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波三折（下）
「姓名？」
「陸遠」
「職業？」
「退役特種兵。」
……
小劉中規中矩地和陸遠一問一答，除了陸素素咧嘴露出小虎牙讓他感覺受傷的手隱隱作痛外，一切都很順利。
陸遠對他在疏樂HB岸殺死七隻野狼的事情交代很清楚，只要他再簽字，警局的其他人去案發現場拍幾張照片作為證據，就基本上可以結案了。
「很好，你很配合，我們會爭取寬大處理，現在你這裡簽個字就可以了。」小劉將審訊記錄放在陸遠的面前說道。
陸遠做在椅子上沒有動作，看了一眼在小劉身後的江山，雖然他一直沉默，但難掩眼中對陸遠居然絲毫不辯解感覺到的不可思議。
「同志，你想不想知道點我更勁爆的罪行？」
「額，你還犯了什麼事情。」
小劉在警局中兩個月還從來沒聽說過有那個犯人會如此淡定地捅出自己以前的犯的罪刑，一般都是心態崩了以後，才會為了解脫自我，交代自己以前犯下的事情。
面前的這個人，不像是心態失衡啊？
「我殺過人。」
「什麼！」
小劉脖子一僵，他還是第一次和殺人犯接觸。
「四年前，我在米國殺過一個男子。
同年還在越殺過五人，四男一女。
三年前在藏區殺過五個人，全是男的。
同年在緬和撾一個月內殺了十六個人，也全是男的。
兩年前去了中東中間離開過幾次，不過累計殺了幾十個人吧。
……」
嘩啦！
於陸遠淡定地細數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所殺死的悍匪殺手數量不同，小劉則是被嚇的站了起來，雙手安在桌子上，色厲內斂地喝道：
「你在說謊，沒有人能殺這麼多人還相安無事，特種兵也不可能！」
「如果說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國際悍匪呢？腿不要抖，要個像人民警察的樣子，面對沒有任何武器的匪徒都這樣，以後怎麼保護國家公民！」
陸遠不過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面前這個年輕警察心理素質這麼差，不光當真了，還表現出這麼怯懦的樣子，如果是他帶的新兵蛋子，他已經將他打回以前的部隊去了。
在他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惡貫滿盈的人，這些人大多是雇傭兵出身，對殺人這種事情不過是家常便飯。
自己的隊員如果光聽到對方的履歷就怕成這樣，又如何執行任務，在戰場是可沒有給你怯懦的機會，膽怯只會讓你死的更快。
江山聽到陸遠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明白陸遠是在玩小劉，感覺挺有意思的樣子，配合的說道：
「他說的可能是真的，能用一把匕首一口氣殺死六隻野狼，如果他手上有槍的話，做到這些並不是什麼難事。」
小六一聽大驚，伸手去抓他的槍，卻被江山按住了。
江山一臉嚴肅地說道：「小劉，記住你是個人民警察，在犯人配合的情況下，不能隨意的拿槍指著對方。」
「但隊長，他是殺人犯啊！」
「是不是殺人犯，不能光聽他一面之詞，要有證據。我聽見外面有電話響了，我去接個電話，你在這裡看著他。」
「隊長？隊長！」
江山臉上一臉肅然，轉過身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聽著身後小劉有一絲絕望的呼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審訊室。
再不離開他就要露陷了，這個來頭不小的特種兵居然還會吹牛逼，真是逗死他了。
當他接起桌子上的電話時臉上的笑意立刻又收了起來，不斷點頭道：
「是…是…首長，我這就讓他來接電話。」
此時待在審訊室的小劉頭上冷汗直冒，他才剛轉正兩個月啊，要不要讓他一個人面對如此兇狠的角色。
審訊室中的氣氛很怪異，以審訊的桌子為界限，陸遠一臉雲淡風清，像安撫小狗一樣，摸著陸素素的腦袋，安撫她沒能聞到貌似很好喝辣椒油和搶不到黑色簽字筆的不滿。
小劉站的這邊周圍彷彿有火焰在炙烤，身上的衣服都出現被汗水滲透的汗漬，他現在緊張的完全忘記了他現在應該讓陸遠簽字的這件事。
就連突然打開的審訊室大門，也嚇了他一跳。
「小劉不用審了，讓陸遠同…他出來接電話。」
說完江山走進來，想要解開陸遠手上的手銬，既然那個人打電話過來了，這戲也差不多不用演了。
陸遠拒絕了江山給他打開手銬，身邊帶著陸素素，有手銬控制著，能讓他省心一點。
來到警察局前面的辦公區的桌子前，陸遠拿起了電話，從電話中傳來他很熟悉的中氣十足不似中年人的聲音。
「小狼，怎麼樣被帶警察局的滋味如何。」
「還好，這裡的人挺好玩的。」
「咳……」
陸遠的話，將電話那頭人嗆的不清，江山也一臉可憐的看著從審訊室出來狂喝水的小劉，同時心中慶幸，不是自己被陸遠玩。
「別給我打馬虎眼，剛退役就惹出這樣的事情，還要我給你擦屁股，你欠我一個人情。」
「又想怎麼坑我？」
