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大結局
“住手!”
羽溪騎著馬趕到,大聲喝止他們,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了,無論她暗中為他們做了多少事,都無法阻止兩人的戰爭。
或許連老天也被驚擾了,寒風不停的呼嘯著。
“站住!”林暝煥見她要上前,厲聲叫住她。
多久了,一年多了吧!看著她的容貌沒有一絲改變,身子也似從前纖瘦,他有股衝動,想要上前把她緊緊抱住,這個日夜出現在夢裏的女人,終於出現了。
羽溪突然勒住了馬匹,不再上前,和他對視著,心裏也是激動萬分,想起那次在錦繡宮聽見他出自肺腑的話,看著他有些滄桑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
“羽溪,你最好呆在那裏不要動。”南宮離出聲打斷他們的眉目傳情。
“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不一定要動手的。”羽溪轉眼看向南宮離。
“別人或許可以,可是我和他不一樣。”南宮離邊說邊用手指指著林暝煥。
“如果換作以前,你一定會一劍殺了他,怎麽這麽久不見了,你好像變得膽小懦弱了。”林暝煥故意諷刺她,其實心裏卻很想問問她過的好不好,有沒有一刻想著自己。
“因為我現在懂得了珍惜,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對我而言是重要的人。”想起書煜的死,羽溪有些恐懼,害怕眼前的兩個男人會像他一樣死去,她已經無法再麵對那樣的場麵了。
“哈哈哈,珍惜?以前你殺了那麽多人,現在才來說珍惜,是不是太晚了!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幫我們其中一個,要麽呆在那裏不要動,最後替我們其中一個收屍!”林暝煥想要放低自己的身份,可是在南宮離麵前,他不能!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逼我?你們對我而言是無法比較的!”羽溪痛苦的搖頭。
“無法比較?哈哈哈!原來我在你心裏也不過如此啊!”林暝煥有些失望的笑著。
“不是這樣的。”羽溪忙著要解釋,擔心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罷了!我的心早已千滄百孔,隻不過再接受一個事實而已,沒什麽大不了。”林暝煥打斷她,不願意聽她解釋。
羽溪無奈地搖搖頭,她其實想告訴他們,一個是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個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隻可惜我們從生下來那日起便是敵人。”南宮離說。
“沒錯,今日一戰,無論輸贏,都不牽扯到無辜百姓,我們生死各由天命!”
“好!生死各由天命!”
說完,不等羽溪開口他們兩人便向對方策馬衝去,刀劍相碰擊,發出刺耳的聲音,不一會,兩人都從馬背上跳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兩人的招式都非常毒辣,無不是對準對方的要害。
這時,開始下起了細雨。
看著他們集中精神打鬥,羽溪不敢開口叫停,因為一方走神,另一方的兵器一定毫不留情的刺進對方的身體,她隻能在心裏默默祈求他們都能平安無事。
一道閃電由天邊閃過,天空一片驟黑,雷電交加,雨越下越大。
林暝煥和南宮離都已經負了傷,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濕了,原本就穿著盔甲,這樣更加重了身上的重量。在這樣的情形下,也阻礙了他們的行動,也許因為寒冷,鮮血流到一半就幹了。兩人累得半跪在地上,徐徐喘息大氣,如果這樣耗下去,必定是兩敗俱傷,他們的心裏同時都在想著,羽溪到底會幫誰呢?
“你們都別打了!”羽溪冒雨走到他們之間,看著他們都受了傷,她的心裏很難過也很糾結,到底應該先去看誰呢?
“讓開!這跟你沒關係。”林暝煥冰冷的開口,隻因她的猶豫不決。
“羽溪,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對決,你最好不要插手。”南宮離說的比較客氣,多多少少他還是知道她的想法的,自己也習慣了。
“到底要怎樣你們才肯罷手?”見他們的態度依然強硬,她激動的淚水盈眶。
“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林暝煥緊接著回答她。
“羽溪,就讓我和他做個了斷吧,如果我大難不死,你會不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南宮離想了很久,才脫口而出,雙眼迷離的看著她。
“南宮離…”羽溪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怔怔與他對視著。
“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南宮離不死心的繼續問。
“我…”羽溪正要開口。
“哈哈哈!難道你就對我的女人這麽感興趣嗎?”林暝煥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因為他害怕聽到自己不願意聽的答案。
“……”羽溪遂轉頭看向林暝煥。
“少說廢話,想要得到羽溪,除非我死了。”林暝煥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起大刀對著南宮離。
“為了羽溪,我必定拚盡全力。”南宮離也站了起來,手中提起劍。
“你們都住手,不準再打了。”羽溪張開懷抱,想要阻擋他們。
“啊…!”他們兩人不聽她的規勸,再次從地上跳起來,直接繞過她的身體,在半空中打鬥起來。
雷鳴閃電,讓羽溪心裏更加的驚慌,到底要做才能阻止他們呢?
“羽溪啊,這是命中注定,你難逃一劫,雖然為師也很想把你留在身邊,可是天意不可違,你要去完成你的使命,用你的生命去阻止殺戮。”突然,她想起了師傅跟自己說過的話,看著正在激烈對決的兩人,心裏頓時明白了一切!原來師傅指的就是現在,隻有自己才能讓一切恢複平靜!
