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治還是不治，利索點
穆青荔又笑道：「張老爺子說話自然算話，就是不知道張老爺子管得住管不住她們婆媳三個。要是那婆媳三個因為這個天天上門去罵，我是會打上門來的，這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張老爺子叫她這話噎得不輕，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道：「放心，她們知道輕重，老大一條腿，值得！」
穆青荔點點頭，看了張子才一眼，忽然一笑，道：「好還是沒好，這卻騙不了我——家相公的，所以，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家相公說了算。要是別人家也就罷了，可你們張家，我卻要把醜話都說在前頭，省得將來不清不楚。到時候你的腿明明好了你卻嚷嚷著不好，仍舊逼著三姑他們給你們提供食物，我保證，你的腿現在什麼樣，我家相公便能把腿變回現在這樣，一點兒都不會差，你們要是不相信，只管可以試一試。只不過到了那時候，可能就真的治不好了！」
張子才嚇得一身冷汗，又羞又惱搖頭道：「不會、不會，這怎麼可能？我不是那樣的人！」
他絕對不敢說，他心裡正悄悄的轉著這樣的念頭。實在是太氣這兩口子將自家人拿捏得死死的……
穆青荔哼了一聲，這才不說話。
被她一口一個「要是別人家也就罷了，可你們張家」如何如何同樣嘔得要命的張老爺子和張子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綳著臉道：「現在可以治了吧？」
墨雲深一笑：「老爺子真是說笑話了！天色如此之晚如何能治？怎麼著也得等明天早上啊！再說了，我也得回家準備準備啊。」
余老爺子父子倆紛紛點頭：這倒是，這會兒光線太暗，覺不合適做接骨這種治療。
張老爺子雖然心裡著急，也無可反駁這話，只得點頭道：「那麼明日一早，便有勞墨小侄了。」
「好說好說，」墨雲深呵呵笑道：「說不上什麼有勞不有勞，這是等價交換，等價交換而已！」
張老爺子：「……」
能不能不要盡說實話？這實話很不好聽啊！
只是這個時候張老爺子無論怎麼都不敢得罪墨雲深，不然張子才落個一輩子殘廢，不說當兒子的會怨恨他，就是他自己心裡頭又如何能過意的去？
「現在天也晚了，要不你們就在我們家裡過一夜？或者你們要是不習慣的話，想必子善家裡還有空房間，要不上他們家住一晚去？」張老爺子又笑著說道。
「不必，」墨雲深搖搖頭，淡淡道：「我們習慣回自己的家住，回去便是。你們也休息吧，不必你們送。」
「哎那什麼雲深啊，這晚上多危險啊，黑燈瞎火的，何必還回去呢？我看還是在我們家住一晚吧！也省得明天再來來回回的跑，豈不麻煩？」張子才一見就急了，連忙說道。
張子才能不急嗎？現在村子周邊的山林處處都不甚太平，又是大晚上的，危險更難以言說。
要是以往，他才懶得操這種心，但是現在不一樣啊。萬一墨雲深回去的半路上被什麼野獸給叼走了，明天誰來給自己治腿啊？
張老爺子心頭也是一跳，連忙苦勸，就連余老爺子父子倆也勸了幾句。
墨雲深和穆青荔心知肚明張子才父子倆是什麼心思，只是懶得拆穿說破罷了。
「放心，我們明日一早一定能來！就算再再不太平，也沒什麼東西能奈何我們！」墨雲深似笑非笑瞟了張子才一眼，與穆青荔離開了。
張子才等沒奈何，只得作罷。
第二天一早，看見墨雲深和穆青荔終於來了，墨雲深手裡還提著個小木箱子，張家人終於大大鬆了口氣。
張子善和穆三姑也跟著他們一塊兒來了。
無論怎樣兩家關係不同一般，張子善雖然昨天憤然離去，即便此刻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也不想落人話柄，依然來了。
「墨小侄你們來了！」張老爺子笑呵呵的迎接，又同張子善打了個招呼，向他們忙笑道：「吃過早飯了嗎？要不先吃點東西！」
「不用了，」墨雲深對他們家的飯菜可沒什麼興趣，笑道：「字據給我，這就可以開始了。」
張老爺子一僵——他還沒有來得及準備。
張老太太卻從中嗅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味道，警惕的瞟了墨雲深兩人一眼，道：「什麼字據！」
「張老太太你不知道嗎？」穆青荔吃驚的睜大眼睛，快嘴快舌的將昨天晚上與張老爺子談好的治療張子才的條件說了一遍。
「什麼！」
「這哪兒行！」
「我說你們也太黑了吧！」
張老太太婆媳三個無不吃驚變色叫了起來，即便是唐氏，也一個哆嗦，感覺跟被割了肉一樣。
好幾萬斤食物啊，一條腿換這麼多食物，換做是誰誰都沒法做到淡定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張老太太忿忿道：「這心也太黑了吧？余老爺子他們行醫救人，也從來沒要過這麼高價的。」
墨雲深笑道：「我不是大夫，大夫的規矩對我來說沒什麼約束。在我眼裡這就是一筆交易，交易嘛，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你們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你——」張老太太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什麼交易啊，這分明就是要挾要不要！
「子善，」她猛地掉頭瞪著張子善，怒道：「我們好歹養了你一場，你——」
「住口！」穆青荔臉色一沉，冷聲喝道：「怎麼？又拿這個來壓人？我說你們張家還要點臉嗎？老爺子，昨晚咱們怎麼說的？看來老爺子在這個家裡地位不怎麼樣啊，說的話、做下的保證似乎不怎麼管用！話說誰才是說話頂事的一家之主啊，麻煩給句話，你們治還是不治，利索點！」
「你——」
「好了！」張老爺子怒喝，他何嘗不是心頭在滴血？可是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老大變成一個廢人？那以後老大一家子誰來養活？況且，自家真要說起來，也並沒有損失什麼，只不過是——不能繼續佔便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