陸遠絲毫不買賬，就是電話中的這個傢伙，在他剛入伍一年的時候，以特種兵如何如何了不起，將他『誘騙』到尖刀特種部隊，度過了一年如地獄般的訓練生活。
「怎麼能說我坑你，以前的事情不談，你看你剛退伍，稍微做點好事，就被帶到的警察局，還不如在部隊中自在。」
「你想讓我歸隊？」
「你要是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勉為其難可以答應你。」
「我拒絕。」
「額，別這麼早拒絕啊，老子培養你出來也不容易，就當你還我一個人情。」
「不用你的人情，我相信我們人民警察的能力，不會冤枉一個壞人，不會錯抓一個好人，對不對。」
陸遠後半句是對江山他們說道，江山聽到這句話，就明白他們早就被陸遠識破了，無奈的點點頭。
只有小劉一臉懵逼，聽這話的意思陸遠是無罪的，而且貌似隊長和小秦都知道，那他剛才做的一切是為了啥？
「真尼瑪不爽，總是騙不了你小子。好吧，我承認這都是我叫他們演的戲，早在抓你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查清事情的真相。這幫傢伙還真有靠譜的時候。」
「所以老虎你打電話過來就是找我嘮嗑？」
「叫老霸，你小子真的不打算回來，沒有你帶隊，你的那支特種兵小隊戰鬥力上不了檯面啊。」
「有我在，他們永遠成長不起來。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去吃飯了，我剛從荒野中出來。」
「先別掛！喂！喂……」
在南方軍區最高一棟樓中，身穿著綠色陸軍服，全身肌肉將寬鬆的軍服撐開像緊身衣一樣的霸虎，憋屈的摔掉電話，忍不住吼了幾聲，發泄心中的鬱悶。
幾個準備來提交九月份派去浙省大學做軍訓教官名單的軍官，聽到聲音，立刻轉身原路回去，在這隻老虎生氣的時候，還是不要去捋它鬍子的好。
剛掛掉霸虎電話的陸青，能想到霸虎此時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心中就暗爽。
他絲毫不在意會不會真惹惱霸虎，軍人該互懟的時候就互懟，回過頭來感情照樣能像親兄弟一樣。
霸虎跟陸遠的關係更沒的說，從能讓陸遠叫他『老霸』就能看出，雖然這是霸虎一直來坑人慣用的手段之一。
小秦通過電腦偷偷的將陸遠和霸虎通話的情況告訴了局長，局長立刻下令跟陸遠解釋清楚一切，並放了他。
事實上不用江山他們解釋，陸遠就沒打算過為難他們，就當坐一趟順風車，外加來警察局喝杯茶。
倒是豆豆的父母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被陸遠的身份給嚇到了，豆豆父親直接給陸青跪下了，一邊數落自己的不是，一邊感謝陸遠的對豆豆的救命之恩。
被他們這樣一耽誤，從警察局外又進來兩個人。
「請問，陸遠還在不在這裡？」
兩個穿著西服的男子走進來，當著陸遠的問小秦道。
「他就是。」小秦指指陸遠。
陸遠沒有去扶起豆豆的父親，而是說道：「你應該道歉的人是豆豆，要是不能理解就一直跪著吧。」
說完陸遠帶著陸素素朝剛進來的兩個人走去。
豆豆父親一臉迷惑，直到江山點醒他，如果他不是嫌帶孩子麻煩，將豆豆給外婆帶，也許豆豆就不會被野狼抓走差點被吃掉。
更或者他們能將老人也接回來一起住，老人也不會死。
豆豆父親連忙將豆豆包過來，不停地對他說對不起。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江山他們，心中衷心希望豆豆父母能謹記這次的教訓，不要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陸遠來到穿著西服的兩個人的面前，見他們一臉的獻媚感覺很莫名其表，直接問道：
「找我有什麼事情？」
站在陸遠面前的男子，招呼手下拿出一個信封說道：「這是陸遠先生幫我們林業局的控制山區狼群數量的獎金，同時有一面錦旗已經在做了，您告訴我們地址，我們給您送過去。」
「前後言行不一，你們不覺的自己很賤嗎？」
「額，自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嗎？陸遠先生不會擔心我們別有用心吧。」
「沒有，就是試探一下你們有沒有誠意，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那獎金和錦旗我都不要了，給我一個全國範圍內通行的獵人證吧。」
陸遠以前有很多國家通行的特殊通行證，方便他們進出各種危險的地方中抓捕逃犯，但在退役之後，這些都上繳了。
要是他沒有退役，只有一句話就能申請到國內的通行證，可他剛嗆完霸虎，還真不好通過他去申請，只能從林業局這邊要有差不多效果的國家級獵人證。
他主要是進出各種荒野和保護區，有國家級獵人證夠用了。
身為林局的人，男子怎麼能不知道國家級獵人證只有一些國家科研人員才能擁有。
但他感覺陸遠可能也知道，不然也不會提出這麼難的要求，於是說道：
「這我們做不了主，能不能讓我去打個電話，再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