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鼠輩

  鍾氏乾笑沒有接話,樓老太看了一眼老大,本來她想要說兩句樓小暖越來越不像話,可是見老大這樣也沒有再提,看來經過今天的事情老大應該也看見了二丫頭該管管了。


  心裡也擔心樓小暖再這麼不懂事下去,以後親事怕不好談。


  畢竟翻了年樓小暖就十四了,那丫頭簡直就是個棒槌,就是那種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那種,要說家裡四個女娃,最蠢的就是她了!


  大丫頭心眼手段不差,已經嫁人不用擔心什麼,只要在好好經營日子還是能過好,至於樓三樓四,兩個都不是蠢的,樓三就不用說了,就是樓四也能把樓小暖比下去。


  你看這事樓小南站在哪裡不哭不鬧,比起跑掉的樓小暖有心氣多了。


  樓老太嘆了口氣,見老頭子也簇起了眉,知道老頭子也是對老大家的二丫頭失望了。


  都說龍生九子,家裡的三個兒子都是他們手把手教養長大,老大穩重,在有些事情上看事情比較狹隘,各方面還算過得去,沒有什麼大的缺點,也沒有什麼很大的優點。


  老二性子油滑怕吃苦,有野心沒有撐的起野心的能力,只能小打小鬧,見縫插針的算計蠅頭小利。


  算起來只有老三最務實也最重情,就是太心軟!


  要說三個兒子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可是卻都不是樓老頭看重的,缺少魄力,不夠果斷,也可能是因為終日在田地里刨食才導致了三個兒子缺失了這些東西。


  樓老頭想到外面的情況和離開的老四有些憂心,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老四才回村裡待了些日子,而老四一走外面就亂了,也不知外面怎麼樣了。


  再加上這次出事的主要是江南一帶,就讓樓老頭更擔心了,見屋裡的兩個兒子,樓老頭第一次感到後悔,幾個兒子都被他養成了庸碌之輩。


  此刻的江南人心惶惶,被派去江南撫田經理張驢此刻正住在杭州知府府上,自從張驢到了江南后江南知府的權利便被張驢掌控,讓他協助他早日核實江南一帶的田糧,讓人把江南大族富商名下所有的田契文書找出來,再找人一一上門核實。


  可是核實田糧是假斂財為真,很快江南幾家富商大族都被人舉發家中替人挂名逃稅之事,張驢等人猶如猛虎入林帶走搜颳了幾家富商,有的人為了自保只能暗中以大量錢財賄賂張驢等人才擺脫了罪責。


  沒有的人自然不甘心,卻被抓入大牢后沒多久京城就傳來此家身有功名的男子被剝奪功名之身,永世不得錄用。


  這讓江南一些人氣憤不已卻也無可奈何,誰讓張驢背後有朝廷,有皇上。


  那怕這其中有真有假。


  一些小商戶為了避免禍事,紛紛拿出錢財賄賂官差和衙門的人保平安,誰能想這些官差錢照拿,卻依然不手軟,開始暗中勒索商戶,否則就要他替他們按上隱瞞田糧的罪名。


  也就是以多報少。


  還有的為了多徵收秋稅,虛報田糧,每家每戶增加三成,也就是多了三倍的稅,不給就按上暴民的罪名,直接抓人沒收家中田地,這不就不用繳納田稅了嗎?

  一些人被抓進去后又放了出來,但更多的卻是死在了裡面,不過出來的人也是花了大量的錢財才得以走出大牢,其中百姓深受其害。


  而嘗到甜頭的官差越發暴斂,經常四處抓人,導致江南商戶為了避禍紛紛關閉店鋪躲避家門,江南除了幾戶背景硬的世家大族沒有被波及外,人人都憤恨不已。


  讓現在的江南街道上竟看不見一個百姓,城中門戶緊閉,安靜的像一座死城。


  「哼,這群刁民,竟然視律法為無物,難不成是想造反?」


  身穿紅色官服瘦小的男人義正言辭的哼道,眼裡卻閃過貪婪和陰鬱,這些人竟敢以罷市來反抗他,他要是不拿出點手段是不是都以為他是泥捏的。


  「呂九,看看現在還有哪家沒動,今天我就殺雞儆猴,讓這些江南富商世族好好看看,本官敢不敢動他們,以為閉門不出就行了嗎?


  我乃是奉旨辦差,誰敢反抗就是叛亂!」


  「大人英明,大人要是想要殺雞儆猴,那就要拿潯家來開刀震懾這些眼高於頂的商戶,現在可不是前朝,商人本就是賤籍,有了幾個銀子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杭州經歷不屑狗腿的諷刺道。


  「潯家?」


  「對,大人別看潯家東家只是個寡婦,那潯夫人不但人長得貌美如花行商的手段卻不比男人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潯夫人的名聲越來越響,還是唯一一個進到江南商會的婦人,聽說潯夫人手裡握有一支船隊。


  所以才能這麼快發家甚至在江南站穩腳跟,在商會裡隱隱有為首的意思。


  不過這些都是小的聽來的,盛名之下應該有幾分真,而最主要的是這潯夫人背後沒什麼背景。」


  經歷身穿灰色衣袍,頭戴瓜帽,眼神閃爍貪婪,就像陰暗的鼠輩在角落裡伺機而動,想要從人身上咬下一塊皮肉來,讓人噁心痛恨不已。


  這樣的人最是貪婪成性,陰狠無情,要不然怎麼可能拋下舊上峰(杭州知府)來巴結張驢,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張驢聽見經歷的話眼神連連閃爍,他攬下這個差事可不就是為了大撈一筆?!既然那寡婦沒有什麼後台他為什麼不發這筆財!

  如果下面的人說的話是真的,那寡婦真的握有船隊,這哪止銀山,簡直就是金山!況且那潯夫人還貌美如花,他沒有理由放過堪比金山銀山的潯夫人。


  不過一個寡婦而已,只要用些手段要了她的身子,還怕她不聽話?

  張驢眼裡全是貪婪和得意,當下讓人去給潯夫人送請帖,他要請潯夫人相會。


  卻不想送去的請帖竟然有去無回,讓人空歡喜一場,張驢惱羞成怒,目光陰狠,心中毒計暗生。


  「夫人,張驢這奸人貪婪成性,仗著聖旨在江南巧取豪奪,鬧的江南百姓民不聊生,如今竟然敢打夫人的主意……可要屬下往京城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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