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林氏父子間的密談
一個時辰過去了,今夜老天爺似乎很給面子,天色顯得很陰暗,月亮和星星都隱遁起來,黑金鎮也隨之消失在黑暗之中。
今夜的黑金鎮里,也失去了往日的喧鬧和燈火,變得一片死氣沉沉,也是黑金鎮的傳統,每逢獸潮來臨,皆會實行宵禁。
藉助著天色,寒鐵衣二人摸到離黑金鎮城門不遠的一處城牆之下,黑金鎮的城牆不算太高,也不過三丈左右,這樣的高度,對於先天修真者來說,實在不算什麼,最多在牆壁上多點一腳,便可躍上。
就在寒鐵衣來到城牆之下,卻突然聽到城牆之上傳來一陣話語之聲。
「娘的,今夜讓我們黑風寨值守南門,害的老子晚上的酒都沒喝成!」
「這有什麼好抱怨的,你沒看到下午時分,那狼煙的林嘯月都被他老子派去東門值守了!」
聽到這裡,寒鐵衣心思一動。
每當獸潮來臨,黑金鎮中歷來都有安排這些島上的勢力進行守城的慣例,畢竟官軍的人手有限,再說,官軍也沒那個義務來保護這些流囚的安全,只不過看在黑金鎮是個會下金蛋的雞,這才會在危急時,協防黑金鎮。
而寒鐵衣聽到林嘯月的名字,便開始動起心思來,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救過這位林公子一命,只不過眼下形勢逆轉,也不知這份情誼是否還靠的住。
「不管了,去試試看!」寒鐵衣最終還是決定去試一試人性的善與惡!
想到這裡,沖著胡二刀打了一個手勢,二人便再次摸黑向著東門而去。
來到東門之下,寒鐵衣神識向上探去,果不其然,城門當中的站著的幾人之中,就有一道寒鐵衣熟悉的氣息波動。
林嘯月站在城樓之中,眺望著城外一片漆黑的荒野,腦海中回想著下午與父親之間的一場密談。
黑岩島第一大幫派狼煙,所居住的地方倒是獨樹一幟,與其他幫派的不同的是,他們是住在一處山腳下的荒原地帶,既不蓋房也挖洞,而是像行軍中軍隊一般,選擇住在帳篷中。
不過要是讓寒鐵衣去參觀一番的話,就會覺得他們更像是蒙古人的那種生活方式。
因為,在狼煙駐地周圍,他們還豢養著一群動物,不過這些動物既不是牛羊,也不是駿馬,而是狼群。
這是因為狼煙的幫主林朗,除了一身不俗的修為之外,還有著一身令人驚奇的馴養魔獸的本事,雖然馴養的魔獸等級都不太高,但魔獸的忠心與數量,也是奠定讓狼煙成為黑岩島第一勢力重要基石。
而就是這樣一位,在黑岩島上頗有傳奇色彩的一方之雄,在聽完林嘯月講述完在野外的遭遇后,也陷入不短時間的沉寂。
「嘯月,如今這島上波雲詭譎,唐宏武之死,必定會讓島上又要上演一次重新洗牌的過程,雖說我狼煙不懼任何勢力,但畢竟是被染黑的,所以,眼下一動不如一靜。
不過嘛.……」
林朗略一沉吟后,再次說道:「那個寒鐵衣倒是神秘的很,不過短短數月,就一舉超越了所有的同年人,即便如你,現在恐怕也有所不及吧!?」
林嘯月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睛,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自己父親的說法。
知子莫若父,能讓生性高傲的林嘯月點頭,也說明寒鐵衣確實在某些方面是能夠折服自己這個兒子的。
「嘯月,你想一想,若是你有唐宏武這樣的背景,而你又有天才絕艷般修鍊資質,那麼你會在前期採用那種低調到塵埃中的,那種行為方式嗎?」
「嗯?應該不會,那是應該並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的存在,而且,黑虎幫的騷擾早就有之,若真的這般妖孽,想來黑虎幫也不會這般糾纏不清。」
「呵呵,不錯!嘯月你說的不錯,那為什麼寒鐵衣在這幾個月會如此突飛猛進呢?」
與其說這是父親在考校兒子,還不如說是父親在通過一個鮮活的事例,來提高兒子的縝密的思維。
「父親,難道寒鐵衣真的得到過什麼奇遇?」
除此之外,林嘯月也似乎得不出更加符合邏輯的解釋,即便這個解釋是那樣的令人難以置信。
「我想應該是的,但是這次唐宏武的死,是巡察使、黃安和奇珍閣三方合力而為,那麼他們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父親,這黃安的動機倒是很好解釋,唐宏武一死,他自然就可以官升一級,至於奇珍閣與巡察使嘛……」
這倒是林嘯月一時沒能看透的,不過林朗並沒有急於解釋,而是依舊笑著看著眼前這個丰神俊朗的兒子。
「奇珍閣、奇珍閣……」林嘯月口中低聲念著,突然腦中閃現出於寒鐵衣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父親,難道……難道奇珍閣拍賣的丹藥也與寒鐵衣有關?」林嘯月失聲叫道。
「你說呢?」
「應該是的,自從寒鐵衣在贏得生死局之後,便去了一次奇珍閣,也正是那一次之後,奇珍閣才開始拍賣起晉武丹和凝真丹的。
若真是這樣,那奇珍閣的動機也就昭然若揭了!廢掉寒鐵衣的背景,自然就能更好的控制住他。
至於巡察使難道是為了唐舞蝶?」
猜出了奇珍閣的動機,這巡察使的目的說實話,林嘯月還真的猜不透,畢竟那個傢伙也是突然來到島上,這讓林嘯月確實無跡可尋。
「呵呵,嘯月,關於黃安與奇珍閣的動機,你猜測的與為父想的也差不多,至於巡察使是為了唐舞蝶選秀一事,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借口。
這東南道何其之廣大,何必為了一個秀女,去為難自己的下屬。如今這樣的局面,其中必定有著讓他足夠動心的誘惑。
從巡察使來到島上,便將行轅設在奇珍閣,這就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再加上,若是寒鐵衣真的是一名煉丹師的話,那他的這種身份,讓巡察使配合奇珍閣去剷除唐宏武,就一點都不足為奇了。其實說白了,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可惜,以唐宏武的背景和能力,還不足以保護一個還未能成長起來的煉丹師!」
「煉丹師?父親,煉丹師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是啊,真的很厲害!也許只有……」說道這裡,林朗突然間陷入了一種神思不屬的離奇表情,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父親!父親!」林嘯月看著自己父親那副表情,不由開口提醒道。
「哦!呵呵!有些走神了!」林朗醒過神來,表情也為之一變,言語甚為嚴肅的說著。
「對了,嘯月,你要切記一點,如果今後再遇寒鐵衣,只可施之以恩,萬不可與之結仇,不過在目前的局勢下,你要做的隱蔽一些!」
「寒鐵衣!」想著臨行前父親的囑託,林嘯月不由拍著城牆垛口,口中輕聲念起了寒鐵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