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前後不一致的理解,得出的答案自然不真實
「顧小姐。」
清脆的女聲在自己頭頂響起,顧羽順著那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往上看去,只見穿著白大褂的蔣心瑤正笑臉盈盈的看著她。
只是她臉上那副居高臨下的優越感,讓顧羽心生不快,眉心緊蹙的更為厲害。
「蔣小姐。」
顧羽急忙掛斷電話,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后便將自己的視線收回。
蔣心瑤微笑依舊,並不為她不冷不熱的態度而惱:「不介意我坐下說話吧。」
顧羽垂下眼眸繼續看著手機:「如果我說介意,你是不是就不坐下了呢?」
聞言蔣心瑤一愣,卻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不客氣,瞬間覺得有些尷尬。
「我開玩笑的。」顧羽勾唇一笑,雖然沒有抬眼,卻也想象的到蔣心瑤臉上的表情有多複雜。
見她沒什麼反應,顧羽便主動邀請道:「坐吧,位置空的很。」
說完她往長椅的另一邊挪了挪,騰出了一大片空位。
其實原本不挪位置,蔣心瑤一個女人也夠坐,然而顧羽就是不想跟她太過於靠近,於是便有了挪一挪位置的舉動。
「有空聊兩句嗎?」蔣心瑤坐下后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顧羽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挺好笑的,找都找上門了,還一口一問的,正如剛剛她說的那樣,就算介意,她不還是坐下來了嗎。
這句話也是,她如果說沒空,難道就不聊了嗎?
這女人,真是做作的可以。
心裡嘆了口氣,雖然不想跟她多言,也覺得她絕對沒什麼好話可以說,但顧羽還是保持坐著的姿勢。
她不說話,蔣心瑤便當她是默認了,於是淺淺的開口:「知道我跟阿辰是怎麼認識的嗎?」
「不想知道。」顧羽輕靈的聲音響起,或許是身體還虛弱著,音調竟然有些無力。
蔣心瑤嘴角上揚,展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是不想知道,還是害怕知道?」
「雖然這麼說有些失禮,」顧羽說道,「不過蔣小姐,我想不想知道或者是不是害怕知道,好像都不關你的事吧?」
這個女人果然是來者不善,顧羽心想。
「可是我想告訴你。」蔣心瑤不依不饒道。
「那是你的事,我有權利不聽。」顧羽有些後悔讓這個女人坐下,這回她又覺得大腦有些放空,一股眩暈的感覺襲來,讓她不得不站起身回病房休息。
「OK,既然你不舒服,我就不說了,那我們改天再聊。」覺察到顧羽臉色的不對勁,蔣心瑤似乎也覺得這樣為難一個病人有些過分,於是也很乾脆的起身,打算改天她身體好了再找她。
「啊,對了,」到底是正常人,蔣心瑤行走的速度要比顧羽快上許多,她轉過身對站在長椅邊的顧羽看似無意的說道,「有句話我想問問你,有一天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來醫院找過阿辰,後來他們兩個就一起走了,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他們看起來認識很多年的樣子,你是他老婆,一定知道吧。」
什……么……
坐著輪椅的女人?
蔣心瑤的一席話宛如一顆炸彈般在顧羽心中炸開。
然而她獃滯的模樣似乎早在蔣心瑤預料之內,這個時候似乎答案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只見她邁著輕快的腳步,沿著小花園的大理石板一步一搖的走出了顧羽的視野。
顧羽回到病房,只見許言低著頭坐在靠近門口的小沙發上。
一到她,便急急的站起身:「顧羽,你去哪了,我一開完會就過來了,結果你不在。」
「我……覺得有些悶,所以下樓走走。」她本能的後退一步,許言想要扶住她雙肩的大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
許言無力的垂下雙手,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你……快躺著吧,我問過你的主治醫師了,她說你有些低血糖,要注意休息。」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這些方才顧辰已經告訴她了,所以當暈眩感襲來之時,她並沒有覺得驚慌,原本低血糖就有眩暈的癥狀。就算不是醫生,也應該知道這些常識。
「你……不忙嗎?」顧羽爬上了病床,似乎是為了緩解尷尬,於是沒話找話這麼聊著。
許言苦澀的笑開,他剛才明明說了自己開完了會就過來了,看來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也對,從以前開始,她眼裡心裡就只有顧辰一人,別的男人又豈能得到她一點點的在意?
「不忙。」他回答道,心裡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她糾結的表情。
「許言。」她突然叫了一聲,這讓他驚喜的抬起了頭。
遲疑片刻,她還是問出了口,否則這件事會像一個疙瘩一樣一直卡在她心裡。
「那個,有一天晚上,是不是有個坐輪椅的女人來找過顧辰?」
許言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句話。
可細細想來,前不久醫院裡是有這麼一則傳聞。
他當時並沒有在場,然而顧辰這樣的大紅人,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的傳言必定會搞的沸沸揚揚。
正如當初顧羽第一次來找他后,消息便不脛而走,不到一天整個醫院都知道顧辰已經結婚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顧辰的老婆長什麼樣,可就憑他已經名草有主這個事實,就足以讓眾多女醫生小護士心碎了。
只不過許言的回答卻讓顧羽失望了。
「沒聽說啊,怎麼,有女人來找過阿辰嗎?」
「哦,沒事,就是出去走走的時候聽到有人這麼說。」顧羽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許言神色僵了僵,事實上這個答案是他思量再三后的決定。
他知道顧辰和顧羽的婚姻一直是顧羽主動,暫且不說顧辰和這個女人有沒有關係,憑顧羽現在的身體狀況,萬一知道了心裡難過,那不是他所想見到的結果。
所以最終他選擇了隱瞞。
然而他卻誤會了顧羽的意思,他所理解的側重點是女人,而顧羽想知道的是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坐輪椅。
這樣前後不一致的理解,得出的答案自然不真實,更何況許言還在刻意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