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四個多小時的乾等(一更)
顧辰挑挑眉,反正別的女人去哪兒他沒興趣,眼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顧羽身上。
「喂,去試試婚紗吧。」
他忽然想起梳妝台上那張單人婚紗照,突然心癢難當想要見見她真人穿婚紗的樣子。
「我只是伴娘,要試也是伴娘禮服,試什麼婚紗啊。」方才的那個小插曲攪得她現在毫無興緻,加上楊艷又走了,別說婚紗,就是伴娘禮服她也沒興趣試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店員朝著他二人走過來,以為他二人是前來拍婚紗照的新人,於是忙不迭的介紹著:「先生,太太,我們的婚紗款式很多也很新,不少都是名家設計,也可以根據自己喜歡的風格量身定做,您可以看一下。」
顧辰深深的看了顧羽一眼,那目光分明是在說,你看吧,連店員都叫我們試試。
秀麗的臉龐有著絲絲的動容,事實上被店員這麼一鼓動,她也有了試試的心思,畢竟上一次拍婚紗照的倉促叫她心裡留下了遺憾,這會兒有了機會,哪怕試穿,也好過一直有著那個疙瘩。
想了想,她終於朝著掛滿婚紗的貴賓區走了過去。
當她再次走出試衣間的時候,一身黑色西裝的顧辰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一會兒了。
Allure Bridals的婚紗奢華而又大方,抹胸式的設計凸顯了她精緻的鎖骨,裙擺一層又一層自然的疊加,像是人魚的尾巴,尤其是腰間一串耀眼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在燈光下格外奪目,同時也恰到好處的顯出了顧羽纖細的腰肢。
「好像比上一次挑選的要好看。」顧羽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太太,您穿這件真的很漂亮。」身旁的店員由衷的讚歎,這件婚紗一直是掛在櫥窗里的,因為腰部的設計比較窄,能夠穿的上的新娘不多,而這一位恰恰是能穿上的顧客之中最好看的。
「不如跟您先生商量一下,就這一套吧。」店員一邊幫她整理著下擺,一邊看了看正朝她們走來的顧辰。
就在她沉著心思欣賞自己穿婚紗時候的漂亮模樣之時,鏡子里突然出現了顧辰的身影,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摟住。
「太太,就這一套吧。」宛若桃花般的迷人眼眸瞧了一眼乖乖識相站在一旁的店員,學著店員的話,顧辰熱燙的氣息就在她耳邊迴轉。
「去,誰是你太太。」顧羽抿著唇輕輕掙開了他的擁抱,同時轉過身來正想要幫他整理一下領帶,猛然間在玻璃櫥窗外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黑影。
一身黑衣黑褲,帶著黑色的帽子,帽沿壓得很低,同時還帶著白色的口罩,叫人分不清男女,在光天化日之下顯得格外陰森。
那人並沒有急著走,而是伸手在自己的脖子處比劃了一下,那個動作,分明就是「死」的意思。
顧羽心底「咯噔」一下,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針對自己,可直覺告訴她,就算不是沖著她來,多少也會和她有關。
「小羽,怎麼了?」覺察出她臉色的異樣,顧辰微微皺起了眉。
「嗯?沒事,沒事。」她回過神,目光重新落到了顧辰臉上,可就在片刻的時間,當她再朝櫥窗外看去的時候,那個黑影已經不見了,一切就好像是她的臆想,而現實從未出現過那樣的黑影似的。
顧羽斂去笑容,輕聲嘆了口氣。
為什麼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呢。
——————————————————————————————————————————————
急匆匆出了婚紗店的楊艷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之後便往第一醫院的方向趕去。
顧辰的話沒有說完,可她卻知道手術出問題並不是一件小事。
星期六的這個點馬路上儘是車輛,因此在走走停停之間,楊艷竟然覺得有些急躁。
好不容易來到第一醫院,在計程車還沒來得及停穩的時候,她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許是駕駛員老是緊急剎車的緣故,在車上的時候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眩暈。
然而當她雙腳剛落地,新鮮空氣入了鼻腔之後,那種眩暈和作嘔的感覺也隨之消失,所以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在車上的時候她就打過一個電話給許言,印象中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動撥電話給他,不過遺憾的是電話那頭傳來關機的提示音,想必是在開會或者什麼不方便開機。
根據醫院的示意圖,楊艷來到行政大樓,面對前台小姑娘的問題,她竟然愣了又愣。
「我,我是……」斟酌再三,她還是回答道,「我是許言的老婆,請問他在嗎?」
許言在醫院發過請帖,所以有了老婆這件事可以說全醫院上下都知道,只不過大家都是聽得其名,未見其人。
「許太太啊,許醫生現在正和院長他們開會,不如您在這裡等一會兒?」前台小姑娘不確定來人是不是許言的老婆,所以也不敢貿然的放她上去,雖然態度和語言上依舊禮貌。
楊艷不疑有他,以為是醫院的規矩,便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在這裡等他,如果他開完會了,麻煩通知我一聲。」
可事實上前台小姑娘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時候開完會,會議的開始和結束又不需要跟她報備。
所以如果楊艷在這裡等,很可能就要等到許言離開才能夠見得到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從來沒覺得幾個小時會有這麼的漫長。
一直等到前台小姑娘下班,楊艷都沒等到許言的出現。
「許太太,不如您先回家吧,」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忍心,四個多小時的乾等,換了她可不見得能等得下來,「我看許醫生的會議一時半刻的還完不了,如果沒有要緊事的話,您還是別等了。」
「你要下班了是嗎?那是不是我不能在這裡等了?」楊艷不知道醫院的規矩,見小姑娘拎著包不由得小心問道。
「不是不是,」小姑娘擺了擺手,「您在這裡等沒關係,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許醫生能有空。」
「那我就在這裡等他好了。」不知道為何,她今天尤為執著,不見到許言不罷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