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門找茬

  她堅定的眼神也給了兩個妹妹力量，她們覺得自己的姐姐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具體哪裡不同四歲的孩子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現在的姐姐讓她們很信任。


  陳大妞雖然醒了，但是還很虛弱，陳嬌娘下床去廚房裡給她弄點吃的。


  所謂的廚房不過是屋子角落裡的灶台而已，其實她們住的房子就是陳家原先的廚房，後來修了新房，這間屋便用來堆柴火。


  一個月前姐妹幾人陳家人被趕出來，住進這四面透風的茅草屋裡，還好已經是四五月的天氣，不算太冷，要是寒冬臘月在這裡非凍死了不可。


  陳嬌娘找了一圈，只找到幾個黑乎乎的硬饅頭，就這個還是前幾天村裡有人看不下去，悄悄放在她們屋門口的。


  如今陳嬌娘壞了名聲，村裡的人都十分重名節，自然不敢和她走得太近，但鄉下人樸實善良，又看不下去她們姐妹三人如此凄苦，所以才偷偷接濟。


  「二妞餓了吧？」，陳嬌娘溫柔地摸摸二妞的頭，問道。


  「姐姐先吃。」，陳二妞真的很餓，看著黑面饅頭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但是卻很懂事地把饅頭推給陳嬌娘。


  陳嬌娘一陣心酸，「咱們一起吃，誰也不餓著，以後姐姐再也不讓你們餓肚子，好不好？」


  「好。」，二妞鄭重點頭，眼裡全是渴望，「姐姐，我不喜歡餓肚子，餓肚子睡不著。」


  童言童語更是堅定了陳嬌娘心裡的想法，從前的陳嬌娘柔軟好欺就算了，如今她來了這裡，再也不可能讓她們過這樣的生活。


  看起來就沒食慾的黑面饅頭，硬邦邦的，陳嬌娘在嘴裡嚼著，一口也咽不下去，但是大妞二妞卻狼吞虎咽，連這樣的東西對她們來說都是奢求。


  兩姐妹一人吃了一個，意猶未盡地盯著碗里剩下的饅頭，陳嬌娘又一人給了一個，「吃吧，沒吃飽就繼續吃。」


  陳二妞剛要伸手拿，陳大妞卻懂事地說，「不能吃了二妞，我們要省著吃，不然明天會餓肚子。」


  「對，不能吃了。」，陳二妞低下頭，怯生生的模樣，彷彿在為剛剛不懂事的自己道歉。


  陳嬌娘塞進她們手裡，笑著道，「姐姐讓你們吃就吃，沒吃的姐姐知道想辦法，咱們不用省著。」


  兩姐妹看著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陳嬌娘肯定地點頭，這下子她們心裡總算是踏實了，接過饅頭歡天喜地地吃起來。


  多可愛的兩個孩子啊，要擱在現代這樣的黑面饅頭小孩子看都不會看一眼，都是被父母嬌慣壞了的，而這兩個孩子才四歲，卻十分懂事，真是難得。


  饅頭還沒啃完，門外忽然嘈雜起來，「陳嬌娘，死丫頭片子，沒死就給我吱聲。」


  陳嬌娘皺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二妞已經躲在了她身後，「是大伯母，大伯母的聲音。」


  陳嬌娘自然記得，大伯母劉氏，不就是一棍子敲在大妞頭上的那個潑婦嘛，呵呵，還沒去找她算賬呢，自己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