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慕俠義成軍出走

  傍晚時分，珊珊和秀婷在家門口翹首等待。那幾個八路軍女兵答應來蘇家住宿，而且已經得到首長的同意。但她們的希望落空了。八路軍的隊伍在村頭場院里集合起來，然後出發了。百姓們湧上街頭，看隊伍走過。沒有歌聲沒有口令，年輕的戰士們邁著齊刷刷的腳步，看到周隊長，正揮著手向鄉親們告別，看到伊班長正拉著成軍的手親熱地私語。人們蜂擁地跟在隊伍後面，其中當然有珊珊和秀婷。來到東寨門外，隊伍在昏暗中踏著積雪遠去了，漸漸消失在夜幕中，珊珊和秀婷才怏怏回家來。


  秀婷回家，見爹娘也剛回來，只不見弟弟成軍。秀婷和娘做好飯，擺放在小矮桌上，老王頭卻去街上找成軍了。娘有些不放心，問秀婷送隊伍時可曾見成軍，他一直和小尹班長在一起呢。秀婷忽然想起什麼，悄悄自語：「這孩子，說不定……真的走了？」


  娘問：「你說啥？成軍去哪兒了？」秀婷支支吾吾不說話。老王頭推門進來，便嘆一聲說：「成軍走了……跟上八路軍。有人親眼看見，他還託人留下話，讓咱們放心。」娘驚得呆了，眼淚撲棱撲棱落下來。老王頭說：「走就走了吧。我看出來，自從遇見周隊長和伊班長，他的心就飛了。」秀婷也勸娘：「八路軍是好軍隊，他們都是些好人，想當八路的還有呢……」她幾乎說出珊珊的名字。」稍停又安慰娘說：「聽說八路軍在運河西邊建了根據地，說不定有一天會在咱們這裡住下，也建起根據地，老百姓的日子就安穩了。成軍跟上周隊長，會有出息的。他走了，我和星奎回家來，守著你們過日子。」


  蘇家客廳里，珊珊又和弟弟永祿發生了爭吵。永祿抱怨姐姐：「真讓翰文說中了！這不，八路軍得罪下胖娃娃，卻說走就走了。都是你，昨晚非放他們住進來。」珊珊本不願理睬這個無知無能的弟弟，何況心裡正為八路軍突然開走而不快。聽永祿這樣說便不受用，當即搶白：「你忘恩負義！不是八路軍，你我就被胖娃娃抓去做人質了！不是他們住進來，昨夜村裡也不會安穩……」


  永祿嘟噥：「聽蘇翰文說，八路軍是共產黨的隊伍，他們現在打日本，對老百姓說得好聽，將來就打咱們這樣的人家，搞窮棒子革命。到那時，咱家的土地房屋，都會被共產的。」


  珊珊反駁：「你別聽蘇翰文挑撥離間！八路軍說得對，現在大敵當前，應該舉國抗日，不分國共，不分階層。你不讀書不看報，連起碼的民族大義也不講？虧你還是個男子漢！拿著蘇翰文的話當聖旨。我替你害臊。」


  永祿哼一聲：「八路軍來了一天，你就讓他們哄轉了。若常駐下來，我看你也會中邪的。」


  珊珊勃然大怒：「你胡說！八路軍真能常駐下來就好了，老百姓就能過平安日子了。來一天我就看出他們是好軍隊，為了不讓老百姓受驚嚇，大雪天住在村外。你怎麼是非不分？就不拍著心窩問問自己的良心？」稍停又說，「人不能沒良心，想想若被土匪抓去，咱們會落個啥下場，不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反倒說人家的壞話，沒心沒肺！」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外面有人跑進來，說村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