一定要將尼爾弄來華斯小學讀書，不然這輩子都不原諒我。」


  說到這裡時，米爾斯微微嘆了口氣。


  「所以你無奈之下就今天帶著她一起來了。」


  米爾斯表情略顯愧疚地望望薰衣，又望著路易斯點點頭。


  路易斯還是覺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不相信米爾斯：「可是，基於我對你的短暫了解，你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善心，不光不收我兒子學費，還讓我去學校當體育老師兼籃球教練，這我實在想不通，我猜測，你一定有其他目的。」


  米爾斯怕在一旁女兒聽見，他讓尼爾去華斯小學上學還別有用心，就將嘴巴湊近路易斯耳邊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想到學校年年籃球比賽都墊底，想真心請你去教孩子體育，讓他們的籃球有所進步，來年不再墊底，同時，尼爾去了學校無條件加入學校校隊。」


  「原來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


  「路易斯，我這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這是共贏，好不好？」


  「不管是共贏也好，謀利也罷，我都得回家與我媳婦兒商量一下。」


  米爾斯也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先回去吧，如果我媳婦兒同意了，我會給你打電話，或者親自來找你的。」，路易斯見今天米爾斯還比較真誠，將一切實情相告了，於是在米爾斯說明來意，解釋清楚一切，並且路易斯也相信之後，路易斯還是很友好，很感激朝著米爾斯笑笑說。


  「這麼快就想趕我們走嗎？」米爾斯望望路易斯，又望望極不想回去的女兒，笑著問。


  「那你們不走，難道還想看我們獻醜？」路易斯也笑笑回答。


  「其實，我心裡正是這麼想的。」


  「行，那你們隨意，我還得教孩子運球，投籃，教他們一些投籃技巧和姿勢，教他們一些簡單連貫性的腳步。」


  「好的，你忙你的，我們就在一旁看看。」


  路易斯望著米爾斯，薰衣和他的四個隨從笑笑，然後又跑了回來。


  此時的路易斯，心裡從未有過的舒坦，感覺好像之前被米爾斯耍過的事，都煙消雲散了，僅因米爾斯已不像之前那麼人面獸心了，似乎懂得了一點待人真誠之道，居然為了他的女兒，有膽識和勇氣將一年前的事，實情相告，看來，即使再壞的人，也會為了子女做出改變。


  路易斯瞅瞅藍天，突然欣慰地覺得，原來生活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遭，只要你有足夠勇氣和信心一直往前走，熬過了艱難的，美好的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