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險象環生
在回府的馬車裡,白茯苓心不在焉的扣著手指,辰譽皺著眉看她,試探道:「你……今日唱的那首詞……是否在思念你父親?」
見白茯苓悶悶的不說話。
辰譽一時之間,想說的很多,但是最終都化成了一句話:「放心,一切有我。」
這……算告白?
白茯苓的心,被這忽如其來的溫柔給暖了一下,但還是嘴硬的道:「什麼還有你呢,你都被皇后禁足了。天高水遠的,你怎麼幫我?」
「這個,你不必擔心。」辰譽道。
忽然,馬上一晃動,白茯苓跌入辰譽的懷裡。
馬車裡的氣氛,頃刻間,便曖昧了起來,這是兩人因為韋庭君的事冷戰後,第一次如此的親密接觸。
殿下,你的貼心帶刀侍衛,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記得給我漲薪水。
偷偷瞧著馬車內的動靜,見到兩個人親密的模樣,連峰的嘴角終於微微的咧開了。
夜漸漸深了。
王府的馬車,每次回府必須經過的一條小巷。
而,今天寂靜的有些詭異。
正歡脫的偷聽車內談話的連峰,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立馬正色到:「殿下小心!」
白茯苓好奇的探出頭來,剛要張口問是怎麼回事,就被一道寒光晃了眼睛。
「有刺客!大家做好防護!」連峰一邊喊一邊拔出了腰間的寶劍。
剎那間。
從道路兩旁的屋頂上,便湧現出了一群黑衣人。
還不待白茯苓反過來,數百支箭,便齊齊的向馬車射來。
就在箭羽馬上要衝破馬車的時候,辰譽抱著白茯苓纖細的身子,猛地從車內躥了出來。
白茯苓在辰譽懷中也沒有閑著,只見她翻轉手腕,兩指間夾著幾根銀針,只是針尖是烏黑的,很明顯和平時偷襲辰譽時用的銀針不同。
經過多次吃虧后,白茯苓已然將自己的銀針改進了不少。
白茯苓那看似隨手的一扔,兩旁的屋頂上卻「噗噗噗」的幾聲。旋即,幾個黑衣人便跌倒地上,再也沒能起身。
「不錯,水平見長,看來平時沒少下功夫。」辰譽一邊揮劍,還不忘調笑一番白茯苓,難得二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他不願再將她推開。
只是,白茯苓聽聞,手下一抖,氣的她差點把毒針扎在辰譽身上。
「你說,他們是沖誰來的?」白茯苓已經懶得問黑衣人是誰派來的了,「是因為韋庭君?還是不想讓我去賑災?」
辰譽冷笑道,「難說,看這些黑衣人來勢洶洶的,怕是某人希望一箭三雕才好。」
……
御書房內,一個黑衣人正跟皇上稟告著這件事。
「皇後娘娘前後派了三批人馬,去截殺三皇子一行人,現在雙方正在激戰。」
辰牧聽后神色莫測,什麼也沒說。
良久,辰牧感慨道:「看來朕的皇后是越來越心急了……下去吧。」
……
這邊,連峰幾人全力抵抗,雖然幾人目前毫髮無傷,但是體力卻漸漸不支了。
對面的黑衣人,好像倒下一個又會跑出來兩個似的。
「這樣不行的,敵人層出不窮,顯然是想耗盡我們的體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撕開一道口子突圍,否則我們就是籠中困獸!」白茯苓嚴肅的說道。
「連峰!閉氣!」白茯苓對前面的連峰吼道。
連峰忙閉氣閃向一邊,只見白茯苓往地上扔下一顆彈丸,瞬間一陣迷霧向黑衣人飄去,離得最近的黑衣人相繼倒去。
白茯苓踏著迷霧躥了出去,手中是辰譽送的那把精巧的匕首。
橫劈、豎砍,沒有眼花繚亂的招數,不過只要手起刀落必有黑衣人會倒下。
「跟上!」白茯苓回過頭叫著辰譽,眼神冰冷,不再是平日里歡樂的小白。
白茯苓沒想到,從前家人怕仇家報復逼著自己學的功夫,會在這時排上用場,自己的師傅是為鐵血硬漢,所以自己學到的招數,是最不起眼最樸素卻最適合實戰的。
自己在現代從未使用過,穿越至今,也未使用過,如今,卻用這招殺人殺到手軟。
辰譽也沒有想到,宴會時自己還在想白茯苓有多少張面孔,晚上就又見到了鐵血的她,看似冷漠的她,卻護著自己沖在最前。
從小在宮中看遍了人情冷暖,從未有人這樣維護過自己。
想到此,辰譽施展輕功,落在白茯苓身後,白茯苓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把身後的敵人交給了辰譽。看著輕易把背後交給自己的人,辰譽壓下心底的感動,只是神色更加認真,出手也越來越狠厲。
隨著兩人之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一行人不斷地前進著。還好辰譽給自己的是把神兵,不然這麼多人,這刀子非卷刃了不可。難為白茯苓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想這件事,走起神來,直到辰譽吼著「小心!」才緩過神來。
只見遠處一個黑衣人,朝自己射了一箭,這時身旁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只見辰譽皺著眉,正站在自己原本的位置。電光火石,白茯苓突然轉過身大力的,推了辰譽一把,然後在辰譽的驚訝中悶哼一聲——
白茯苓肩膀中了一箭。
忍著劇痛拔下肩膀的箭,猛地向射箭的黑衣人扔去,黑衣人直挺挺的倒下了。終於撕開了一道口子,辰譽抱起白茯苓,連峰托著韋庭君沖了出去。
……
白茯苓是被疼醒的,睜開眼就看見黑著臉,雙手在自己的身上鼓搗著。
感覺到一絲涼意,白茯苓僵著脖子漸漸低下頭。
「啊!辰譽!」
他居然敢把自己扒的未著片屢!
雖然是在幫自己給傷口上藥!
但是!
「辰譽!快放開我!大夫呢!黃某人區區一個平民,怎麼敢勞三皇子給我上藥!還是讓大夫來吧!」
「不想死就閉嘴!等下再找你算賬!」
難得看到表情這麼豐富的辰譽,眼裡似乎都帶著血絲。
額。
好的吧。
好凶。
被吼的一陣心虛的白茯苓,總算安分下來,只是偷偷的撇著嘴。
笨拙的幫白茯苓包紮完傷口,辰譽終於幫白茯苓穿好了衣服,然後一聲不吭的給白茯苓喂葯。
「嘶——」被葯苦的皺眉的白茯苓,看著辰譽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肯抬頭看自己,火氣便也上來了,一聲不吭的喝著葯。
守在門外的連峰,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
該死,這兩人不會又開始冷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