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畜生不如
聽到夏沫提到辰濡,唐婉本來還懸著的心,立刻緊繃起來。是了,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再給辰濡添任何麻煩。
「太子妃請酒,唐婉豈敢不接。」唐婉語畢,抬手接過夏沫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瞧見唐婉將酒喝下,夏沫嘴角一翹,心中冷笑。也將自己的一杯酒端起,一飲而盡。
唐婉啊唐婉,等會兒,好好享受吧。記得不要謝我,也莫要怪我。
當然,要怪,就怪你的命,太低賤了。
「行了,下去好好玩吧。本太子妃還有事,就先不陪你們了。」夏沫瞥了一眼唐婉,淡淡的說完,便離開了。而一直陪在夏沫身側的那名女子,則離開了亭子,在唐婉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時不時的朝這邊瞧上一瞧。
瞧見夏沫離開,唐婉便重新在亭子上坐了下來。回想起剛剛瞧見太子妃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拉著人說話,還有太子剛剛和自己說的話,心中的疑慮,不由得更甚了不少。
難道……
難道太子和太子妃在密謀什麼,是要傷害三皇子么?
「小姐,您還好嗎?要不要奴婢去給您倒點水來喝?」身側的春兒,瞧見唐婉的臉色有些微紅,不禁擔心的開口問道,她從未見到唐婉飲過酒,這還是第一次,不由得十分擔心。
「春兒,現在宴會才剛剛開始,我還不能走,你快去替我通知辰濡,就說讓辰譽這幾天小心一點,太子和太子妃可能會有所動作。」忽然,唐婉將所有的線理清了,急急的拽著春兒的衣袖,道。
「好,奴婢這就去!姑娘您自己小心些。」瞧見唐婉很著急的樣子,春兒也不敢多做耽擱,得了命令之後,便匆匆的離開百花宴,去尋辰濡了。
唐婉呆在亭子之中,只覺得忽然悶熱不已,便起身,想要尋找一個稍微涼快點的地方,歇息一下。
不遠處的女子,瞧見唐婉隻身一人離開,側身對身旁的女婢小聲說了些什麼,之後便跟著唐婉的身後,追了上去。
「姑娘可是醉了?讓我帶姑娘去休息休息吧。」女子追上唐婉,抬手,緊緊扶住了唐婉的身子,輕聲道。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的……」唐婉只覺得有些頭暈腦脹,渾身發熱,甚至連面前的東西,都漸漸的有些看不太清了。只覺得身側一直有一個人扶著自己,不知道要帶自己去哪兒,便急急的出聲拒絕到。
可是現在自己的身體,似乎根本就不停自己的使喚,明明不想往前走,可卻被人拖著,不得不往前走著。
「馬上就到了,姑娘再堅持一下。」女子偏頭瞧著漸漸意識模糊的唐婉,不由得冷笑一聲,拖著唐婉來到了一處宅院之中。
院內,夏沫身邊的小婢女和一名樣貌極其醜陋的漢子,正細細交談著什麼。那漢子偏頭瞧見一女子拖著唐婉過來,眼前猛地一亮。
好水靈的姑娘。
小婢女瞧見之後,冷笑著對身旁的漢子道:「這位姑娘喝的有些醉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的照顧照顧她,千萬別怠慢了,知道嗎?」
「是!奴才定不辱使命!」那漢子嘿嘿一笑,眼神猥瑣的望著昏迷不醒的唐婉,就差沒留下哈喇子了。從女子手中接過唐婉之後,便打橫抱起,推門進了屋子。
不遠處的夏沫隔著窗,看著外面的情景,又吩咐道:「去,派人通知黃芪,就說唐婉身受重傷,危在旦夕,讓她趕緊過來領人。」
……
三皇子府內,辰譽站在門前,靜靜瞧著緩緩停在自己面前的馬車,心中默默思索著。餘光瞧見不遠處的屋檐,似乎有黑色的人影攢動。
辰譽忽的眉頭一蹙,急急拿出衣兜之中的手帕,掩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殿下!可要緊?」連峰急忙上前,扶住辰譽的身子,瞧見辰譽對自己使了使眼神兒,頓時心領神會。
辰譽抿唇,咬破早就藏在自己嘴裡的血包,嘴角溢出了鮮血,沾染在帕子上。
「無礙。咳咳……走吧。」辰譽任由連峰攙扶著自己,走上了馬車。臨上馬車之前,裝作不經意的將手上的帕子掉在地上,便驅車離去。
身後的黑衣人,瞧見辰譽出行只帶了一個侍衛,一個個縱身從屋檐之上跳了出來,追了上去。
刺客頭目眼尖,發現地上遺留的手帕,撿起一瞧,上面竟滿是鮮血。回想起剛剛辰譽站在門口虛弱的樣子,不禁冷哼著攥著拳頭,胸有成竹的朝著辰譽的方向追了上去。
三殿下,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
「什麼?」白茯苓瞧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奴婢,不可置信的問道。
「唐婉姑娘跌落池塘身受重傷,請黃大人過去診治。」一個身著淡黃色衣裙的小奴婢跪在地上,匆匆回稟道。
白茯苓瞧著面前的婢女,只覺得眼熟的很。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便皺眉問道:「誰叫你過來的?」
「是太子妃。」奴婢頓了頓,回應道,又將夏沫給自己的,唐婉身上的一塊玉佩,從衣袖之中掏出,遞到了白茯苓的手中。
聽到奴婢這樣說,白茯苓心中不禁有一絲的猶豫。接過玉佩細細查探,卻不料真的是唐婉的玉佩。自己曾在她的身上見到過,內側還刻著她的名字。
白茯苓一想到唐婉如今落在夏沫的手中,沒有猶豫,便急急的讓奴婢帶路,前去找唐婉了。心說自己好歹也算得上一官半職的,夏沫如今若是想要動自己,也要考慮考慮自己的身份才是。
白茯苓急急的趕到了屋子之中,一進屋,她便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迷香味道。
看樣子已經揮發掉不少。白茯苓掩鼻而入。
率先進入眼帘的,便是散落一地的破碎衣衫。心頭不由得一驚,連忙往內室走去,只見唐婉正滿面淚痕的抱著肩膀坐在床上,頭髮凌亂,床鋪凌亂不已,身上卻未著片縷,只裹了條被子遮住身上。
再一瞧,唐婉原本潔白無瑕的身子上,如今卻到處都是青紫,甚至還有鞭痕,正隱隱的滲出血跡。
「唐婉……」白茯苓心頭一空,只覺大事不好,連忙走了過去,坐在床邊,緊緊握住唐婉的手。她這副模樣,想都不用想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這究竟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