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綿綿(中)
朔君只覺得有根羽毛在自己耳邊輕輕刮過,引得她心神一陣晃蕩,睡意也頓時去了大半。
緩緩掀開眼帘,入目便是某人放大百倍的俊臉,驚得她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巴掌拍過去。
班皪好歹也是自幼習武,身手敏捷的人,下意識便抄手攔截,一時也忘了手臂上還抱著人。只可憐後者小腿失力,身子一歪便向地上摔去。待班皪反應過來,某女已經在地上滾了幾個圈。
「………………」朔君睜大雙眼,躺在地上一臉懵逼。
「………………」班皪哭笑不得,聳肩表示無辜。
習朔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開口斥責,只有一雙眼睛骨碌碌轉個不停,班皪見狀也有些心急,斂了心思準備上前去拉人。
「班皪……你混蛋!!」
終於緩過神的某女尖叫一聲,怒火中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著伸過來的手便狠狠一拉,滿腦子都只有將這個擾人清夢的混蛋摔在地上的想法。
後者猝不及防,哪裡知曉她會在此刻爆發,整個人直愣愣地朝身下人兒砸去,所幸最後以手撐住了地,否則某隻十有八九被砸出內傷,還是自食惡果。
「君兒,你這是要為夫投懷送抱?」
習朔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起床氣本就未消,她很是不客氣地懟回去:「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您老都成了有婦之夫,還整天想著勾三搭四,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也不害臊!」
聞言班皪臉色一黑,笑意頓時煙消雲散,一雙幽邃的黑眸緊緊盯著習朔君的眼,咬牙切齒道:「碗里鍋里都是你!啃不動如今倒還招罵了。」
「少來這套!只會將甜言蜜語掛在嘴上。」
「習朔君!」班皪的耐心也快磨光,忍不住低吼出聲。
「不準叫我的名字!」
「有名有字,為什麼不能叫?」
「任何人都可以,就你不行!!」
「不叫名字,難道要整天喚你娘子?」
「……你!無恥!誰是你娘子?」
「就是你!」
習朔君一時噎住,但為人絕不能輸氣勢,她睜大著一雙杏眸,怒目圓瞪,班皪也不甘示弱。
局面一時僵住,兩人便維持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時間恍若過去了一個多世紀,而僵局依然未打破,班皪依然睜大著那雙鳳眸緊緊攝住朔君,絲毫沒有眨眼的意圖,毋庸置疑,兩人都在犯倔!
最後還是習朔君先敗下陣來。之前本就是起床氣作祟,加之積累在心中的不滿,一時陡然爆發,情緒失控才和班皪拌得嘴。如今經過一番爭執,之前的睡意已然蕩然無存,自是重新拾回理智,加之還有些瑣事未處理,根本沒有時間浪費在這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朔君斂了斂眸,頭一偏恰而避過班皪炙熱的視線,深深吐出一口氣,將所有的話又重新咽回肚子,她動了動手臂,準備從地上爬起來。
豈料班皪知曉了她的意圖,不僅不起身,還特意將身子又向下送了幾分,兩人之間本就隔得近,如今一移便徹底是鼻樑對鼻樑,大眼對大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