就在這時,他們兩人的刀劍正直直的刺向對方的身體。
羽溪縱身一躍,擋在兩人中間,林暝煥和南宮離這才反應過來,可是想要收回兵器也已經來不及了,一刀一劍,一前一後,從羽溪的身體裏刺了過去,她明明可以擋掉的,可是她卻沒有這樣做。
“羽溪!”兩人同時大叫,一起把刀劍拔了出來。
羽溪感覺身體無比輕飄,攤開雙手,整個人向地下倒去。
當南宮離想要接住羽溪的時候,林暝煥狠狠把他推開,自己雙手環住羽溪的身體,為她點穴止血,然後慢慢降落在地上,他抱著她坐在地上,緊緊地,不舍得放開手。
“不值得,羽溪,一點也不值得!我寧願和他粉身碎骨,也不要你這樣犧牲自己。”林暝煥為她擦去嘴角的鮮血,帶著哭腔說。
“羽溪,你不會有事的。”南宮離拉過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定不會有事。”
“羽溪,我帶你回世外梅園,回去找師傅。”林暝煥說著就想把她抱起來。
“沒用的。”羽溪的語氣非常輕,臉色已經蒼白起來,“讓我把話說完吧。”說完,她便吐了一口鮮血。
“羽溪!!”兩人再次同時喊出口,然後相互看著對方,雙眼冒著濃濃的殺氣。
“答應我,你們以後都不要再打了…讓天下太平…讓百姓安居樂業。”羽溪拉著他們兩個的手,痛苦地說。
“不!不要說這些了,我們先醫好你的傷再說,好不好?”林暝煥把她有些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另一隻手則把她抱的更緊,他想要把自己的溫度給傳遞給她。
“羽溪,你挺住,我把自己的真氣過給你。”南宮離把她的手攤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運氣把自己體內的真氣過給她。
可惜,無論他怎麽運氣都無法把真氣過到她體內,“為什麽會這樣?”他驚恐的看著她。
“我來!”林暝煥推開他,然後把自己體內的輸進去,結果還是一樣,“為什麽還是不行?”
“別白費力氣了,我剛剛已自斷經脈了。”羽溪出聲打斷他,從容的笑了笑,即使是死,她也無怨無悔了。
林暝煥和南宮離有些錯愕的看著她,難怪覺著她一點力氣都沒有,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
“嗷…!”羽溪再次口吐鮮血,她覺得好累好累,眼皮都快要撐不起來了。
“羽溪,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允許你有事。”林暝煥害怕的抱緊她,嘴裏不停說著。
“你們…還沒有答應…我,停止戰爭…還天下太平…”羽溪知道自己不行了,勉強睜開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你不要離開我!羽溪,我不能沒有你!”林暝煥說著,在她的額頭上深深吻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也落在她的臉上。
“羽溪,隻要你沒事,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南宮離顫抖著說,拿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擦,他不想失去她的溫度。
“永生永世…不得…互侵!”
“永生永世不得互侵!”
“永生永世不得互侵!”
羽溪聽到他們這樣說,也就放心了,慢慢閉上眼睛。
“羽溪醒一醒,你醒一醒,不要貪睡了好嗎?我還沒有帶你去遊山玩水,把酒當歌,我們還沒有共度天倫,沒有享受兒孫繞膝之樂,你不能這麽快就睡著了。”林暝煥不停的搖晃她,自己則心痛不已。
南宮離一起搖晃著她的身體,“羽溪你聽到了嗎?他是這麽在乎你,他是這麽的愛你,你怎麽舍得離開他?”雖然自己不願意這樣說,可是隻要能讓她醒來,他什麽都不在乎了。
羽溪最後還是睜開眼睛看了林暝煥一眼,她已無力再說任何話,隻能用嘴型告訴他,“你是我此生最愛!”
然後,她便閉眼了,她的嘴角微微揚起,能死在自己心愛的人的懷裏,她知足了。
“羽溪!”林暝煥撕心裂肺的仰頭大吼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而南宮離則是呆坐在地上,看著她冰冷的身體,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輕輕把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羽溪,我愛你!”
“放開她!”林暝煥壓低聲音冰冷的開口,卻不看他一眼,緩緩抱起她,生怕一絲用力就弄疼了她似的,溫柔的看著死去的羽溪,“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比你更愛她!”
“可你卻不知道珍惜。”南宮離也不想再和他爭辯了,把她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麵。
“我會用一輩子來守護她!”林暝煥轉身離開,他要帶羽溪回城,回去屬於他們的地方。
“我定不會輸你,因為我的心早已跟著她一起離去了。”南宮離在他身後說。
“我答應過羽溪,還天下太平,我會馬上撤兵,並且救濟你的士兵,可你必須答應給我瀝城黃金五十萬,糧食三千擔,金銀珠寶百箱,馬匹千匹。”林暝煥走了幾步,停了下來,淡淡地說,撤兵已是自己最大的讓步,他不能讓自己的所有戰士白白辛苦和犧牲。
“我答應你!”南宮離不加思索的答應他,隻為了天下太平。
“永生永世不得互侵!”
“永生永世不得互侵!”
說完,林暝煥抱著羽溪跳上了自己的愛馬,奔騰離去,即便自己的心裏有再多疑問,再多的話想要對她說,現在也無所謂了,“你可真是不聽話,離開這麽久了,現在才回來,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我們的孩兒一定是給你師傅撫養了,我相信你不會這麽狠心不要他的,不過我也放心,師傅比任何人都適合教他。”
南宮離看著離去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羽溪,我知道你是故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這片安寧,可是你知道嗎?失去了你,我要這片安寧有何用,我的人生已失去了任何意義。”
在出來應戰前,他便命人帶了封信給南宮尚凡,這時他應該順利登基了吧!也好,把身上的重任卸下來交與他,自己現在了無牽掛,唯有浪跡天涯。
天大地大,四海為家。
如若沒有自己心愛的人陪伴,去到哪裏都是一樣。
半生戎馬,半生榮華!
即便擁有再多,也不會快樂!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