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要臉
白茯苓也沒想到,自己能夠進來的這麼容易,不過既然進來了,她就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三皇子府不大,卻處處透著皇家的氣概,從一草一木,到一梁一柱,都透著精雕細琢的貴族之氣。
白茯苓不由得在心中嘖嘖稱讚,不愧是腐敗皇家,一個小妾生的兒子都住的這麼好!
隨著領路人一路走到寢室面前,這才停下腳步。
那僕從畢恭畢敬的敲了三下木門,這才喊話道:「大人,人奴婢帶來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一個白衣男子,白茯苓好奇的看著那個男人,來人正是連峰。
連峰的眼神落在白茯苓身上:「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白茯苓抽抽嘴角,還真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問詢自己的名字,她還真是不習慣。
「回大人,草民黃芪,自幼研習岐黃之術,聽聞殿下受病痛折磨,特斗膽來此一試,望能替殿下排憂解難。」白茯苓拱手回復道。
連峰在她身上來回掃了幾圈,好像在看透她這個人。
白茯苓雖然感覺到不自在,可還是低頭不語,等待著連峰的回復。
連峰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這才開口道:「你有什麼本事?」
「大人!病症因人而異,所用方法也有所不同。」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見到病人才願意說了,白茯苓笑眯眯到。
「哦?」連峰眯眯眼:「既然如此,你就試著為殿下診治診治吧!」
「是,大人。」白茯苓再裝模作樣的鞠了一躬,這才站起身朝室內走去。
一進內室,撲面而來,一陣刺骨的涼意。
白茯苓抬頭四看,發現周圍都擺滿了冰塊。此時,即便正值盛夏,也用不著這麼多冰塊吧?
連峰引著她走到床邊,只見床上躺著一位臉色發青的男子,側臉俊俏,一看就是好模樣,可那乾裂的嘴唇,預示著他正的受到高溫的煎熬。
怪不得要放那麼多冰呢!
「請。」連峰將辰譽的手從被子下拿出來,讓白茯苓把脈。
白茯苓點頭接過,兩指併攏,熟練的按在病人的脈搏上。
屋子裡安靜一片,連峰就站在一邊看她診脈,看她能診出什麼來!
脈搏穩而有力……根本,就沒問題呀?!
這個人在裝病?!
等到她終於摸清楚了脈搏,又伸手掰開辰譽的眼睛和嘴巴,在連峰皺眉去阻止她這樣大不敬的動作之前,終於停下了手,像模像樣的說道:「殿下這是中了極其深厚的毒了啊!」
啊?
連峰挑眉!
這丫頭,在胡說八道嗎?
「此毒功力深厚,」白茯苓搖頭晃腦的往下說:「中此毒者,前三日肺熱體虛,七日後胃腐,十五日後只可進湯水,半年而卒!可是極其嚴重的呀!」
裝病,我讓你裝?看姑奶奶不修理你!
床上的辰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半睜開眼,朝著連峰眨眼示意。
連峰忍住制止她胡說八道的嘴,重新說道:「那黃大夫認為該如何診治呢?」
「我可以為殿下行針,驅除體內毒素。」白茯苓說道。
行針?!床上的人睫毛抖了抖,用針扎他嗎?
連峰正要開口拒絕,白茯苓接著說道:「我可一針讓殿下蘇醒。」
說罷也不等梁峰反應,就從袖口裡拿出一根銀針,照著辰譽的胳膊,就扎了上去!
「嗯。」辰譽猝不防及吃痛,強忍著輕哼了一聲。
兩人眼瞪眼,白茯苓看著他的黑眸,一陣熟悉感,
「這位是……」無奈,辰譽只好先出聲。
聲音也一樣?白茯苓頓時心裡嘩啦啦倒了一片城牆!
那晚那個男人!
那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啊!
就是他!
臭不要臉!
奈何心中驚濤駭浪,可面上她還努力的保持著微笑,以免讓對方看出破綻來,好啊,既然如此,姑奶奶今天就扎死你!
連峰無語,心裡說著殿下你這是何苦,嘴上卻一本正經的解釋到:「這位是黃芪黃大夫。殿下,您可醒過來了!」
「大人,這下可相信我的醫術了吧,如此,我們便行針吧!」白茯苓這話是對著連峰說的,眼睛卻半點沒離開辰譽的臉
她直接掀開辰譽的被子,一堆銀針飛快的插入他身體各處。
辰譽還沒來得及反應,胸膛就被插成了刺蝟,這一下子疼得他齜牙咧嘴!
哎呦,小姑娘報復欲還不小!他自然知道自己被認出來了。
連風急忙想要上前去阻止,卻收到辰譽的眼神示意,走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好吧,殿下自己要願意的話,那就願意好了,反正疼的也不是他。
只是這小姑娘的醫術到底如何?要是扎壞了可怎麼辦?連峰皺眉看的心塞。
白茯苓這邊正扎的痛快,可扎著扎著就發現不對勁起來……
她學的是中西醫結合,又願意鑽研,加上數載的工作經驗,比尋常醫生的技術,不知道精湛多少倍!
開始幾針,只是尋常血脈,並無大事,可後來幾針穴位,卻像堵住了一般,根本扎不進去。
她猶豫了一下,一隻手扎針,一隻手去探辰譽的脈搏。
隨著針扎的越來越多,他的脈搏也越來越虛無,還偶爾伴隨著猛烈的跳動,不應該這樣啊?這跳動帶著規律,白茯苓皺眉細細去探,全神貫注於自己手上得到的東西。
真的……有毒!
辰譽看著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忍著劇痛奇怪道:「怎麼了!」
白茯苓看著他的眼睛,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真的中毒了……」
室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連峰拍拍手,將這個亂扎針的小姑娘從床邊拉起來:「小姑娘胡說八道倒是有一套,我們殿下什麼事情都沒有。」
白茯苓看連峰一臉不相信的模樣,氣的頓時跳腳:「我說的都是真的!」
連峰還想辯解,辰譽卻揮揮手:「讓她說。」