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可是這個新郎,不開心(一更)
「霍浚寧要結婚了?」顧羽接過她手中的八卦雜誌,快速的掃了一眼滿滿一大篇幅的文字介紹以及偌大的結婚照,勾唇的同時用著極度平靜的語氣問著站在她身邊早已失神的文娜。
「是啊,他們很配,不是嗎?」文娜強扯出一絲尷尬的笑,故作輕鬆的聳聳肩。
「可是這個新郎,不開心。」顧羽修長纖細的手指劃過雜誌上霍浚寧的嘴角部分,似有若無的看了文娜一眼,「你看,他笑的很勉強。」
「你又知道了,」文娜別過眼,後來乾脆就轉過身,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眼中劃過深刻的傷痛,「你又不是他,憑一張照片就知道他笑的勉強?」
顧羽輕輕的嘆了口氣,一下合上了雜誌:「有的人當局者迷,自然看不出來。娜娜,別讓自己後悔一輩子,懂嗎?」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文娜繼續裝傻。
「好,你不懂,」顧羽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找個地方坐坐,我們站在這裡可擋著人家婆婆做生意了。」
她指的是看守書報攤的這個老婆婆,只見她滿頭白髮,笑臉盈盈的看著她倆,完全沒有一點厭煩的意思。
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之後,顧羽便拉著文娜離開了書報攤,在這條繁忙而又喧鬧的街邊繼續慢慢走著。
她們沒有目的地,沒有方向,就好像兩人深藏在內心的疑惑和痛苦那般,朝著未知的將來一點一點的發展。
「不是找個地方坐坐嗎,這邊好像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坐啊。」顧羽四下張望,發現這一條街幾乎都是女裝店,零星夾雜著一些超市小商店,可就是沒有可以讓她們停下來歇腳諸如奶茶店一類的地方。
「你累了?」文娜抬眼看了看臉孔上架著大框太陽鏡的顧羽,她知道那是為了遮擋臉上大部分還沒完全恢復的瘀痕,「如果你累了,那我們去以前常去的那家店,應該離這裡不遠。」
「沒事,走走吧,我想你現在應該沒辦法安靜的坐下來。」顧羽將手中的雜誌又塞迴文娜手中,話中有話。
「什麼啊,你胡說什麼。」文娜嘴裡呢喃著,目光閃爍中帶著悠遠。
「好,我胡說,」顧羽笑了笑,「你心裡怎麼想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不過如果你願意說,我很樂意幫你分擔心事。」
聞言文娜猛地停住腳步,只見她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這條人行道前不久才整修過,既寬闊又平穩。
幾十年老舊的路都變新了,自己的心,是不是也該重新開始了?
「我……很難過,」文娜聲音有些走樣,隱隱帶著哭腔,「我知道他有未婚妻了,我也知道他要結婚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但還是假裝不知道那樣……只是為了自己心裡好受一點……我……」
正當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真實想法的時候,顧羽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娜娜,你看……」
文娜抬起頭,只見遠處駛來一輛熟悉的黑色高級商務車,恰好就在她二人止步的路邊停了下來。
「文娜……」後座的車門被打開,霍浚寧從上面走了下來,他一如往昔的優雅俊朗,只是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裝和他原本的風格有些出入,顯得格外正式。
「我想你們有話要說吧,」顧羽自覺的看了看文娜,順手將那本雜誌給要了過來,「我還要補辦身份證什麼的,先走了,晚點電話聯繫。」
她很清晰的感受到,在經過霍浚寧身邊的時候,他向自己投以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然而顧羽並不在意這些,只希望他們兩人能夠有一個穩妥的結果,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也不要像她和顧辰這般,有頭無尾。
離開了文娜,她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在街頭遊盪,說是要去補辦身份證,可是戶口本應該在世紀皇城的家裡,現在要她過去拿,想想也不樂意,乾脆就在街上隨意走走散散心,反正沒有身份證,銀行卡和電話卡什麼的也辦不了。
今天氣溫有點低,顧羽搓了搓冰涼的手,而後往外套口袋裡一插,猛然間指尖觸碰到一個尖尖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原來是自己藏起來的那張照片,只是照片的一角比起之前翻折的更加厲害。
她發了一會兒呆,眼光不經意的掃過先前離開的那個位置,只見文娜和霍浚寧還站在那兒,二人推搡著似乎鬧得有些不愉快,腳步下意識的往那邊移動,可沒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算了,這種私事還是文娜自己去處理吧,顧羽心想。
忽然間她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抬起頭四下張望,然而目光經過前方一個十字路口之時卻停了下來。
剛剛好像……有人在盯著她看……
停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顧羽突然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自從有了被人綁走的經歷之後,只要是一個人的時候,她就像是驚弓之鳥似的,明明沒有人卻神經兮兮的以為有人盯著她。
很可惜,這一次她想錯了,在不遠處的拐角,也就是她方才目光停留的地方,確實有一個人在默默的看著她。
向前走了沒兩步,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男士皮鞋,鞋面油光鋥亮,看起來價值不菲。
視線順著這雙鞋往上,經過一條深色西裝褲和剪裁得體的湛藍色襯衫,最頂上是顧辰那張熟悉的俊臉。
「你怎麼在這裡?」她有些驚訝,更加覺得最近一段時間和他的見面實在有些頻繁,明明兩人不住在一起,卻比以前住在一起之時見面的次數還要多。
「我打電話問了媽,說你和你朋友一起出來了,所以過來找你。」他淡笑著,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卻意外的注意到她手裡捏著的相片。
顧羽快速的將照片藏在身後,卻沒有掙脫他牽著自己的手。
「走吧。」只聽顧辰淡淡的說道。
「去哪兒?」她抬頭,透過太陽鏡的紅色鏡片,不解的望著他。
「把你的證件都去補了。」他就像是變戲法一般,不知哪兒冒出來的戶口本,此刻就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