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范陽前線
田豐現在是滿嘴大泡,范陽城因為離幽州太近,所以袁紹不遺餘力的給予加強,不但在兵力上還是在城防上。
面對如此堅城,田豐和趙權幾乎是一籌莫展。
不過不論怎麼辦,必須拿下這個卡住自己咽喉的范陽,然後大軍才能放心的南下救援自己的主公。
這時候就有兄弟們有許多人笑話古代人,為什麼面對堅城卻不惜餘力的死纏爛打,你就不能繞過這座城市,繼續向前進攻?
其實這裡有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現在古代的交通狀況,還有就是大軍的運輸補給和退路。
古代的道路狀況簡直爛的令人髮指,通衢大道就那麼幾條,而幾乎所有的城市,都建設在這些通衢大道的關鍵之處,如果你繞過去,放任這些城市依舊在這裡,你幾乎就等於斷絕了後勤的補給,並且這些城市裡的守軍,還可能突然殺出來,掐斷你的後路。
沒有一個將軍敢誇下海口,說自己百戰百勝,所向披靡。一旦前方攻擊受挫,自己就會出現腹背受敵的狀況,這就是取死之道。
誰也不敢將自己的後背,真正的暴露在敵人的攻擊之下,所以,為了救援任丘,就必須要拿下范陽。
不過以現在田豐手中所掌握的軍力,面對同樣軍力的范陽城,不要說是拿下,就是能困住他就已經是不錯了。
「我們不應該就這麼乾等著,我們必須有所行動。」田豐焦急的在大帳里走動,不斷的對自己和趙權說著話,太史慈也只能是乾瞪眼,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許傑那裡放棄涿郡,將他手中的500輛投石車運過來,我們攻陷范陽多少還能有一些可能,不過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涿郡情況如何?」太史慈焦急的嘟囔。
「現在涿郡那裡只要能保住平安就不錯了,我們就不要指望太多。」田豐就背著手嘟囔著,這時候就難免有些抱怨:「我們的主公太過意氣用事,四將軍本來就是輕敵冒進,這樣的罪過按照軍法就應該該殺,結果我們的主公倒好,直接帶著人衝過去,四將軍即便是戰死在任丘,我們不過是損失了一員虎將,但是主公過去了,我們就不得不全力以赴救援了。」
聽到這話,大帳里的所有將校都一起閉了嘴,這話也只有田豐這個老人能說,也只有他敢說,放在別人,要是說出這話來,那後果絕對是嚴重的。
以主公和趙雲的感情,如果他聽到別人這麼準備放棄趙雲,主公的那個大刀就會第一個砍在他的脖子上,那是絕對的。
不過大家嘴裡不說,心中也是埋怨趙雲的莽撞,但其實大家心中更對主公的這個決定,感覺到無比的欣慰,一個能為兄弟不惜一切的主公,追隨著他,更讓兄弟們感覺到心裡無限的安慰。
而正在這個時候,大帳篷外急匆匆衝進一個大將,抬頭望去的時候,正是楊鳳。
看到他征塵滿面的情形,田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涿郡前線如何?撤退時候沒有什麼損失吧,許傑人呢?他不會是戰死了吧。」
田豐這樣的一連串問題,也是從實際出發,帶著2萬名民夫和500架投石車的輜重南下,被敵人趁勝追著尾巴這是必然的。
而許傑那小身板,整天拿著一個鐵片一樣的寶劍四處炫耀,根本就是無濟於事,只要兩個孩子拿著一個木棍,就完全可以將他敲昏,現在看到風塵朴朴的楊鳳,卻沒有看到那個假模假式的許傑,田豐當然認為事情不妙。
許傑和別人不同,他是呂鵬起家時候第一個追隨者,雖不是兄弟,更勝兄弟,就連拜堂成親,都要和他一起,這一旦要是知道許傑遇難,呂鵬絕對會瘋狂的殺回來,到那時候事情就徹底的亂套了。
想到這裡,也不等楊鳳回話,田豐立刻黑著臉大聲的命令:「我現在宣布,以幽州基業大局為重,許傑先生遇難的消息,絕對不可以對任何人宣布,必須保守這個秘密,直到大戰結束為止。」然後毅然決然的道:「將來主公責怪,由我一人承擔。」
楊鳳就目瞪口呆,然後就熱淚盈眶:「怎麼的?許先生死了?我離開涿郡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組織人馬守衛涿郡呢,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然後跪地大哭:「都是我的不對,守衛涿郡就應該我來擔當,我怎麼留下一個先生在那裡呢,我對不起先生,對不起主公啊。」說到這裡的時候,就直接拔出了寶劍,就要抹脖子自殺。
還是趙權聽出了一些道理,上去就是一腳,直接踹飛了楊鳳手中的寶劍:「你等會死,你說什麼?你說許先生正在守衛涿郡?許先生沒死?」
楊鳳就滿臉疑惑的道:「我來的時候,我們已經佔領了涿郡,先生一定要自己親自守衛涿郡,當時他還沒死,那現在他死了,都是我的錯,先生啊,我現在就追隨你去啦。」然後摸著寶劍,繼續要抹脖子。
這個時候大家才聽明白,感情整個事情鬧烏龍了,於是七手八腳的將楊鳳抱住,然後互通消息,解釋誤會。
楊鳳坐在桌子前,一邊狼吞虎咽的吃飯,一邊埋怨田豐:「你說你一個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說話就沒前沒后的呢,要是我當時手快一點,我直接抹脖子了,你說我死的冤不冤?」
田豐就尷尬,田豐就無語。
這都是被這亂局鬧的,大家實在有一些無所適從,才鬧出了這個烏龍。
「許傑真人才也,我等不及,僅僅憑藉著單薄的兵力,就直接拿下了涿郡,讓我們大軍後顧無憂,幽州第一功臣,非許傑莫屬。」於是田豐就轉移話題,就不吝惜讚美之詞讚美許傑。
其實現在許傑的人緣的確不好,原因就是他當了這個錦衣衛的指揮所,那是上面監察所有的官員內外,下面查探百姓的民情,算是得罪了所有的人,幽州的官員,每次看到許傑的時候,都盡量的避他遠點兒,再遠點兒,這是田豐能有如此的評價,大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